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对于他们的表现很感动,她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细心的人会发现,红姐的眼里有泪光闪过。
“都别在这儿卖嘴了,不走,是怕红姐不给你们结工资吧。”红姐指了指阿山。阿山立马会意的将一个箱子拿上来,打开来,里面全是崭新的纸钞和支票,外汇单据。
“我念到谁的名字,谁上来拿钱。”阿山拿出一个名单,淡淡的开口。
看到钱,大家的眼光都有些直了。没办法从小在红姐的耳渎目染下,很少有人会不爱钱的。
他们都高兴的搓着双手,等着一会数钱数到手软,话说,那个箱子确实挺大的。
红姐看着他们一见钱就转换了情绪的样子,心底多少有些失落。刚刚还生死不离的,现在都奔着钱去了。
就边最贴心的小米都是冲在前面央着阿山给他插队数的钱。
等到大家把钱都领了以后,红姐摆了摆手,示意阿山开口。她已经被现实给打击到了,不想再说什么了。
阿山眼神不爽的看着她,然后开口说着。
“想走的,再到这儿来领百分之五十的分手费,不想走的就留下。”
阿山如此直白的说法,大家顿时都瞪大了眼睛。有人小心的上前问道,“阿山哥,你是不是说反了。”
“对啊,说反了吧。”
阿山不悦的瞪了他们一眼。“拿了钱就散了吧,有事没事的再别回来这儿。”
大家听了之后却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红姐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散了吧,我也有些累了。”
“红姐,我们不走。”
“对啊,不走。”
“就是就是,谁说我们要走了。”
“不走?不走你们把钱都领了。”红姐听到后,声音一拔高,站了起来,双手叉腰。
她的样子顿时逗乐了一群人。
“红姐发响,我们高兴领有什么不对啊。”有人起哄着,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红姐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好啊,敢耍弄她了。
她作势就要上去抽他们。“好啊,小兔崽子们,敢逗弄老娘了。不走,把钱留下。”
“那可不行,红姐好不容易这么大方,正好最近手紧,拿着花差花差去了。”大家一哄而散,留下低头偷笑的阿山,和看着空箱子一脸肉疼的红姐。
“这下满意了。”阿山不冷不淡的调侃着。
“满意什么?那么多钱,都没了。”红姐抱着空厢子,好心疼啊。
“钱没了,你得到了大家的心,他们都是爱着你的,红姐。”阿山看着她,一脸正色。“虽然你年轻时算不得什么好人,也做过坏事。可是这么多年,你对这帮兔崽子确实不错,他们念你的恩,不好么?”
阿山说的是实话,红姐从收留起这些孩子们开始,就对他们注入了很多心血。
她培养的都是些无家可归,或是被人遗弃的孩子。为了让他们的成长能够没有负担,红姐骗他们说他们的父母是红馆的人,他们必须世袭为红馆所用。
虽然这条规定是实际上存在的,但是英姐死后,红姐就将他废除了。原先那些红馆的杀手中,追随英姐拒不归降的,她已经狠心除掉了。剩下的,有继续留下的,有想要脱离的。
签了生死令,永不出卖红馆,否则必被追杀。生死令一签,人也就隐姓埋名的离开了。
所以后来的批杀手,都是她精心培养的,当然其中也有世袭者,但并不多。
红姐知道傅腾一直在找她,但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她会大隐隐于市,替代英姐坐上红馆的主位。
而且她现在用的名字是英姐当时手下一个得力助手的名字,就连后面的整容也和她整的七八分像。
所以傅腾在后来的明查暗查中并没有识破她,也给了她休养生息壮大队伍的机会。
二十多年前的事太混乱了,红姐把好姐妹的死生生埋在心底,不敢表露半分。就怕给自己给倾国姐妹惹来杀身之祸。
可是除了傅腾谁也不知道,清清会把最重要的东西和女儿都托付给她。
她只好借英姐的手来了一招假死脱身。
总之,她活下来了,而且活的很好。
现在她要复仇,如果不是傅腾对倾国起了杀意。红姐可能会咽下这份仇,让倾国和倾城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快乐的过下去。
可是现在她不杀傅腾,傅腾迟早会查到她,到时候她和倾国姐妹谁也跑不了。
回到房间,红姐从化妆盒底拿出一张照片。
上面是她和清清年轻时的照片,手指轻轻的滑过照片上的眉眼。
红姐的眼里全是滔天的恨意。“清清,你等着,我带着那老东西的人头去见你。”
“你的一对女儿都是好福气,有人疼,你看得到看不到都好,我替你操着这份心呢。”
“那老东西,我本想熬到他死,可惜他自己不惜命,还想着那林家的金库。”
“清清,悄悄告诉你,那金库我去过。里面的财富怕是你算都算不完,不过,不重要了,很快,就什么都没有了。”
红姐将照片按在胸口,她眼里的恨意渐渐化为无畏,死灰般的沉寂。
经过那晚之后,倾国明显感觉到冷夜的变化。
他比以前更加的沉郁了,虽然每天会按时回家吃饭,餐桌上仍然会给她夹菜盛汤之类的。
但她怎么觉得冷夜对她的关怀和照顾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那样的刻板。
她没有问,问了也问不出什么。
冷夜的性格一向孤傲,从小就是。所以倾国对于他现在的状况很无奈,她有时候想,会不会是因为那个问题让他变成这样。
毕竟是关乎男人的大事,想到这里,倾国萌生出一个想法。
于是,这一天,趁着冷夜上班后,倾国让罗修带她去了趟医院。
说是有些胃不舒服,罗修也没多想。
到了医院后,倾国又拐到位妇科。罗修尴尬的站在门口,不好追进去。
结果就是倾国给想办法溜了,她跑到洗手间,给阿山打了个电话。“你快点带衣服来,我只有十几分钟。”
阿山无语的挂了电话,然后从倾国隔间给她抛了一袋衣服过来。
倾国看着掉下的衣服,错愕的看向天花板。
“阿山,这是女洗手间。”
“你再吵,小心把外面的护士招进来。”阿山慢悠悠的从隔间走出来,一身维修工的衣服。他敲了敲她的门:“你快着点,我给你探探路去。”
倾国速度很快的换上衣服,她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看到阿山正在向一个医生说着什么。医生背着门口,并没有看到倾国出来。
她走过去,然后冲阿山点了点头。
“医生啊,那个抽水坏了,我要去拿工具,就这样。”阿山很快结束了和医生的谈话,然后向着倾国的方向走去。
“哎,李阿姨,那个维修工怎么从妇洗手间出来,我们报修过么?”刚刚和他说话的医生看向一旁的清洁阿姨。
“你们这些医生啊,看好病人的病例就好了,修个马桶的事情,我要向你们说么?”李阿姨一边收拾着地面,一边抱怨道。
“楼道要干净,扶手要消毒,我忙的呢。”
李医生无奈的撇撇嘴走开了,她都忘记了自己是要去洗手间的,莫名其妙被拦下。
倾国看着走在她身侧的阿山,不悦的开口。“你就不能换身白大卦么,这衣服哪来的,会不会臭啊。”
“你鬼鬼祟祟的去外科干什么,为什么不让他的保镖跟着。”阿山戴着口罩,他左右观察着有没有可疑人跟在倾国身边。
“你在这儿等我就好,我一会过来。”倾国突然停下,假装拿出手机看了看。“外科那边我自己去。”
阿山不同意,可是在她那比较严肃的眼神下还是止了脚步。没关系一会她走开后再追上去就好了。
倾国独自走向外科,她看了看身后又拐了弯绕到男科。
还好昨天在网上搜问下面了解了一下医院的分布,不然准绕晕。
看到门口排着不多不少的十来个人,她绕到前面,稍使了一些手段就把排在第二的男人手里的挂号单拿到手。
那男人捂着口袋高高兴兴的又去挂号了。
倾国看到医生的时候,她有些尴尬,男科来的都男人。所以医生第一句开口就问着一些专业上的问题。
见她站在那里不动,略微年长一些的医生有些关键了。“小伙子,你到底是什么毛病,是需要脱了裤子看看么?”
倾国下意识的捂了下腰带。
“哎,我说你躲什么,这里又没有女人,我虽然长得比较好看,可是我是正常的男人,不会占你便宜的。”医生看起来也比较风趣。
只是他不知道,看着清清秀秀戴着金边眼镜,一身西装笔挺的年轻小伙子,其实是个女人。
倾国的变装技术很高,一般人真瞧不出来。再加上她安了变音器,根本听不出是个女人。
“医生,别误会。什么也没长,也没感染,就是,就是,”她皱着小脸,结巴着说道。
“就是什么?太快了,时间太短,还是不举。”
“对对对,是,不那个。”倾国呼了一口气,她脸红的都要飙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