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燕云衫盯着那医女的眼睛,沉声道:“藿香需要油纸包裹么?”
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姜林走进来。看到眼前情景和燕云衫的表情,刚要开口问,那医女却怪叫一声,一下子竟然抓住月儿。另一只手拿着切药的小刀,抵住月儿的喉咙。
燕云衫眉毛一竖,厉声道:“放肆!你若伤了月儿,我绝不会放过你。”
那切药的刀十分锋利,月儿细白的脖颈上已经被划出一道血痕。医女激动地抓着月儿的肩膀道:“岱王妃,我与你无冤无仇,你饶了我吧。”
这时候,一旁的姜林偷偷向燕云衫使了个眼色。燕云衫心领神会,压住火气道:“我知道你背后一定有人指使,罪也不在你。倘或你能将那人说出来,我便放你出宫,随你去哪儿。”
“不行,我不能说。”那宫女神情激动慌乱,不知所措地摇着头:“岱王妃,我真的不能说,我……”
话没说完,就只听见“咚”一声,姜林趁医女不注意,拿起一个药锅砸向医女后脑。医女连叫都没叫出一声,便一头栽倒在地。
燕云衫急忙拉过月儿,查看着她的伤势问道:“月儿,你没事吧。”
月儿跟着燕云衫经过无数大风浪,今日虽受了些轻伤,却也并没慌乱。反而安慰燕云衫道:“王妃莫急,奴婢没事。”
姜林低头查看那医女的鼻息,道:“昏过去了,要不要审问口供?”
“不用了。”燕云衫蹙眉道:“即使审问,这医女也断不敢说出什么,直接交予永巷发落吧。”
说完又看看那药锅道:“这里面一定加进去了天福丹,这宫女掉落的油纸跟天福丹外面包的一模一样。”
“王妃得到天福丹了?”姜林惊喜道。
“是,本来是拿来给你,却碰上如此事故。”燕云衫长出一口气道:“还好被我碰上,否则这次又被他们得逞。”
姜林将宫内侍卫叫进来,言明了医女在偷偷往皇上的药锅里私自添加东西。侍卫长立刻将医女押解了,送到永巷关押起来。
燕云衫将手中的天福丹交给姜林,嘱咐道:“定要让皇上知道,此药中的成分是什么。”
姜林小心地收起天福丹,郑重点点头。
太子府中,范如珍并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燕云衫发现。只以为自己很快就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便更不将府中李卿等人放在眼里。
李卿虽然心里明白,却也只隐忍着,竟每日请安问好。还将从娘家带来的珍奇之物悉数献给范如珍,极尽讨好。
范如珍只当李卿已经识时务,也并没起疑,只是来者不拒,尽情享受范家功劳得来的好处。
这一日,范如珍正在屋里闲坐,李卿笑容可掬地过来道说:“难得姐姐今日闲着,可正好去看看襄郡王可好?”
范如珍听了撇撇嘴道:“看他作甚,平白的让人以为我想抢谁的孩子。”
“话可不是如此说的。”李卿坐下,探头显亲密地轻声道:“姐姐不日可是要荣登凤位的,这长子嫡孙,一向就该皇后教导才好。襄郡王那般伶俐聪明,又深得母妃喜欢,封为皇太孙也指日可待。姐姐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范如珍听了,想想道:“话虽如此,但上次已经闹的不好……”
“只是去看看而已。”李卿道:“现下孩子正是认人的时候,姐姐不去跟孩子熟识一下,将来贸然带在身边也是不好吧。”
“听你这么说,倒是有一定道理。”范如珍点头道:“也是,到时候殿下荣登大宝,皇太子还得我教养不是。”
想到这里,便点头道:“那好,就随你前去看看。”
李卿和范如珍相携来到东侧院香雪那里,香雪急忙迎出来道:“这是怎么说的,有何吩咐叫妾身便是,怎敢劳烦二位姐姐亲自来。”
“我和姐姐只是来看看襄郡王。”李卿道:“姐姐毕竟也抚养过几天,心中甚是疼爱呢。”
范如珍居高临下地斜睨着香雪道:“卿儿说的对,这太子府的孩子,都还的叫我一声母亲呢,我来看看儿子而已。”
自从上次被抢走孩子,香雪多少有些紧张,但却也找不出借口拦着,便急忙对丫环使眼色。
丫环急忙上前道:“襄郡王还在午睡。”
可是话音刚落,就听见屋里一阵“吭哧”声,宇文睿浩“哇地”哭闹起来。
“呀,这怕是睡醒了吧。”李卿对范如珍笑道:“这动静敢是想要吃奶呢。”
“哦?是么?”
范如珍说着,两人也不管香雪愿意不愿意,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屋子。
香雪见无法阻拦,也只得急忙跟着进去了。
宇文睿浩果然刚醒,奶妈正抱着哄。
李卿就问道:“郡王是饿了么?”
“回侧妃的话,不是饿了,是该换尿布。”奶妈手脚利落地换了尿布,宇文睿浩果然立刻不哭了。瞪着一双萌萌的大眼睛,打量着进来的几个人。
范如珍因为不能生育,格外喜欢小孩,又因为带过宇文睿浩几天,自是感情不一般。
见他如此可爱,逗人喜欢,忍不住上前冲着宇文睿浩拍拍手道:“浩儿,可认得母亲。”
那宇文睿浩性格本就不怕生,又睡醒换了尿布,自是心情愉快。看见如此美貌的范如珍,禁不住裂开小嘴,伸手要抱抱。
范如珍完全没想到宇文睿浩会如此反应,当下也一阵惊喜,急忙从奶妈手中抱过他,无限怜爱地道:“呀,我的浩儿,竟还记得母亲。”
说着又抱着宇文睿浩上上下下地逗弄,宇文睿浩愈发乐得“咯咯”笑个不停。
李卿趁机道:“恭喜姐姐,这襄郡王也真是聪明伶俐,竟还认得姐姐。”
旁边的香雪见了心中不禁着急,急忙上前道:“王妃,浩儿刚刚吃过奶,小心吐在您身上。”
范如珍转过脸来,看着香雪道:“行啦,香雪,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私自将浩儿抱走的。”
说着走过来将孩子放在香雪的怀里说:“看来你这个娘亲教的还不错,并没在孩子面前说我坏话,如此我便放心了。”
“妾身哪里敢如此,浩儿能得王妃喜欢,妾身高兴还来不及。”香雪见范如珍并没想强取豪夺,也放心不少。
范如珍伸手轻抚宇文睿浩的小脸道:“只是很久不见浩儿,我就十分想念。以后,你多抱她来我寝宫玩耍吧。”
香雪听了急忙道:“多谢王妃的厚爱,妾身自当尊命。”
旁边的李卿看着二人和睦的样子,嘴边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