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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小郭他们在当地公安警察的协助下,来到了北垣镇。只见北垣坡岭上的柿树林象燃烧的火炬一片红火,到处洋溢着柿树浓郁的芬芳。到处呈现着丰收的美景。

北垣镇派出所坐落在镇东边的山岭之下,门前和院内长满了柿子树,火红的柿子象灯笼挂了一串又一串。所长看了小郭带的介绍信,又和县公安局协助小郭他们查案的人交换了意见,说:“天下公安是一家,我们马上查找贾启甲的户口地址。”经查找户口资料,贾启甲的户口情况和小郭他们在天城市公安网络上查找的一样。贾启甲的家庭成员兄弟姐妹中,并没有一个和贾启甲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鉴于这种情况,所长对小郭他们说别着急,先吃西瓜吧。说着用案板上的菜刀切了个西瓜让小郭他们吃。小郭他们早渴了,一口气把个西瓜吃光了,所长笑了笑又切了个大西瓜,让他们快吃。小郭边吃边说,这里的西瓜真甜真沙。众人正在吃西瓜,一个60多岁的老汉进来了,所长忙给他递西瓜,说快吃快吃。老汉也不客气,抓起西瓜便吃。所长告诉小郭说,这人就是贾启甲村的老村长,有什么情况问他吧。

老村长莫名其妙,放下手里的西瓜看着所长。所长说:“这几个同志是天城市公安局的,到咱们镇了解贾启甲的情况。我心想吃完西瓜就去你们村,没想到还没找你,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天下的事有时就是这么巧,刚说鳖,蛇就进来了。”

老村长还在吃西瓜,边吃边说:“我是赶集来了。跑乏了口渴了,就来找你们所长要水喝,没想到能吃上你的西瓜。”

所长笑了,说:“这西瓜还是你前段打发人开着三轮车送来的。原来你是把西瓜放到我这里,以便你到镇里办事再吃。”

所长的话,逗得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

吃完了西瓜,言归正传了。

小郭将天城市蓝天街道聚众斗殴的事讲了一遍,又把贾启甲冒充记者诈骗的案件讲了一遍。说,我们现在需要了解的是,在查处这两个案件的过程中,怎么会有一个和贾启甲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这人叫七七,七七是不是贾启甲。

老村长说:“原来问的是这事,贾启甲和我是老邻居,他在家排行老三,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兄弟姐妹全成家了。贾启甲高中毕业后在村里种地,结婚后又出外打工,当了好几年盖楼房的民工。前几天突然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回到村里,说是当了记者了……”

“老村长,我是问……”小郭插嘴到。

“你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知道你要问啥。”老村长不紧不慢地说道:“贾启甲还有个双胞胎的弟弟,出生后过了满月便送给南垣镇他们本家的叔叔了。你们说的七七可能就是贾启甲的双胞胎弟弟。”

小郭恍然大悟,急忙和老村长和所长告别,当下就要赶往南垣镇。

所长说,我早打发人安排好饭了,吃了饭再去也不迟。天下公安是一家,到了我这里就吃这里的饭,我要是到了你那里就吃你那里的饭。

小郭说谢谢,任务很急,下次吧,下次来一定吃饭。说完忙和所长老村长握手告别,县里协助查案的警察急忙开车和小郭他们去了南垣镇。

在南垣镇派出所,小郭他们查到了贾启甲的双胞胎弟弟贾启丙的基本情况,还专门到贾启丙的村庄了解情况。据村里人反映,贾启丙在天城市打工,老婆孩子早跟着住在天城市了,小郭找到了贾启丙的童年伙伴,大家都说曾去天城市办事时找过贾启丙,贾启丙给一个叫吴老二的老板当保安,实际上是保镖,听说还当了保镖的小头目。小郭问贾启丙的小名或乳名是不是叫七七。大家都说不是,还说他没有乳名没有小名,就叫贾启丙。

走访完后,小郭当下就把这些情况用手机汇报给了白队长。白队长立即将情况汇报给了局长,局长立即命令重案队留下一部分人继续监视监控吴老二家,其余人和武警快速赶往黄头发的山庄搜山抓捕贾启丙。

出发的时候,蓝兰和电视台的记者也跟着走了,说是要实地采访。

重案队和武警们开车三个多小时赶到了那里,十几条警犬在山上奔跑着。

天眼看要黑了,阴沉沉的黑云压在山头上连同天空的黑云一起涌动,一场大雨快要来临了。

山风呼啸,狂风大作。黄豆般的雨点打得山林里的树叶“啪啪啪”地响,就象放鞭炮一样。尖利的风声同雨声在山谷间迥荡,就象千军万马拼杀在古战场上。

七七,就是小郭他们查到的贾启丙,此时正躺在金矿洞的狗皮褥子上。贾启丙虽说是个高中毕业生,脑子灵活人也勤快,到吴老二的公司打工后,先是在工地当民工,吴老二去工地时,他不是递茶就是倒水,还左右不离地寻机巴结他。吴老二便把他调到公司当了保安,小眼睛跟上杜琦燕当了保镖后,他又接替了保安队长的职务。吴老二公司的保安全剃了光头,吴老二说剃了光头打架时不怕别人抓头发,剃了光头就成了公司的保安形象。贾启丙刚到保安队,为了称呼方便,吴老二便告诉保安队的人说他叫七七,七七就是贾启丙名字中启的意思。吴老二还任命七七当了公司的办事员。因为上面还有个六爷,七七实际上还兼着保安队的队长。

每次聚众斗殴,都是七七带队,七七说他是执行六爷的命令。保安队的光头们都是从各地来的,并不知道贾启丙的底细,只知道贾启丙叫七七,并不知道他叫贾启丙。

贾启丙把喝光了水的矿泉水瓶和大碗放到洞口,雨水“滴嗒滴嗒”地不住地往里流。他想,这下不会缺水喝了。昨天口干舌燥实在无法忍受,他曾下山找水喝,他真不愿冒这种风险。下山后他发现武警和公安早已撤走了,反而全身轻松了。他不敢回到村里的窑洞去,他怕村民们报警,他本来计划马上离开这里,翻过大山就有个小镇,他想在那里坐上公共汽车逃到外地打工。他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正要出发的时候却下起了大雨。

贾启丙躺在狗皮褥子上抽烟,烟雾不时地飘出洞口。他心里很害怕,夜里山猪叫喊着从他躲藏的洞口走过,长长的猪嘴还伸到了洞里。特别是洞里的潮虫在他睡着的时候爬满了他的全身,他实在受不了这种罪,他心里不时嘀咕着,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啊。

贾启丙又想起了他逃离天城市那天小眼睛的话。小眼睛对他说:“七七,现在风声太紧,省委书记都作了要抓你的批示。六爷让我通知你们暂时到外避上一段,六爷正在加紧活动摆平这事,你放心吧,风头一过马上就通知你回来。”贾启丙又想“六爷不是正在活动摆平这事吗,怎么来了那么多的武警和公安,看来六爷也是自身难保了。”

“哗啦哗啦”的大雨声一阵比一阵紧。贾启丙只穿着一件单衣,冻得浑身打着冷战。他又想起了妻子儿女,妻子儿女在天城市租房住。他每天给吴老二家当保安,妻子便在小区门口卖菜挣点钱,一家人的日子过的还算可以。妻子常对他说,咱们出外打工不容易,千万别惹事生非。贾启丙说:吴老二每月给我好几千元,比工地上的民工多出好几倍,我不能不听他的不能不为他卖命啊。

贾启丙曾带人多次为拆迁的事砍打不愿搬家的人,有许多人都被他打得断了胳膊断了腿,他自己清楚罪孽深重,他此刻更多的是希望吴老二能保他过了这道关口。

洞外的雨下得不停,山头上的雨水不时地大股大股地往洞里灌,贾启丙饥寒交迫,实在有些受不了。

猛烈的雨水从山上流淌着,山下干涸的河流突然有了山洪,山洪滚滚来势凶猛,给搜捕工作带来极大的困难。雨中,白队长接到了天城市公安局局长打来的手机,局长要求他们加紧搜捕工作。局长说,据气象部门预告,你们所在的山区马上要有山洪瀑发了。随着山洪瀑发,很可能会有泥石流,为了干警们的生命安全,天黑以后必须撤离。

警犬叫起来了,几条警犬搜索到了洞口,训犬员看见了洞口的矿泉水瓶和吃饭的碗,还看见了洞内冒出的烟雾。显然洞内有人正在抽烟。

武警们很快包围了洞口。

贾启丙早就受不了洞中的折磨,从山头上落进洞中的雨水早把他浇湿了,他正想跑出山洞到山下的村庄去,没想到刚从洞里走出就被武警按倒了,两个警察立即给他带上了手铐,还把从洞里搜出的狗皮褥子披在他身上,贾启丙看见这么多武警战士和民警吓得两腿发抖,特别是那几条吐着舌头的警犬,正虎视眈眈盯着他,吓得贾启丙连退三步摔倒在地。

雨下得太大了,刚才躲在洞中的贾启丙,根本没有听见警犬的叫声。

蓝兰领着记者赶过来了,摄像机拍下了抓捕贾启丙的全过程。

白队长过来了。白队长擦了一把头上的雨水,厉声问贾启丙:“叫什么名字?”

“贾启丙。”贾启丙刚开口,雨水就灌进他的嘴里,他回答完毕后猛地吐出口中的雨水。

“带走!”白队长说。

雨下得越来越大,轰轰隆隆的山洪声传过来了。白队长命令大家迅速撤离。

蓝兰不慌不忙,仍然和记者们忙着摄像。两位武警战士帮他们打着雨伞。

山村外干涸的河流有了遽然升高的洪水,汹涌澎湃,一浪追着一浪。

在押解贾启丙的警车上。白队长盯着贾启丙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白队长心想,这个贾启丙和贾启甲长得一模一样,真是难分真假。难道贾启甲不知道贾启丙给吴老二当保镖?贾启甲为什么不揭发贾启丙的罪恶?

雨仍然不断线地下着,山路难行。警车和武警的军车艰难地行驶在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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