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错了。二少爷，我都是受人指使，我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戴罪立功。二少爷，求你了。我要是不答应他们，我娘和小蕖就要遭殃了……”他说着说着就哭诉起来，把老娘寡居，小蕖盼他赎身的事情都讲出来，越说越是委屈可怜，最后居然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少啰嗦，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谁要听你这些废话！”苏若朴被他缠得心烦，啐道。
“是是是，二少爷，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问什么答什么，问一答十，问十答一。”王根口不择言让苏若朴一阵厌恶又感好笑，再听一句，他却笑不出来了：“二少爷，我要揭发，李大掌柜和大少姐姐……”
“住口！”苏若朴脸一白，厉声喝道。
老七转身出去，苏皓愣了一下也跟了出去。两人进了厢房跟宋九的手下一起烤火，这里面不少都是苏皓认得的街边小混混，见到这群人，苏皓矫舌不下，不知道老七是怎么跟他们攀上交情的。老七含糊地说是跟宋九认得，便请来帮忙，苏皓也是感叹也没多问。
不多时，正堂的门开了，苏若朴脸色铁青地走出来，站在院中看着黑漆漆、目光永远无法穿透的夜空，冷冷地哼了一声。苏皓跑过来问：“少爷，回去？”
苏若朴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了几声，拍拍苏皓的肩膀，转头问他：“你是谁的人？”
“少爷，我是苏皓，你的跟班，你不认识我了？”他凄然中透着阴狠的一张脸与会苏皓心里害怕不已。二少爷是不是魔症了？怎么一出来就不对劲？是王根给他使药了还是怎么的？
苏若朴也不是他用怎么样的眼神看自己，手掌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几下，又冷笑了两声，长叹道：“人哪！”叹罢，扬长而去。
苏皓被他拍的肩膀都有些发麻，从不知道二少爷这么有劲。他赶紧跟上，看到老七慢悠悠地走下台阶，心道，还是他眼力劲儿好。
老七让宋九的人都回去，苏若朴带来的人留下看管这些伙计，自己也跟着上了马车，与苏皓一人一边坐在车辕上。苏皓的鞭子抽得老响，两匹马八只铁蹄踏在冰雪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这样冷的夜，格外静得怕人。
回到苏家天已大亮，苏若朴什么都不说，径自回房。苏皓没得吩咐不敢乱走，老七却把车卸了自回屋睡觉去了。苏皓等了半晌也没什么话下来，自己便也回屋去。
他刚躺下，就听外面有人找老七。老七跳下地出去应了声儿便直入二少爷院儿里，说是找他有事。小蓉见他衣着不整地进来，嫌弃地皱皱眉，仁珊却在炕上看着了，下地招呼他进来。
苏若朴正脱了鞋囫囵裹着被子睡觉，他进来也没起来，也不理是谁来了。他朝仁珊点点头，进了里屋，说：“刘二没有抓着，大约是绕着儿走了。李大掌柜已经回了县城，姚小四也在城里，估计事情他们都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