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班长走了出来,面朝指导员,成立正姿势。一班长说:“谢谢党支部!谢谢指导员!谢谢排长!敬礼!”三人一起向指导员、排长敬礼。他们又向后转,向全体战士敬礼。才几十个人,却响起了暴风雨般的掌声,指导员一挥手党课结束。
一天午饭后班长沈耀兵找我个别谈话,他说:“周涛,我单独找你谈话,你可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班长,是不是我犯错误了?”我这样问班长。
班长沉默了半天,他说:“你没有犯错误,你被调出去了。”
“调出去了?调到哪儿?”我急促地问班长。
班长告诉我:“调到军区机关XX部警卫通信班,做警卫员通信员。”
“扯淡嘛,那都是干部待的地方,我不去,因为我不适应那个地方。”我一时半会儿琢磨不透这是谁的主意,重新挪一个窝,挺烦人的。
班长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你敢说不去?你长了几个脑袋?”班长说的是个理,哪有军人不服从命令的呢。可是我熟悉了连队生活,我和班里每个战士处的都很好,天天在一起总是有感情的。我们到大桥上来也快半年了,我喜欢这里的一草一木,热爱大沙河,留恋沙河桥,班长、排长视我为亲兄弟,经常给予我关照帮助。想起这些我的泪夺框而出。
“班长,我……”
“好了,好了。”班长笑了,他又说:“人家都说机关里清闲快活,我并不这么看,那叫松散稀拉,你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做好每项工作。”
我很认真地点点头,算是服从命令了。我回到班里,战士们都围了过来,这个说:“周涛,你升到机关里去了,别把我们忘了。”那个说:“周涛,你当了干部要请我们喝喜酒啊。”这是哪儿对哪儿,也是的,都在闹着玩。班长闹的更厉害,他把每个人都“揍”了一顿。
排长来了,他跟我说:“周涛,你到了机关要好好地干,连长打电话跟我说,他和指导员都舍不得你走。是作战训练处的傅处长通知的,违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在哪里干都是一样。”
排长正说着呢,班长对我说:“周涛,你收拾一下吧,吃过午饭我送你到火车站,下午两点钟有一班车。”听班长说这话我都晕了。
“排长,我请求留一天,今天下午我参加军事训练,夜间有我一班哨,我要站好最后一班岗。”我说了这些话,等着排长的答复。
排长没有说话,他出去了,大约过了十分钟,排长回来了,他跟我说:“我刚才打电话请示了连长,连长同意你留一天,他还表扬你,说你是好战士,热爱连队。”排长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我从来没见过排长这样的大笑,我想可能连长表扬我的同时,也表扬了他,说我是他带出来的好兵,我这样想着也忍不住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