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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好意作罢 良心辜负

从那次以后,田兰妈妈也没有再来找过她,想必是说清楚了也就成了过眼云烟了吧。

是不是要和钟识他们说说呢?毕竟也是认识,况且她看到钟识应该会更开心,痊愈也会更快一点吧?但我实在不想叫他一起去,但不能为了我自己的自私啊。

电话先拨给凤梨了,她原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凤梨啊,听说田兰生病了,你知道吗?一起去看看她吧?”我不敢说她什么自杀,说出来恐怕我自己心都要颤栗了,这个词毕竟还与我和陌生。

她的回复惊呆我了:“我知道啊,她自杀了嘛。前不久刚电话给我说的,我以为你不知道诶。那就一起去吧。”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差点想让我置身于死地,就是她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想残害我。我静静地呼吸着,问她:“要叫钟识吗?”

“那就一起去吧,她肯定也想见他。看了会好一点的。”凤梨知道田兰最想看见的人一定是钟识,叫上总能缓解一下气氛。说不定还能调节她们的关系。

然后说了一个地方,就直奔过去了。在路上打电话给钟识。他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一个人整天在练球,埋进汗水里,无法自拔。

几日里都很少有电话打进来,今天抬眼看见是何八三打来的,不免有些小小的激动。但他没有先说话,等着何八三说第一句。

何八三带着一些责备的语气说着:“这几天就跟失踪了一样。你有空吗?我和凤梨带你去个地方。至于是哪里,路上我告诉你。好嘛?”

也许很久没有听见她说话,也许很久没有被她责备。她的话里有着无限的魅力,让钟识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就是会为了喜欢的人奋不顾身,不管什么事情,也无论有没有原因。都愿意。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到了这个地方,面面相觑。凤梨还是先打开话匣,撑开我们的这片天空,让空气不要走,供我们呼吸。

她撩起一边的头发,开始调侃旁边的钟识:“你啊,不叫你出来都不出来,这几天学会隐身了?”像是一个很熟的老友对着自己的亲故说的话,感觉恰到了好处。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什么时候他们变得这么亲密了?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啧啧,上次就猜的没错,说他们有狗腿还不肯承认,少一点套路好吗!

钟识也一脸懵逼的说:“我在练球啊,这段时间有点忙。找我有什么事情啊?”然后看向我,直直的和他对视,我也没有回避,深深的望着他。是入了神,没有别的意思。

一路上这么走着,钟识是漫无目的的跟在我们后面,我们当然直奔医院。他想起来我们还没有告诉他,就开始问了:“你们这是带我去哪啊?”我们转过头,看着这一副孩子气的大男孩,汗水顺着他的额间流淌,但还是能迷倒万千少女。

我简单明了的说了一句:“医院。”顿时他就瞪大眼睛,收回他那迷茫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我们,有一种违和感。

“谁住院了?”他脸色严肃的问着我们。

“田兰哦。我们都去看看她吧………”凤梨刚准备要说田兰进医院的前因后果,就被我一声干咳给止住了,没有再说话。

我们的步伐还在继续,但谁也没有说什么话,就这样静静的迈进医院,看望一位病人。情感也并不浓烈,只不过是多一点怜悯与同情而已。

在医院门口,凤梨转向钟识:“你待会要有耐心一点,要对她温柔一点。毕竟是一个病人。你不要摆架子摆摆手一走而之啊。”他点点头,表示许可。

我越来越不能理解他们之间说的话了。钟识有过摆架子给别人看吗,至少对我没用过吧。可能就是是田兰,呵呵,差不多,她这也是活该。

在推开门的时候,一股更重的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我说不出来什么原因,就是打心底里喜欢这种味道。看着眼前六只眼睛对六只眼睛,冷不丁有点怯场。

她爸妈都在身边,这种事情发生,谁的父母还会整天在外面赚钱,不管自己女儿的死活呢?中国父母是基本上做不到的。

田兰是醒着的,看着眼前是最想看见的人和最不想看见的人,说不出来的感觉。但还是要先以友好的笑容面对他们,毕竟是来看自己的。也不能破罐子破摔,也要分清楚场合。

她向爸妈介绍过我们之后,一听我的名字就格外的敏感。在我身上打量了好几次,才肯转移视线,我真的有什么罪过吗?没有吧其实。

我们都坐好以后,凤梨开始说些安慰的话:“田兰啊,你要好好养身体,其余的都不用想了啊。养好身体再来找我玩。”

她点点头,但她说出来的话还是蛮为刻薄的:“我也不想想太多啊,就是某些人让我不得安心,一直要想方设法的捉弄别人呢。”她就这样当着父母的面说了出来,她现在胆子是大了,什么也不怕了。

我当然知道她说的就是我,我们互相对视,我差点想站起来指着她破口大骂。还是被钟识拉住了。一来这是医院,一切要保持安静;二来这里还有长辈,怎么的也要私下里解决吧。不要牵扯太多人进来,这样会更乱。

我的心里乱七八糟,但还是挤出来一个笑容在脸上,半柔半美地说:“田兰你的病好点了没有?”我这只是一句普通的慰问,是发自内心的问候,只是她并没有听出来。

她冷嘲热讽道:“托你的福哦,我回复的蛮好的,不用你操心了。还多谢你啊,让我知道生命的意义和价值。”这哪像一位刚从死神身边回来的人?这分明就是去了地狱,做了弥撒祷告,还满肚子坏水一样。

她支开了她父母,有些话她也知道他们不在场的好。他们不会明白,听见了反而会是想入非非,不如让他们不要知道。

田兰开始说她想说的:“钟识,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啊!”她笑了,这是我见她第二次发自内心的笑,从肺腑延伸出来的,一点都没有了做作,全是实打实的真心。

这让钟识没有办法回答她了,把他看得这么重要,而他自己却为了一个女生整天愁眉苦脸,不想理会任何女生,而感到惭愧。还是当朋友的好,他是这样想的。

“嗯,你好好养伤啊。”总是愚蠢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孩子,但问的话却都是令人头疼和咬牙切齿的:“你能说说你是为什么进医院的吗?突然的?不会是我的错吧?”

突然很想打他,在这个时候问这句话,就猜到她的眼神会飘到我身边来,什么的一切都要怪我。我拽了拽钟识,示意让他不要再问这些问题,不然小心她的小宇宙要爆发了。

她见我这样的反应,居然认为我心虚了。不怀好意地说:“我是自杀了。就是不想活了,因为被某些人给逼的。”每一句都进入了我的心脏里,我和她一直对视着,眼神里恍惚中有一股杀气,要泯灭了这里的消毒水。

出于好奇的他还是问了:“自杀?为什么?你怎么能想不开呢?”都说了,好奇害死猫啊。不该问的东西,还是要问了。不想面对的事情,还是要面对了。我不害怕死亡,是害怕失去。虽然田兰对我来说不重要。

田兰淡淡的说出口,我和凤梨都屏息凝视,我们都知道她想说什么,都不愿意听。“就是不想活了啊,被人逼的啊。那个人就在眼前,她就是一心想我没有好下场。”说着咬牙切齿,还不时的看向我,我只能以冷漠回复她。

她接着说:“那个人啊,之前抢我喜欢的人,现在又抢我喜欢的人。你说这算巧合吗?应该没有这么多碰巧不被我们遇上吧,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一说到喜欢的人,钟识的心就会像被哽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一字一句艰难的说:“能不能说清楚点啊?”也只有他这个傻瓜现在还没有听懂,要刨根问到底。

她无所谓的说着:“就是你喜欢的人咯。”说出来自己的心也被戳了一下,很疼很疼,原来脆弱的不堪一击。

这一切都明白了。我知道她说的是我,没想到钟识喜欢我。他知道他喜欢何八三,没想到这件事和何八三有关。这些谜团被揭开之后,还是需要由当事人来说明清楚的。不能这么不明所以的听着,也要了解个透彻。

田兰也不瞒着掖着了,把自己想说的话全给说出来:“你该知道是谁了吧?”两只眼睛都指向我,让我无法仓皇而逃。我也不必逃避,我什么事也没有做。

她继续说:“你喜欢他,可是我喜欢你啊。之前也是,现在也是。她总是和我抢同一个人,而把何九州给逼死了,你呢?你想死吗?我就替你死了。”说出来,惊呆了整个病房。

我再也忍不住了,低吼道:“何九州的事情不是你可以议论的。我告诉你,你没有这个权利。”只要是说到何九州,我的心还是会很在乎很在乎,挥之不去的想念,之后越积累越深,将它放进自己的心扉。

我们就这样开始了争吵。“呵呵,这里还有两个人呢,你说话可要注意一点,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情了。凭什么我不能说他了?都是个死人了,议论来议论去都还是死了,不可能死而复生吧?”

差点没有被她给气死,居然这么说我喜欢的人,她妈的自己以前不也喜欢的要死要活的?凭什么这么说他?“死人”听上去,让我酸了鼻子。

“你没有资格就是没有资格。麻烦你以后说话委婉一点,什么死人,你是有多不礼貌?”我就这样直直的冲着她,旁观者在一旁看着我们,知道劝都是在做无谓的挣扎,先慢慢看着吧。

她也毫不示弱:“噢?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呢?不要脸的去和我妈说我喜欢钟识,还告诉她我曾经喜欢何九州,你怎么这么能干呢?你是班里最能干的人吧?就只会打小报告,不要脸。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讨厌?你会以为你说了这些我妈会对我怎么样吗?”

我也在气头上,也就冲着她说:“我告诉她不是为了陷害你,呵呵呵麻烦你以后都把事情先弄清楚再说,不然你这张嘴迟早是要烂掉的。你以为你是张仪有三寸不烂之舌吗?想多了吧,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说着就像一个人先走了,胸闷的厉害。但她还是在不停地说:“你就是一个扫把星,害死了何九州,现在又缠上钟识,我喜欢什么你就喜欢,你怎么特么的一点主见都没有?”

我不想再和她说什么,就赶紧跑了出去,知道走出医院大门我在缓过气来。摸摸脸颊下面有一团堆积的水珠,才发现那是泪,那是心在在滴血。

钟识跑出来了,拿出一张纸巾递给我。“都是些气话,不要伤心了好不好?就当她是病人,你不要在意啊。”

现在的我谁也不想理,让他回去继续和凤梨看望她吧,我就先回去了。一个人才是最好的治愈方式,只有自己在黑暗处舔伤口,才不会矫情的叫出声来说很痛。

突然觉得一片真心被辜负了,心是会很疼的,付出的永远得不到回报的那种感觉,你不亲身体会,永不能知晓。

我不想说什么了,我很累。回到家倒床就睡了,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吃一粒饭,就这样想睡个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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