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宇文睿泽一把抓住宇文睿泓的手道:“太子,这是给母后的,应该先让母后品尝。”
宇文睿泓吐吐舌头,赶紧将手里素果恭敬地递给燕云衫。燕云衫接过来道:“泓儿,看你哥哥,不过长你两岁,便如此懂事。你身为太子,也该处处注意才是。”
“孩儿知道了。”宇文睿泓不好意思地说。
宇文睿泽又伸手拿一块素果递给宇文睿泓道:“知道你馋,母后用了接下来你就用吧。”
“还是哥哥先用。”宇文睿泓推辞着。
这时候,门口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哎呀,这是突然都长大了么?怎么就如此知道谦让了,若是都不吃,给我可好。”
随着话音,秦婕妤快步走进来。给燕云衫见过礼,笑道:“院子里就听见有人说有御香斋的点心了。”
宇文睿泽急忙递一块给秦婕妤道:“娘娘用吧。”
“真是懂事的郡王。”秦婕妤说笑着。燕云衫招手让她坐到炕上,挨着自己道:“泽儿是越发懂事了,前儿本宫已经请示过皇上,那喜事已是定下。”
“是张家的锦玲小姐么?”秦婕妤喜道:“那可恭喜成郡王了,京城数一数二的贤良女子,听说长相也十分不俗呢。”
宇文睿泓也高兴地起哄道:“太好了,我要有嫂嫂啦。”
宇文睿泽羞红了脸,只低头窘迫地立在地上。
这时候,宫女们送了新茶进来,月儿道:“这是新进贡的大红袍,主子们吃那干的素果,配上这个,解解腻。”
几人都端起茶碗品尝,唯有宇文睿泽看着茶碗犹豫起来。燕云衫便问道:“泽儿,你如何不喝?”
宇文睿泽笑笑道:“孩儿觉得此茶实在气味芳香,便被这味道迷住了。”
秦婕妤也点头道:“真的呢,这茶香味扑鼻,真是好茶。”
宇文睿泽急忙道:“孩儿今日出来前,刚在宫里用过茶,现在却是喝不下。不若母后赐予孩儿一些,让孩儿带回去慢慢品尝。”
“当然可以。”燕云衫虽然觉得宇文睿泽这番请求有些奇怪,却依然让月儿上茶水间包些给宇文睿泽拿走。
宇文睿泽却道:“不若儿臣亲自过去,月儿姐姐也不知道包多少。”
来到茶水间,宇文睿泽只见几个宫女和小太监在茶炉旁边忙碌。便走过去,并不让众人行礼,只好整以暇地看着。
突然,一个小太监过来在宇文睿泽耳边轻声道:“郡王放心,茶都妥帖了。”
宇文睿泽一惊,转头望着那小太监,小太监却面色如常地继续忙碌。
宇文睿泽面色一沉,并没说什么,只唤了个宫女给自己包些大红袍。离开之时,又转身盯着那小太监仔细看了下。
回到燕云衫寝宫,众人依然在说笑,宇文睿泽便借口读书告辞出来。
不过他却并没有直接回常春阁,而是出宫直奔昭王府。
宇文珏听说宇文睿泽突然来见,急忙迎出来惊讶地道:“泽儿可有事情?怎会突然来这里找本王。”
“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我思来想去,还是只能找皇叔。”宇文睿泽面色严肃地沉声道:“我只有一个要求,皇叔莫要提问,只听我说,可以么?”
宇文珏抬抬眉毛,打量着宇文睿泽,只见他面色严肃,不似平日里温厚谦虚的模样,心知必有要事。遂点头道:“你既然如此信任本王,本王便答应你,不问任何问题。”
宇文睿泽深吸了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对宇文珏道:“有人想谋害母后,计划是在素果和茶水里同时下药。如此即使中毒之后,也很难查出到底是谁所为,中的什么毒。”
宇文珏一惊,脱口而出道:“此事如此重大,你如何知晓?”话一出口,却立刻想到方才的约定,急忙道:“你不必说,就当本王没问。”
站起身踱了两步道:“素果?今日便是十五,正是宫中斋戒之日。”
“正是。”宇文睿泽站起身来道:“不过此计划并未成功,但我不方便去告知母后,只有请皇叔警告母后和父王,定要加强戒备。”
说罢顿了顿道:“还有,母后茶水间煮茶的小太监,皇叔一定要让母后清理掉。”
“本王知晓了。”宇文珏伸手拍拍宇文睿泽,赞叹道:“泽儿,你一片孝心本王会记住的。”
福宁宫中,燕云衫立在茶水间,看着被御前侍卫抓起来的小太监。冷声道:“你只干脆说了实话,本宫也不为难你。”
哪知那小太监却极其倔强,只瞪着眼睛看着燕云衫,并不开口。
燕云衫见他嘴边肌肉动了动,心中一惊,立刻对御前侍卫喊道:“快!他吞了毒!”
侍卫虽然快速地摘了小太监的下巴,却依然没能挡住小太监口吐鲜血,翻着白眼一命呜呼。
燕云衫面色铁青,道:“除掉他衣衫。”
侍卫一把扯掉小太监的上衣,只见他背后一条疤痕。燕云衫明白,那是黑龙刺青的地方,为了掩饰身份,小太监竟将背上一条皮肉刮去。
“黑龙卫!”燕云衫咬牙道:“果然是宇文琰。”
回到房中,燕云衫心思烦乱。宇文珏劝道:“虽然被宇文琰暗算,但多亏泽儿这孩子机灵,还得算幸运。”
“我一直担心那次绑走泽儿的是宇文琰,现在看来,果然如是。”燕云衫皱着眉头道:“泽儿此次虽说帮了我们,但他却刻意隐瞒了宇文琰回来的真相。”
“毕竟是父子亲情,骨肉相连。”宇文珏道:“泽儿还是个孩子,受娘娘抚养之恩多年,想必也不会跟娘娘作对。”
“但愿如此。”
“不过,此时事情到让我想起另一件案子。”宇文珏道:“前几天查到那个比狐狸还精的曹建竟然在外面置了宅子,养着一个赎身的窑姐。”
“哦?”燕云衫听了道:“不过,官员们如此做法大有人在,也不能以此判他的罪。”
“豢养窑姐是不能定罪,但若是毒杀发妻呢?”宇文珏道:“李杭找到人证,可以证明曹建曾经给发妻下药,导致她现在瘫在床上,成为一个活死人。”
宇文珏沉声道:“而且,他给发妻下毒的方式,跟这次毒害娘娘的方法如出一辙。”
“竟有此事?!”燕云衫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