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来了一封信,收信人是我爸的名字,我以为是你寄给我的信,急忙拆开才知道是我爸的战友寄给我爸的。我拆了我爸的信被他痛骂一顿,这个老糊涂蛋他不懂得我对涛哥的一片爱心。
涛哥,近日我在旧报纸堆里发现了一封没有启封的信,封面上写着梅副参谋长转梅梅收,发信地址是安徽马鞍山。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拿着信泪水哗哗地流。
周涛啊周涛,你怎么才来,这么多日子你到哪里去了,我躲了起来大声地哭啊!你的那封信并不太长,但在我眼里他比金子还要贵重。你在信中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要说的话,你做的每一个梦都是我做的梦,这才是真正的心灵反应。
涛哥,你说的话是要算数的,你一定要来,我在这里等着你,永远地等着你,我相信你决不会欺骗我的。
涛哥,我已经上班了,在电信局工作,这是内部安排的,虽然月工资才三十五元钱,但是眼下我满足了。
涛哥,你要保重身体,多注意安全,我会一直想着你,正如你所说西湖泛舟再续前缘为期不远了。
永远思恋着你的梅梅,再见!
读着这封信我思绪万千,也感慨万分,暂时搁置吧。
翌日上午我肩背挎包,登着自行车下队了,第一站来到九华大队。九华大队依山傍水,全大队的七个生产队都座落在小九华山的山脚下。三华里的小九华山一片葱茏,山下一片绿色的蔬菜,西头长江白浪翻滚,千帆竞渡。
我骑车行走在长江大堤上遇见了一个熟人,他告诉我大队俞书记就在四队的田冲里,我去了那里,俞书记正在和社员谈事。
俞书记是老干部,一九五五年成立互助合作社的时候,他就是九华初级社的主任,一九五八年有了人民公社,他担任大队党支部书记直到现在。老百姓不知道大队领导班子还要改选,他们只知道书记是他们的主心骨。
“俞书记,您好!”大老远的我就高声地叫着,书记定睛细看他笑了。我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脸,感觉出书记历经风霜,为这儿的老百姓付出了很多很多。
“书记,我来看望你了。”俞书记一直握着我的手,他对我说:“周涛,几年不见,你壮实多了。”他转过身对社员们说:“这是周涛同志,是安民大队的,在公社担任文化站站长。”有一个中年妇女问俞书记:“他做什么工作的呢,找我们有事情吗?”
俞书记告诉他们:“文化站长就是做文化工作,他到我们这里来就是提高我们的文化。”
俞书记领着我去了他的家,他泡了一壶好茶送给我,这壶小,小到捧在手上,一口气把茶喝了还没感觉。这壶带把有嘴,呈紫色油光晶亮。
“这是宜兴壶,是我太爷留下来的,起码得有一百多年了,平常搁家里藏着,有贵客上门才拿出来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