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丫觉得自己被迫赔了银子顺二娘得付上大部分责任，虽然银子是柴胡出的，但是她心里还是在滴血。
“银子我会还你的。”她趴在桌上蔫蔫地道。
柴胡又在给她剥瓜子儿，随口答道：“不用还，反正不给你，我也得挥霍一空的。”
九丫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但刚刚从厨房出来且听到这话的顺二娘却不这么认为，于是腆着脸凑过头来，“是的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两迟早不都得……”二娘买了个关子，笑得却猥琐。
柴胡一听，立马脸涨得通红，而九丫却一脸抹黑，沉着声儿道：“谁跟你是一家人，赔银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
顺二娘无奈地打着哈哈，“你这丫头，那可是老娘的血汗钱。”
“柴胡的也是血汗钱，不帮我说话还不帮我赔钱。”
顺二娘又想了起来，伸手过来抓桌子上的瓜子仁，却被柴胡的手打开，“看吧看吧，现在就夫唱妇随了。”
大概是料到九丫会生气，说完后，她就颠颠地跑开了。九丫气得没力气去追，只回过头来继续吃瓜子仁，刚伸手却发现柴胡怔怔地看着自己，那小眼神真是消魂呀。她全身一紧，忙对他说：“茶壶呀，顺二娘疯疯颠颠，你要拿她的话当真，那你不也成了疯子。你想以后跑堂的时候被人叫小疯子吗？想以后成大将军后被人说是疯将军吗？”
当将军是柴胡的理想，他想要是有一天自己真当了将军，那应该就配得上眼前这人了吧，只是现在……他转开眼一脸不屑地继续剥瓜子，“你想多了，要娶了你估计才真会疯。”
这话也算刻薄了，但九丫不但没跟他顶嘴，反而笑嘻嘻地觉得这话中听。柴胡暗暗叹了口气，闷了下来，直到九丫重新开口。
“你说，我明天要卖什么呢？”她问。
柴胡虽然心里恹恹，却也觉得九丫的生计才是关键，于是想了片刻道：“你还会什么？”
九丫沉默了会儿，觉得自己没什么会的呀，就说绣花吧，是她从前最骄傲的事儿了，可是现在想来那些赞扬大概都是拍马屁吧。而除此，似乎没什么可炫耀的了。
“嗯，你不是会认字吗？”柴胡的话打断了她的苦思。
“是啊，这个也可以。”
柴胡伸手敲在她头上，“当然可以，我们这巷子里识字儿的不多，上次胖娃家生了小子，到处找人给他儿子取名儿呢，后来是街上请了个先生取的，还花了不少银子。”
她听到这话已经双眼放光，这就是活脱脱的商机呀，取名儿得有文化，而且还得懂五行命格，她忙丢了瓜子，向柴胡道：“快，快找你干娘来。”
九丫的计划是这样的：自个识得字，而顺二娘懂得算命，要是他们两合伙，若有客人上门取名儿，那她就先支他去二娘处算上一卦，然后根据五行之术，她再选得益的字。这样一来就是一个人两笔生意，还不是事半功倍的好差事儿。于是第一日一早，天没亮九丫就起床了，她自个端着凳子占了位，然后信心满满地迎来了新一天的每一缕曙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