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就等着瞧吧，这伙兔崽子，一个也跑不了——哎哟，这枪怎么打的，真******准！”跟他说话的士兵被一枪击中手腕，痛得直骂娘。
打了几分钟，王团副也看出不对，这伙人枪法准确，配合默契，比自己训练过的士兵还了得，哪里是一伙乌合之众？看来是自己轻敌了。照这么下去，别说三十分钟，就是二十分钟也坚持不了。他这一愣神的功夫，身旁又有两人中枪倒地。
这伙人究竟是从哪儿钻出来的？东浦藏着这么一支队伍，自己竟然不知道，真是活见鬼了。王团副见势不妙，悄悄后退，想逃上山去。退几步，身后也响起枪声，跟着他往后溜的一个士兵没声就倒下去了。
眼看前后夹击，自己成了肉夹馍，他脑中灵光一闪，弯腰冲向停在路中间的马车——这么厉害的一伙人，肯定不是为劫财，那就是冲着马车上的某个人来的——不是王根，就是那个老七。跳上车想劫持一个做人质，一窜上去，就被不知哪里飞出的一脚喘下去，摔了个四脚朝天，他挣扎着要起来，马车上跳下一个人来，一脚踩在他拿枪的手上。
王团副也是个硬茬手，居然被这一脚硬生生的踩得脸上肌肉变形，全身一颤，抬眼看时，正是刚刚被掺了迷药的关东白迷倒的老七。
老七一脚踢开他的枪，冲还在交火的双方喝道：“停手！”
瘦子一看这边搞定，有些不满地说：“哥，再有几分钟，我就把这帮专会祸害百姓的孙子都收拾了。”
“我说停手。”老七的话音不高，却带着绝对的权威，瘦子立刻让人停火。
民团的人也识相地放下枪，在前后两队人马的监视下乖乖抱着蹲在地上。
老七笑道：“王团副是吧？”
“是，你想怎样？”王团副是李二杠的干将，杀人不眨眼的角色，面对受制于人的局面丝毫没有恐惧，反而傲气十足。
“不干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上次带人到山里乔家洼屠村的，是不是你？”老七轻描淡写地说。他的眼神看过来也不凌厉，只是深得让人看不到底。
“是我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跟乔家洼是什么关系？”虽然他想起屠村的情景没有丝毫内疚和悔意，却在老七的语意之中听出了丝丝寒气——他不会是跟乔家洼有关系吧？
“不是，我就让你死；是的话，我就让你活着。”
老七的话让他身上又是一颤。
不是，就死；是，就活着。
这种“活着”，恐怕要比死难受千倍百倍。
“到底是不是，你给个痛快话！”瘦子在一旁不耐烦地催道。
“是——不是，不是我。”王团副看到老七手里的枪慢慢地比划到自己下身，惊叫道，“不是，不是我！”
“那是谁？”
“是李团长，李团长亲自带的队。我负责策应，和善后。”他说到最后一句突然不敢说下去，所谓的“善后”就是把人全都烧掉，记得那时屋里还有两个小孩在哭……想到这里，他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