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哨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一班一班地流动下去,没有发现过异常。
有一次我值 1点到 3点的哨,刚上哨一会儿,我发现一个人在一家门外敲门,敲门声叫喊声都不高,屋内没人开门,我感觉这是异常现象,于是我喝令:“口令”!那人不回答,我又叫一声“口令”,那人说:“混账”!我心想还有这个词做口令的,他也没叫回令,门还是没开此人走了。
我突然想起上班哨并没有传下来口令,第二天我问班长有没有口令,班长说:“有的时候自然有,没有就是没有。”
有一次我值夜间9点至11点的哨,我转了一圈后再转第二圈,我发现在一个十字路口的地方站着一个人,我想起班长交待过对军区机关大院的人,只要不在军事禁地,无论他做什么,当然除实施犯罪以外,一般情况下我们不要管。
听了班长的话,我想好了不触动这个人,但我必须看清楚这个人是谁,于是我继续前行,我发现这个人是个女人,再近一点我看到了她是一个部门首长的女儿,当我看着她的时候,她的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我,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就要犯病似的。
我一阵毛骨悚然,未敢吐出一个字继续前行,我本能地掏出了枪,头脑里闪出一个念头:她如扑上来我便鸣枪警告,以示我的清白。我小心翼翼地走着,总感觉后面有一阵阵凉风刮来。
我不时地东张西望,生怕她再一次出现,还好我再也没有撞见她。离得远一些了,我恢复了平静,细细回想这个姑娘在外面读高中,我经常在营房大门口看到她,有一次她向着我嫣然一笑,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便过去了。我心想虽然她父亲是首长,但我也是解放军啦,她送给我一个微笑是出于对解放军的热爱,这都很正常嘛。
我突然感觉我的思想开小差了,我问自己为什么要回想这些事呢,那些糟透了的莫名其妙的不知来龙去脉的事,我能刨根问底吗!
我把手枪放回枪套里,继续不停地巡逻,转了一圈又一圈,没想到四个小时过去了,我一个人值了两个人的哨。第二天班长问我为什么这样做,我回班长的话:“因为我精力旺盛思想好”。后来管理处的人也知道了,李处长把我喊去谈话,处长问我:“周涛,你那天晚上到哪里去了?”
我不能把撞见首长女儿的事说出去,其余的都实话实说了,我还对处长说:“处长,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调查门口的哨兵。”
这一年的年底,虽然我到机关才四个月,却被评为“五好战士”,其实没有在班里评比,是管理处指定的,我听班长说管理处指定他为五好战士,他说这个荣誉非周涛莫属。于是处长把荣誉证书递给了我,这是班里那一年唯一的一个红本子,后来再也没有发过这样的红本子了。几天后班长退伍了,副班长接任班长,我当了副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