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老七双手连动,嗖嗖,啪啪,四块土块在空中相撞碎成土末掉下,又是一声脆响,那带叶子的细枝被第三块土块打落下来,掉落在空中时“啪”又中一击,竟被击成两段落在跟前。
老七丝毫没有得意,问:“还比什么?”
“好汉,在下服了。”那汉子终于叹服,躬身向他道。
老七淡然一笑:“小玩意儿,不用介意。你把他们都放了吧。”
“好汉,请问你为什么要放我们?”
“咱们无怨无仇,我抓着你们干什么?再说,我敬佩你是条汉子,刚刚你已经被我捉住,却没丢了做人的骨气,不但一个字也不肯出卖主顾,也没低三下四地向我求饶。你叫我‘大哥’算是叫对了,你当时要是叫我一个‘大爷’我是绝不会饶你的。”老七说完就走。
他走到门口时,那汉子追上来说:“大哥留步,我宋九儿是个破落户儿不假,也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实不相瞒,接这单买卖实在是因为对方有所倚仗,兄弟不敢不依。虽然这么做了,心里确实也不落忍,你说苏老太爷生前怜孤悯寡,我们兄弟没少受他的好处,现在去祸害他的儿子,怕遭雷劈啊。请大哥转告苏少爷,小心谨慎,其余的话,小弟就不敢多说。”
“多谢。”老七道。
那汉子又说:“大哥你的身手为人兄弟十分佩服,如果不嫌弃的话,以后兄弟们都听你的,你有什么吩咐,招呼一声宋九,东浦城的花子脚夫都好使。”
这个承诺可重得很呐!
老七惊疑地看着他说:“你这话可重了,我不过举手之劳,不敢要你这么重的报答。”
跟他过来的一个兄弟说:“大哥,我们都听九哥的,九哥听你的,我们兄弟也都听你的。”
宋九说:“大哥你别看不起人,把我们当成街上的地痞流氓。我这帮兄弟当花子也不是平时好吃懒做的,都是被土匪祸害了家里,又被恶霸占了田地房子没处可去的可怜人,投亲靠友又没处可去,只能在城里游荡,有一天没一天的做工、讨饭混口吃的,捎带着也做些不入流的营生。我看大哥不是一般人,求你给指条明路,让我们兄弟有个正经活计就成。”
旁边那兄弟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个兄弟住在城西的老客来客店?那天他为了给你引开民团的狗腿子受了枪伤,我都看见了。”
老七一惊,没想自己的底细居然被人窥了去,看来自己的道行还浅得很。还好不是敌人,要不然自己和狗儿可就危险了。他留下来就是有心结交宋九,这样反倒省事,于是说道:“我也不瞒你们,我就是梁城公家的人,是带着任务来的,要是你们愿意跟着我,又不怕流血吃苦,只要肯立功,我一定保各位个正经出身。”
宋九大喜,招呼过院子里的手下搂头就拜。老七忙搀住他,说:“咱们互相帮忙,宋九哥的身手兄弟也佩服得很,就不要见外了。”
宋九一个人把他送到街口,低声问:“大哥可是来剿匪的?”
老七忙止住他的话头:“你心里有数就行,如果想退出,现在还不晚。”
宋九咬牙切齿地说:“我家里人就是被土匪祸害的,兄弟一直没忘了这个仇,两次潜进民团都没成功,还差点被人认出来。要是大哥能为东浦除了这个祸害,兄弟愿意把命卖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