对于这些,林秋风不置可否,他说现在多么好看的睡衣没有卖的呀,费心费力地做这些,又费功夫又费钱,的确,林母给林春雨做的那套睡衣,按照实际花费已经远远超过了当时最高档的睡衣价格,可是林母看中的不是这些,她说那些卖的都是机器上做的,做工粗糙得很,尤其是她的女儿出嫁,她必须得拿出她最好的手艺,亲自给女儿作嫁衣。
林春雨很享受那件睡衣,每次来了闺蜜,她都忍不住拿出来,让闺蜜们欣赏一番。
那些杭州的丝绣被褥,尤其惹人注目,每个前来道喜的客人,都忍不住赞叹一番。
林母给林春雨准备的嫁妆井井有条,每一件物品都是品质极好的,不但做工精细,质地也是绝对的一流,林春雨的嫁妆并不算多么丰厚,但是任何一件物品,都是上层物品,没有一件是潦草、滥竽充数的,更没有一件是将就的。
林春雨最令人瞩目的嫁妆不是别的,而是林父林母花了近一万元钱给林春雨买的那架钢琴,那个年代,给儿子娶媳妇能花一万元钱,也是相当殷实的人家了。
这让顾漫兮瞠目结舌。在农村,女儿出嫁远远不能和儿子娶媳妇相比,因为女儿的地位是无法和儿子相比的,再者就是女儿是嫁到别人家里,而儿子是把人娶到自己家里,所以在他们那里,儿子娶媳妇和女儿出嫁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顾漫兮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因为林家不同于普通的百姓家,他们家做事自有他们的家规,顾漫兮知道,即便她将来嫁进来,在这个家里,她也只能百分百地按照林家的家规办事,虽然还没进门,但是她已经被林家那说不出的一种东西震慑了。
林秋风把想跟顾漫兮结婚的想法告诉了父母,遭到母亲的坚决反对。
林母说,“不行,你姐姐五一结婚,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我不是跟着凑热闹,我毕业了,也有了正式的工作,我和漫兮相爱,怎么就不能结婚?”林秋风着急地反驳着母亲。
“人家说,一个人家一年中不能有两次婚事,这样不吉利。”林母不紧不慢地说着。
“那都是封建迷信,幸福不幸福还跟这个有关系?”林秋风不服气地说。
“不行就是不行。恋爱的事我已经依着你了,结婚的事不能再由着你,过了年再给你办。”林母的口气斩钉截铁。
“妈……”林秋风不满意母亲的决定。
可是林母已经不听他的辩解,转身出去了。
那个时候姐姐林春雨正好是结婚三日回门,林家人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中,林母和林父又开始下厨房忙碌,为他们回门的女儿和女婿作可口的饭菜,款待他们的新女婿。
“妈,差不多就行了,明宇又不是第一次在咱们家吃饭。”林春雨在一旁帮厨,不免感觉父亲母亲的准备太隆重了一些。
“不行,该怎样就怎样,明宇这是结婚后第一次进丈人家门,我必须得款待。”林母不听女儿的劝说,依旧忙忙碌碌地杀鸡宰鱼、煎炒烹炸。
那个时候,顾漫兮也已经成了林秋风家的“长客”,本来顾漫兮不想过于频繁地出入林家,可是耐不住林秋风的软磨硬泡,因为顾漫兮不是一个人住宿舍,宿舍里还有孙伟,林秋风在那里亲近顾漫兮不方便,所以他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地带着顾漫兮回家。
尽管林秋风频繁地一而再地亲近芳泽,可是顾漫兮本性里是个传统的女孩子,至始至终林秋风也没有破坏顾漫兮的清白之身。顾漫兮愈是拒绝,林秋风愈是难耐,每一次把顾漫兮压在身下,总是按耐不住地在顾漫兮的身上,近乎祈求地跟顾漫兮商量,求她进一步地“放宽政策”,可是顾漫兮是一个农村出身的女孩,把贞操看得比性命还重。
她母亲早就告诉过她,女孩一定能够要在结婚的时候,才可以让丈夫“进身”,否则破了身,万一不成,就成了破烂货,不值钱了。
顾漫兮虽然很多事情,早已有了自己的观点和见解,可是在这件事上,她还是始终保持着和母亲一致的观点。
林秋风的父母也早已看出了林秋风的“热情”,他父亲是一个什么事心里有数,但是看起来很随和,言辞也温和的人,但是母亲是一个严谨、认真,做事有板有眼,规规矩矩的人,她有些看不惯林秋风一而再地把顾漫兮拉进自己的房间,在她喊几次吃饭以后,两个人红着脸膛从屋里出来。
她忍不住旁敲侧击地敲打林秋风,让他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要恣意妄为,还给讲了几个学校里的学生未婚先孕,最终劳燕分飞的凄惨故事,可是林秋风表面应承着,见到顾漫兮还是忍不住地拽着顾漫兮往屋里跑。
顾漫兮感觉这样也不合适,可是她拒绝不了林秋风的热情,每次林秋风把她拽进自己的小屋,如饥似渴地又亲又摸,恨不能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那种热烈,让顾漫兮禁不住地心津摇曳,一次又一次地陷入缠绵之中。
林秋风跟母亲商量不妥,又去求父亲,父亲说,“你妈妈说的有道理,你不要着急,你的婚事我帮你想着呢,回头我去找单位领导,跟他申请一下房子,将来你和漫兮结婚以后,也好有个自己的住处。”
林秋风心里着急,一刻也不愿意等,他说,“爸爸,漫兮不是个注重物质的女孩子,房子是次要的,我们结婚以后,就住在我那一间房里就行。”
“我跟你妈商量过了,你妈说,你们俩年轻,我们上了年纪,在一起住不方便,还是找领导解决住房,房子解决了,我们就开始收拾房子,把一切布置好了,估计也就到了年底了。”林秉发看着儿子,乐呵呵地说着,“谁都年轻过,不要着急,人家不是有一句话,说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暮暮朝朝’嘛,你就听你妈的话,再等等,过了年,抓紧时间给你们办行不行?”
林秋风没办法,嘟着嘴又去找姐姐林春雨。
林春雨笑话了一番弟弟,说出的话和母亲如出一辙,并且还增加了新的内容,她说,“你想想,咱爸咱妈就生了咱们两个,咱妈心里忌讳一年办两次婚礼这件事,你就等等,不能让妈妈一辈子心里别扭这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