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还巢

“我不会输，也不可能输。”秦普锋开口说道。

“哦？”东方白将剑一横，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但是今天你输定了。”

尽管此时的秦普锋属于意识混沌的状态，但是手中的血剑却不曾有半点犹豫，仙力如同不值钱一般地倾泻而出，满场血莲。杀意混合着剑意杀向了东方白。

“可惜了。”

轻叹一声，东方白出剑了。

一剑平。

血莲消失了杀意和剑意也消失了，唯有秦普锋身上的太阳真火还在熊熊燃烧，作为最后的一道保护屏障保护着他，可是……秦普锋的胸口被开了一道长约二十厘米的口子，尽管不深，但是刺痛的感觉也传遍的了他的大脑。以他的肉身强度，就算站在那里让一个天仙使劲手段来攻击也不一定能伤他分毫，可是如今一剑，直接破开了他的肉身，也破除了他这个意识最后的念头。

“安心沉睡吧，你只是一个因为失败与愧疚而产生的意识，终究不是我，也不会懂我。”体内原本被压制住的意识终于回到了身体，而原本那个不可一世的秦普锋彻底沉睡了。

秦普锋的身躯站在那一动不动，东方白再度举剑准备进行最后一击。

忽然，原本失去焦距的双眼变得灵动了起来，一阵痛呼从他的口中传来：“WTF，疼死我了！”秦普锋武者自己的胸口，尽管血液已经凝结，但是那道深深的伤口随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断扯动着。

一道仙力附着在上面，尽管伤口微微有愈合的趋势，但是却恢复的异常之慢。

剑到了。

秦普锋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心念一动。

这是？东方白看着从手中挣脱的魔剑，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年的景象。十余把剑围绕着秦普锋，包括原本东方白手中的剑。

不少天仙期的弟子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这些仙剑都是从他们的丹田内自行飞出，这一刻完全他们完全失去了对这些宝剑的感应，似乎已经被秦普锋彻底夺走。

至于那些已经位列金仙的师兄才俊们则死死地盯着秦普锋，就在刚才，他们温养的仙剑差点就要不听使唤，若不是反应了过来，怕是此时也在台上供秦普锋驱使了。

莫愁皱着眉头，就在刚才他的本命仙剑都收到了些许影像，这难道是剑中帝王，万剑归宗之像？就连师傅都没有办到过啊！

“久等了，燕十三。”秦普锋的手从胸口上放下，尽管此时胸口还隐隐作痛，但是已经无伤大雅，无锋剑意这一次真正地展现在了东方白的眼前。

剑意控制着这些仙剑，一古脑飞向了东方白。

“你变了。”东方白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单手一招，那些飞剑之中有一把剑脱离了队列，飞向他的手中：“不过，结果不会变。”

“那就拭目以待了。”太阳真火收起，一柄模样怪异的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东方白瞳孔一缩。

前尘往事终于出现了。

张启凡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仿佛只要看到这柄上界第二的剑他就会失去应有的冷静。

任由东方白将那些仙剑一个个击落，秦普锋手持前尘往事静静地站在那。

这一刻，原本让仙君都感受到威胁的仙剑如同一柄在普通不过的剑被秦普锋握在了手中，没有半点威势，没有任何威胁。

那些仙剑又回到了他们主人的手里，尽管此时的秦普锋在他们的眼中如同一个怪物，一个让他们惊惧的存在。

“这一剑，送给你，感谢你让我找到了自我。”秦普锋剑一横身形闪动了一下，又回归平静，前尘往事已经垂在了他的身边。

东方白下意识地运转力量举剑格挡，可是身躯还是如同收到了重击一般，向后退去。

“咔咔……”东方白已经将剑深深地插入了擂台，但是还是止不住后退的趋势，他的嘴角流出了些许血液。

“好剑……”一直退到擂台的边缘，东方白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赞叹了一句。提起剑，他身形有些踉跄，不过还是一步步走了回去，一边走，一边问道：“这是什么剑法？”

“自创的，就叫还巢吧。”秦普锋摸了摸这长相奇特的前尘往事，略微思索了一下，笑着说道。

“好一剑还巢，好，好，好。”东方白连说三个好字，手中的剑再度举起。

“夺命十三剑如果是第十四剑是对你前面十三剑的总结，那这第十五剑便是对整套剑法的升华，就是不知道你这一剑到底有多强，从很久以前，我就想试试了。”秦普锋也举起了前尘往事，遥遥地看着这个曾经他最喜欢的人物。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凡间居然还有我的故事，我是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呢？”东方白没有否认，反而有些怀念，怀念那个快意恩仇的江湖，怀念那个没用的阿吉，怀念那个与他一同参悟出地十五剑的谢家三少爷。

“杀。”东方白的杀气瞬间将秦普锋吞没，这就是夺命十三剑的第十五剑，杀道之剑，出剑必杀。当初的他收手了，因为他无法掌控这一剑，但这些年来他第一次用出这一剑，如今已经魔尊的他自然已经掌控自如。

“我很佩服你，”秦普锋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但没有反应，反而气定神闲地说着：“身处人间，却能参悟出多少仙人都无法参悟的剑道与剑法，宁愿自杀也不愿错杀谢晓峰的的燕十三，是我最敬重的那个燕十三。”

“你们的师弟啊，剑道造诣怕是不在我之下了……”李太白丢下了这么一句话，走了，接下来的比试他不用再看了，心中的那块大石也算是放下了，不语，真的后继有人了。

前尘往事一剑动，万千风雨转成空。

魔剑与前尘往事撞在了一起，这一次，秦普锋没有再因为剑的差距落败，而是就这么和东方白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四目相对。

“不用这把剑的力量？”

“为什么要用呢？我只是一个剑客，而不是一个凭着宝剑纵横天下的求败者。”

二人相视一笑，身形分开。

谁也奈何不了谁。

“来吧，继续吧，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挥剑了。”东方白举剑，脸上破天荒地露出了不再是如同公式一般的笑容：“也让你看看自第十五剑之后的六剑，这两百多年来的所参悟的剑道全在其中了。”

秦普锋举剑平伸：“来吧。”

二人再度战作一团。

魔皇尽管依旧慵懒地靠坐在椅子上但是她眼中的神色却不可谓不认真，自己这个徒弟憋了两百年，如今终于遇到一个可以全力施为的剑客了，这究竟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任是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场中，连眨眼都被他给省略了，他要看清楚，他要看透，师兄与秦普锋这两位他现在所能接触到的最强的剑修。

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你们的。任是非握了握拳，心里下定了决心。

“唉？秦普锋这孩子的进步有点快啊，这才多久没见，就从肉仙走到了尊者级别，悟道，你可要好好和你的秦师弟学习学习，到时候被他赢了，你师傅的面子可过不去啊。”唐玄奘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持着禅杖，一只手轻轻搭在了悟道的光头上，摸了摸，手感似乎不错？

悟道也第一次收起了他嬉笑的表情，认认真真地看着擂台上的比试，或许，这就是这届比赛中，最强的两人了吧。

张启凡的眼睛也未曾转开过，他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如今的秦普锋已经现在的东方白在剑道一途上走的比他远太多了，不过他可不会就这么认输。

但凡年轻一代的剑修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二人，不愿措施任何一个动作，虽然他们很多时候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秦普锋与东方白应该就是这一代中最强的两位剑修了吧。”昊天拍了拍椅子，半是叹息，半是赞叹，他没有去看张启凡的表情，不过他也知道，张启凡此时肯定心情不会好到哪去。

汤臣甚至有些兴奋地握了握拳，他想上去和这二人一战，他想知道在剑道一途上，他能否胜过这二人。

就连作为裁判的张淼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他成为大比裁判以来看过的最精彩的比试，也是他有史以来感到这些年轻人距离他最近的一次。

随着二人的打斗，整个擂台都变的满目疮痍，原本不需要一会儿就会恢复的光洁擂台此时剑痕遍布，无数凹坑取代了原本的擂台，二人已经从地上打到了天上。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这句话放在你身上也很合适。”打着打着，二人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秦普锋开口说道。

“我不是谢家三少，也永远不会是他，不是吗？”东方白没有否认，反而反问道。

秦普锋一剑杀出，点头道：“谢三少只是一个可怜的谢三少，而燕十三却是仗剑天涯的燕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