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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梦里警察知多少

那天还发生了一件事,他们没有注意,那就是,有人注意他们两人很久了,那是“萝卜。”和林枫以及班里部分同学。怪不得没和李小渝一起去图书馆,原来到茶馆厮混来了。最后他们一起在藏餐馆里度过了大学生涯中平凡而热闹的一天。

从那以后,李小渝到图书馆就不寂寞了,除了书,还有美女陪伴。他和白玛拉姆如影随形,班里人也见证了他们的第一次“约会”,成为班上公认的又一对。但其实他们的关系是非常纯洁的,他们的近距离接触仅限于在图书馆。只是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梦,那个梦出卖了他,暴露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梦见自己被警察叔叔抓住了,关在一间又小又黑的小屋里,还有他喜欢的发霉的味道。警察叔叔的第一句话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但李小渝差点笑出来了。因为还有加长版的说辞。“坦白从宽,能编就编;抗拒从严,回家数钱”。

警察叔叔见他嬉皮笑脸的,决定给他一个下马威。拿出来一个锤子,一个很大的锤子,还有一本很薄的书,李小渝看着眼熟,仔细一看,是蔼理士的《性心理学》。但是很厚的一本书怎么变这么薄了呀,难道有谁为了把它背下来,看完一页就撕一页。以前只听说有人背字典,背一页撕一页的,没想到还有人背这书,太变态了,不会是自己撕的吧。

“知道这是怎么用的吗?”警察叔叔笑着问到。

李小渝摇了摇头说:“我这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其实李小渝想说:“你笑个锤子”。

警察叔叔不信,说到“你少来,一看你就是个惯犯”。

李小渝辩解说:“真的,警察叔叔,你要相信我”。

警察叔叔发飙了:“我不管你是蒸的还是煮的,落到了我手里我会让你开口的。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犯罪的证据,这本书就是从你寝室里搜出来的,本来很厚的一本,我撕了这么薄的几页来用用,你要是不招,我就用这本书垫在你身上,然后一锤子砸下去,到时候有伤都是内伤,验都验不出来。你还是赶紧招吧,啊。”

李小渝见证据都拿出来了,就把作案过程全部交代了,只是没有说白玛拉姆捡到书的事情,不然她也会被认定为从犯,或者犯有包庇罪。

警察叔叔说:“算你还老实,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说点儿我不知道的。”

李小渝就有点儿纳闷了,他都招了呀。

警察叔叔看他一脸疑惑,就提醒他说:“把你心里想的,但是还没有付诸行动的事情讲一讲,要说实话哦,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李小渝心里想:“我X,不会是真的吧,我的犯罪计划你都知道,那知道还问我。再说了,只有想法,没有行动,又不构成犯罪”。他不打算配合警察叔叔,冒出一句特牛逼的话:

“无可奉告。”

警察叔叔这次笑嘻嘻的说:“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别以为只有想法,没有行动就不算犯罪。在我这里,想都不可以想,赶紧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李小渝有点害怕了,难道他会读心术,没听说过有这么厉害的读心术呀。说到皮肉之苦,他就招了:

“我最初的计划是每次都用第一次偷书同样的方法将书从里面弄几本出来,直到他们发现为止。这是一种自杀性的想法,因为这样做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的,我开始也是冒着必死的决心和信心去做的。为了我的事业,为了能干出一番大事情,我愿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是后来我又想到一个比较保险,比较稳妥的方法,那就是看完几本书就还回去,还回去的同时又从里面搞几本出来,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呀”。

“咔重(闭嘴)”,警察叔叔呵斥到,而且还说的藏语。

“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李小渝马上接过话。

警察叔叔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冒出四个字:

“继续交代。”

“都交代完了呀。”李小渝说。

“继续交代。”警察叔叔又重复了一遍。

“真的没有了。”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知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你知道还问我。”

“主要是看你的态度,有个外国老头曾经说过‘态度决定一切’,晓得不。”

“我不晓得,我对足球不感兴趣。”

“哈哈哈,那你怎么知道他是足球教练的。”

“我,我猜的。”

两人语速非常快的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进行着,接下来“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警察叔叔迅速拔出手枪指着李小渝的头,说到:“你没有机会了”,“你不响应党的号召,不配合审问,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在你临死之前,我让你死个明白,我来告诉你,你是怎么想的”。警察叔叔说这些话的时候,中间还是有逗号的。然后他继续说到:“我来告诉你你是怎么想的,你想把白玛拉姆用铁笼关起来,因为他知道你犯罪的整个过程,你怕事情败露,就想到这么一个残忍方法。你有什么权利去剥夺一个人的自由,甚至把自己的自由建立在别人的枷锁之上,而且是一个这么美丽、可爱、善良的女孩”。

说着说着,眼看就要控制不住情绪了。李小渝也辩解不了,因为他确实有过把白玛拉姆关进笼子里面的想法。他想起了电视里经常演的情景,大声哀嚎到:“冤枉啊,大人,冤枉,我是冤枉的”。大家都知道,这其实是没有用的。一个人大喊冤枉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已经被冤枉了,罪名已经成立,反对无效。

在李小渝喊冤枉的时候,警察叔叔并没有停下他刚刚说的话,而是伴随着刚刚到达高潮的情绪,到了忍无可忍地步了:

“这么美丽、可爱、善良的女孩你都不放过,你这个禽兽、人渣、社会败类,去死吧。”

然后就是“嘭。”的一声,李小渝脚一抖,就从梦中惊醒了。

他醒的时候,嘴里还喊着“冤枉啊,大人”。幸好寝室的其他人没有醒,不然肯定会问他做了什么亏心事。

半夜从恶梦中惊醒,真是一件凄凉的事情,更凄凉的是旁边没有其他人可以分担那种恐惧。窗外的月亮好大,好圆,好亮,夜显得更黑了。此情此景,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想家了。现实的世界充满荒诞也就罢了,连梦都是这样的不可理喻。关于他和白玛拉姆的关系,他真的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发展,而且感情这种事情,总不会是一厢情愿的。你想要友情,她有可能想要爱情;你想要爱情,她有可能会说我们只适合做朋友。所以李小渝认为处理感情的最好方法就是四个字“由它去吧”。感情是不能勉强的,顺其自然就好,刚开始就不应该把感情发展的方向定义成为“爱情。”或是“友情”。“爱情。”和“友情。”的区别就在于有没有想过脱衣服。如果你第一眼见到一个女人就想脱她衣服,这肯定不会是友情;又如果刚好她很热,你就顺其自然的帮她把衣服脱掉了,爱情也就不由自主的去了。这就是李小渝所说的“由它去吧”。

这样想过之后,他心里就踏实了。他听人说过,做噩梦之后要采取一种措施,不然还会继续做噩梦的。于是他向枕头吐了口唾沫,然后将枕头翻个面,心安理得的继续睡觉,好像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心安理得。

图书馆的时光算是他大学时光里比较充实的一段,特别是有了白玛拉姆的陪伴之后,感觉生命中多了很多的乐趣。在人生这段寂寞的旅程当中,女人是乐趣的源泉,兄弟的作用就是用来挡箭。这一点“萝卜。”和林枫深有感触。自从白玛拉姆插足之后,只要到图书馆,他就和李小渝形影不离,上厕所除外。他们两个也不好意思打扰她们两个,更何况他们两个有自己的事要做,那就是“打望”,欣赏美女,评论美女,但是仅限于欣赏、评论。就像贩毒一样,只是鉴定、倒卖,绝不吸食。李小渝每次去上厕所的时候就无比愉悦,因为除了获得自由之外,那种想要犯罪的冲动让他心痒痒。但每次去上厕所,他总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那扇门自从上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它被打开过。熟话说:“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它肯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但李小渝觉得:“上帝如果给你打开过一扇门又关上了,那他肯定不会第二次为你打开这扇门。”

门不打开,他的那些伟大的计划就只能是纸上谈兵,无法实现了。那里面的书只有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自身自灭,坐等发霉了。想到这里,李小渝就会觉得愧疚。他认为是他害了那些书。肯定是管理人员发现书丢了,但又找不到凶手,害怕被上级知道,为了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索性就把门关上,再也不开了。而李小渝就像那个守株待兔的农夫,还在自欺欺人的等呀等,结果当然不会有见证奇迹的时刻,下场也和农夫一样,再也没有捡到过兔子。谁叫他那么笨呐,不知道种胡萝卜呀?

这样的日子虽然过得还算惬意,但只限于在图书馆,只要一从里面出来,他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他的青春少了点儿什么。好像太平静了,缺少点儿激情。他的青春太过冷血,他想要有热血的青春。

最后,他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那就是:把冷血煮沸,让青春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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