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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临走一言

慈寿院中,陈老太太听见陈泓要纳了薏娘做妾,顿时大怒道:“你吃了猪油蒙了心罢!碧云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不娶,偏偏要娶嫣姨娘的破落亲戚!还是个破了身的妇人!”

陈泓跪在地上,心中还回味着薏娘销魂的滋味,嘴硬道:“老太太不过是想找个人服侍我,薏娘甚合我心,望老太太成全。”

陈老太太急怒攻心,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痛欲裂,煞白着脸撑着桌子,身子便摇摇欲坠的要倒下!

姚妈妈忙扶住陈老太太,急道:“老太太,您怎么了?”

陈泓也吓了一跳,忙唤人去请大夫过来。

大夫很快就来了。这大夫姓高,是陈府常请的,与陈泓甚是熟稔。

高大夫伸出手指为陈老太太细细把脉,眉头却越皱越紧,老太太脉搏迟滞,滑而不张,再观她面色,似乎隐隐有一股青黑之气,舌苔也赤红如火,十分不正常。

高大夫心中一凛,这分明是中毒的迹象!

高大夫常来陈府走动,对陈府的情况了如指掌,陈老太太在陈家几乎可以说是只手遮天,究竟是谁,竟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陈老太太下手?

高大夫心中惊疑,瞥一眼陈泓,不敢妄下断语,面色却愈加沉郁。

陈老太太见高大夫迟迟不语,心中惊怕,怒火更甚,冲陈泓厉声斥道:“你这不孝子!你父亲死的早,我辛苦持家,将你抚养成人,你如今翅膀硬了,竟然连我的话都敢违逆!我今日若是死了!便是被你生生气死的!”

陈泓好歹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在朝中虽只是闲职,但毕竟是宠妃之兄,在外面还是还是很有地位的。

陈老太太当着高大夫和满屋丫鬟婆子的面斥责他,简直是让他颜面扫地。

陈泓心中暗暗着恼,语气就冷了几分:“母亲这是做什么?区区小病,便喊着要死要活的!传出去叫人笑话!”

陈老太太没想到陈泓竟敢直接抢白自己,气得几乎厥了过去。伸出手指指着陈泓,喉间一口痰涌上来,竟生生出不了声。

见母子二人如此不睦,高大夫心中涌起了一些怀疑:这毒,难道是陈泓下的?

一念至此,高大夫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不过,即便是猜疑也好,此刻他也不敢将陈老太太中毒之事说出来。万一这毒真是陈泓下的,他今日贸然说出真相,定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陈泓见把陈老太太气着了,心中也有些懊恼,厉声问高大夫道:“怎的吞吞吐吐?把了这么久的脉,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高大夫主意既定,忙恭声道:“老太太不过是思虑太过,伤了元神,故才头痛欲裂,痰气上涌。歇几日,开几味清躁养神的方子便好了。”

陈泓听高大夫这般说,才放下心来。

送走高大夫,陈老太太仍气性未消,冷声对陈泓道:“你想纳谁便纳谁罢!我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陈泓知道陈老太太这般说,是想以退为进,逼自己放弃纳薏娘为妾,若是以往,他就赔个不是,顺了老太太的心思。

可这薏娘实在是有风情,今日偏院不过几番揉摸,已经叫他欲罢不能!

他狠狠心,恭恭敬敬的在地上对陈老太太磕了个头:“儿子谢母亲成全。”

陈老太太又气又怒,面上的青黑之色愈加深浓了。

秋爽斋中,陈宜宁正倚着窗户绣着一方素白的锦帕。

今日十七,再过四日,便是陈宜月的发嫁之日。再过十一日,便是季渊娶北狄七公主的日子。

听说北狄的使节已经进京。连守边的四大将军也齐聚京城,为的就是恭贺虎贲将军季渊的大喜之日。

心念漂浮,绣花针忽然扎进了纤巧的指尖,陈宜宁痛得吸了口气,垂眸一看,一滴殷虹的鲜血,正缓缓渗进锦帕中,正好落在那一朵芙蓉花上。

分不清是手指痛还是心口痛,陈宜宁鼻子一酸,一双澄澈的美眸,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

翠屏瞧见陈宜宁的手指被针扎了,正拿了帕子和膏药要过来给陈宜宁,忽然就看见陈宜宁颊上滑落了两颗豆大的泪珠。

陈宜宁听到翠屏的脚步声,忙拿帕子拭去眼泪。

翠屏笑着打趣道:“都道姑娘已经长大了,哪知道还是小孩子心性。不过是被绣花针扎了一下,竟然还要哭鼻子呢!真真羞人!”

陈宜宁尴尬不已,心头却有些侥幸。

就让翠屏以为她是被针扎了手而落泪吧!

翠屏笑着帮陈宜宁擦了手,一遍帮她在指尖涂抹膏药,一遍低声道:“方才听赵妈妈说,老爷今日在慈寿院和老太太吵起来了。”

陈宜宁心中一跳:“哦?”

翠屏忙把今日慈寿院的事讲了一遍。陈宜宁听到高大夫说陈老太太只是思虑太过,痰气上涌,嘴角便浮出一个冷冷的笑意:“高大夫真是个人精!”

若高大夫如实告知陈老太太中毒,只怕陈府又要闹个天翻地覆了!若惊动了莲妃,亲自派人来彻查,陈宜月一定会死的很惨!

陈宜宁不由感叹,有时候,真是不得不信命!陈宜月的运气,真的很不错!

陈泓纳薏娘,只在府里摆了几桌酒席便罢,陈老太太推托身子不好,并未参加,嫣红带着人在酒宴上大闹了一番。

谢姨娘倒是备了厚礼,亲亲热热的恭喜了新晋的薏姨娘。

这日,陈宜宁正带着翠屏坐在周氏屋里与她闲话,碧云掀了帘子走进来禀道:“太太,薏姨娘求太太开了库房拿些人参和虎鞭。”

听到虎鞭二字,周氏面上一红,忙朝陈宜宁看去。只见陈宜宁只低头喝茶,表情并无异常,这才扭头对碧云道:“你拿了我的对牌,让管事娘子拿给她便是了。”

陈宜宁再世为人,如何不知道虎鞭的用途?知道周氏是顾忌自己未出阁的女儿家,听见这些不雅。心中也不点破。

薏姨娘求的这些补品,都是滋补壮阳的。想来是陈泓的身子已经有些吃不消了罢?

陈宜宁轻轻用碗盖拂开一片茶叶,眼神之中尽是冷漠。

在大庭广众之下踢打正妻,让正妻和嫡女尊严尽失、颜面扫地,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陈宜月出嫁之日,陈老太太已经半昏迷在榻上了,只能进少许米粥,连药都喂不进去了。

疏影斋中,送喜的妇人围了一屋子,正在帮陈宜月梳妆打扮。

先是开脸,用汗毛绞尽脸上的汗毛,让肌肤光泽细嫩,又满满的扑了香粉,在腮上和唇上上了口脂,陈宜月本来生的甚是美貌,被这么浓重的妆面一压,反而失去了三分颜色。

上完妆,梳头喜妇带丫鬟拿了头油和梳篦,正要为陈宜月取下钗环散开头发,梳上一个富贵如意的新娘髻,陈宜月冷了脸道:“退下。让我的贴身大丫鬟为我梳头。”

喜妇们面面相觑,彼此都十分意外,出嫁让丫鬟梳头的新娘倒是第一次见。

陈宜月见喜妇不动,眼睛一瞪:“还不快出去!”

喜妇们走后,秋菊帮陈宜月散了头发,朝外间瞟了一眼方压低声音道:“夫人果然是恼了您了,今日姑娘大嫁,夫人只早上过来瞧了一眼便走了,如今吉时快到了,也不见个人影。谁家嫁姑娘,主母这般敷衍冷淡的?”

陈宜月一身繁复华丽的茜红嫁衣,脸色却冰冷如霜:“她恼我是正常的,不恼我才叫稀奇。无妨,反正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家了,今后各凭本事过活便是了!”

话虽如此,陈宜月心中也有几分凄凉。哪家的姑娘出嫁不希望能热热闹闹,体体面面的呢?偏只她这般冷冷清清!

秋菊见陈宜月脸色不好,心中也是黯然。只觉得前途一片渺茫。

陈宜月见秋菊发愣,心中知她所想,只要收了自己的一腔愁绪,指点道:“刘海梳上去之后,用流苏珍珠簪子密密的簪住。额头上……贴个花钿罢!

如今女子妆面已不流行贴花钿了,但为了掩盖额上的疤痕,陈宜月也只好选择了这种过时的妆容。

吉时到了,周氏才和陈宜宁带着几位姨娘和丫鬟赶了过来。

可怜大房的小辈连个成年男丁都没有,只好叫了二房的长子过来背陈宜月上轿。

陈宜月上了粉红的花轿,周氏正要吩咐鸣炮,叫轿夫起轿时,轿门的锦帘突然被掀开,陈宜月的声音从盖头下清清楚楚的传出来:“母亲,月儿想和二妹妹说句话。”

周氏一愣,忙回头看了陈宜宁一眼。

陈宜宁皱了皱眉,陈宜月这是演的哪出戏?都要发嫁了,莫非她还想临走前博一把,拿个金簪刺自己的眼睛之类的?

众目睽睽之下,拒绝她面上也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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