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晚上十点钟了,谁个不饥肠辘辘,我却未能让大家垫一垫肚子,哪怕是一碗水面两个菜包,我有愧啊,真的是对不起大家。
翌日中午快要下班的时候,王小曼到公社文化站找我,她是来还书的,虽然只是两本书,但那是《红楼梦》。
“小曼你真是刀子嘴豆腐心,说是不还的,还是还上了。”我如是对小曼说,那意思还得感谢她。
“站长同志的书我敢不还么,弄不好站长同志翻下脸来,还不把我整得无处藏身。”王小曼是在讽刺我,脸上的表情怪怪的。
“小曼,今天怎么老是同志同志的,哪有那么正规呆板的,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小曼。
王小曼冷冷地说:“站长多厉害呀,你一会儿翻云一会儿复雨,还有我说话的地方么。”
“小曼,你有意见就提嘛,干嘛东一榔头西一棒的,好像要对我兴师问罪似的。”
“兴师问罪倒是没有,只是有些话我得问个明白,下班吧,我在路上好好地问你。”王小曼生气了,她是动真格的。
在下班的路上,小曼说:“站长,我接触你倒是有时间的了,可我从来都没听说过你还有老婆,那天在公社会堂你竟然向大家挥手,承认铸造厂那个姑娘是你老婆,你还谢谢人家的欢呼鼓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曼,铸造厂那个姑娘叫樊立萍,你们已经接触过了,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我如是说,已经公开过了,我对小曼也没有什么隐瞒的。
“嗯,我知道,是不错的姑娘,会唱歌,人长的漂亮,站长真的很幸福啊!可是,我都没听说过,你们就结婚了,闪电般的结婚?”
“小曼,不是象你说的这样,樊立萍是江苏扬州人,六年前我们就相识了,后来我当兵去了,我们一直保持书信来往。”
我的话还没说完,小曼插话:“奥,那就是鸿雁传书后来呢?”
“我退伍后,到她家去过几次,我们的感情逐步地加深了。直到前不久,我把她接到马鞍山,在社直企业铸造厂给她安排了工作,我们已经订婚了,还没有领结婚证,也就快了。”
王小曼一阵嘿嘿地笑,她说:“不错的一段罗曼蒂克,这样烂漫的恋爱史可以拍电视剧了,起码可以拍电影了。”
“小曼,说话别带刺嘛,希望你能支持我们,我还要请你喝我们的喜酒呢。”
小曼默不作声,她加快脚步朝前走着,我跟了上去想再说些什么,小曼甩出一句话;“我要回家了,别跟着我。”
“小曼,我……”
小曼扯大了嗓门,叫了起来:“周涛,希望你自重,别跟着我!”小曼一溜小跑地走了,我再也没追上去。
立萍的厂休是星期一,我是星期天休息。一个星期一我下队去了,中午在外面吃的饭,傍晚我下班回来,看到家里家外的卫生打扫的特别干净,就连墙角都挖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