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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无尽的孤独

晚自习放学一回家,就感觉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东西被砸的满地都是,地上、桌上、沙发上都有撕扯过的痕迹。

一定是吵架了,但他们都选择抛下我各自离去了。

我的眼泪不停的打湿地板,我的心一直在摇摇欲坠。我很讨厌这种感觉,这种被抛弃的感觉。

外面下起了大雨,我很担心。不是担心他们会不会被带走,我是担心我是不是终有一天会消失。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马上跑去楼上房间里关上门,躲在床角不敢出声。

我是害怕的,从心里发出来的恐惧,震撼而又威慑,骨子的害怕。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我害怕黑暗,但我又讨厌太刺眼的光芒。因为都是过于极端的事物,谁又会喜欢呢。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吵架,吵了多久。我也不想知道。因为这些都与我无关,我不过是看着他们的争吵后,一片狼藉的场面而已。

哪里有人会喜欢孤独,只是不愿意交心罢了。有人说:孤独是你的必修课。我想是的。

此时此刻的我坐在床角,很想何九州。我多么希望他能够来找我,带我离开。

我不得不选择逃避,选择装傻。如果我要再不这样,我恐怕无法承受这样的苦楚。

我是有多么的难受你知道吗,何九州。我是有多么想你你知道吗。你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我是极其脆弱的,你一旦触碰我的软肋,我就会潸然泪下。我承认自己的无能。

无数个黑夜都是我自己一人度过。他们在哪,我全然不知。偶尔也会很关心我,偶尔他们也会心平气和的在一起看电视,一起吃饭。

难道大人总是这样的喜怒无常吗?这让我恐惧,我不想长大。这会麻痹人的思想,让你毫无意识地去做一件事情。

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独立完成的。有些人,你讲他看得越重要,在你悲伤难过时,他总是不会来。因为我无法诉说。

外面的雨渐渐变小,我想见雨后彩虹。我也认为我是疯了,晚会出现彩虹能上头条。

我走下楼,看着这个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人,外面的地方却是车水马龙,一定是赶回自己温馨的家。

我想走,在雨中走。走得越远越好,我不想呆在这里。一直沿着地平线走,说不定哪天就到了尽头,我的人生也就结束了。

但是,我还是无法战胜自己内心的恐惧。我立刻跑进房间,躲回被子里。全身发抖。

我想着想着就乏了,眼皮耷拉在一起。在不知不觉中,就沉浸在梦里。我的梦一定很美好,因为和现实是相反的。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刺眼的阳光给弄醒。昨晚一阵雨后,今天天气格外的好。我看了看表,才七点半。

我这几天都不想去学校,反正也无人拘束我,倒落的我一身自在。

我洗漱好后,就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原来是他们回来的。我以为已经办了离婚手续。

“我们没有离婚,为了你好。这段时间我们都有事,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放一沓钱在桌上,两人就匆匆走了。

看着真想很美满的家庭、背后有着说不尽的心酸。看着他们走在一起,出了门就是形同陌路。

我还没有缓过神来,他们就已经走了。既然他们都不曾关心我,那我也不必在乎他们的去向。我在家独处就好。

不上学的日子的确很爽。没有人会和我讨论问题,争吵事物了。于是我也就轮进这寂寥的生活中。

我打开冰箱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剩一棵白菜,几瓶矿泉水。我的早餐也无法解决。

我看了看钱包里的钱,只有几十了,不知道能管多少天。终于明白贫穷的难受,但至少一小会。贫穷没有什么不好。

比较是自己丰衣足食,做起事来才会更有动力。我去楼下超市多买了几包方便面和最便宜的挂面放家里储备。钱快没了。

日子还是要过的,身体还是自己的。就算我再这么颓废,我也不能亏待自己。毕竟,我最爱我自己。

简单的早餐中餐一起吃了,我将书包打开,发现什么也没有。没有作业,我更加轻松了,可以肆无忌惮的玩。

我出了家门,想起附近的公园和图书馆消耗时光。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安静而干净,我很喜欢这里。绕了一圈公园我就徒步走向图书馆。汗流浃背。

刚进去就是一席凉风吹过,使我整个躁动的心都得以平静。从脚趾到头顶,都被这冷空气给抚摸一边。

我一下午我都在读着阿来的书,最后是被管理员给赶走的。我很喜欢他的话语。清新而不失韵律,描写时极为细腻。

我又回到一个人的世界。这时候正是黄昏,应了那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我有点饿了,但看着身边一袋袋没有拆分的方便面却毫无兴趣。起身,去了房间。盖上被子,睡觉。

我是半夜被一阵雷给打醒的。我惊慌失措,我抱头痛哭。没有以前母亲在身旁的安慰与陪伴。现在什么都没有。

平复心情后,我也适应了这种天气。我呆滞地望着墙壁,眼睛干干的,没有想哭的心情。

就这样坐着,一直过完了下半夜。又是第二天的清晨,我稍稍闭了一下眼,就听见有人在敲门。

我很萎靡不正的开了门,一双干涸了千年的眸子抬起,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居然是何九州。

但我还是很没精神,我缺少睡眠,我缺少水分,缺少爱。

我在门外说:“我能进来吗?”我点了点头,就往沙发走去。我几乎是倒向沙发的,整个人浑身没力。

幸亏何九州将我扶起。我问他:“你怎么来这里?来干嘛?”

他有点尴尬地说:“老班说你生病了,让我来看看你。难怪你昨天没来。你怎么了?没人照顾你?”

突然发现他才能的极啰嗦,但我不想回答他。我只说了:“借你的肩膀一下,我想睡觉。”之后的事情,什么也记不清了。

我醒来,我是躺在床上的。我头脑立刻清醒,马上下楼飞奔着找何九州,我怕他也离我而去。我看见他在厨房里煮稀饭,我的心就定了。

我从背后抱他,不争气地又哭出来:“我不想连你也离开我。”我紧紧的抱住他,不想他像别人一样匆匆离去。

他对我说:“你家客厅乱七八糟,都没人收拾。是不是你爸妈吵架了?没事我会陪着你。”他握进了我的手。

我点了点头,没有过度的解释。如果能有以后,我会和他仔细说说我的感受。但是现在还不行,只能我独自承担。

我很快吃完他下的面条,真好吃。能吃到自己喜欢的人亲手下的面,莫过于幸福的事了。他一直看着我,我也没有顾忌什么了。

其实我的性子已经暴露出来了,与学校里的我完全不同。因为在学校不一样,还有很多人会对我看着,而现在,只有他。那没关系。

过了中午,我想他应该下午要回去上课了。我问他:“下午你要回去上课吧你好好听课,代替我。”他点了点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他走的时候,一个大熊抱让我打了一个冷颤,但马上温暖了。他向我挥手告别,我微笑地讲他送走。

他临走时说:“早点返校,我等你。有空我会来看你的,不要害怕。”

我不再害怕了,因为有他。但我还是躲不了孤独,每个夜晚我都会深深地沉浸其中。侵蚀着我的躯壳。

我要将每一个夜晚都存起来,放进一个小匣子里,等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埋在土里,等它发芽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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