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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入文学射(社) 照样文学梦

其实,除了去网吧,他们三人也努力尝试过做其他大事情的。比如在开学不久,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的都报名参加了文学社。

罗布顿珠是因为喜欢一个藏族女孩报名的;林枫是因为学校的每个社团、协会都报名了,当然也不能落下文学社;李小渝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一身的文学细菌,不传播可惜了。他还觉得自己的一生就像一本书,充满了谜和未知。他的过去就像是一个一个的谜组成的,至今他都无法全懂,甚至连懵懂都算不上;他对未来更是不懂,是全无法懂,所以未来是X,是未知数。他只知道现在要做一件大事情,就是把自己的一生写成一本书,供大家阅读。其实这是没有错的,错的是他自以为是,以为只要进了文学社,就可以写出文学作品了。更可悲的是,他连文学社都没能进得去。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他们进入文学社的条件就是自己写一篇文章交到文学社,内容积极,健康,向上,语句通顺就可以了。林枫写了一篇歌颂党的文章,那马屁拍得是天马行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入党申请书。“萝卜。”写的文章思想端正,文风朴实,语言精练,基本做到了语句通顺,再加上是藏族同学,降低要求,优先考虑。这两人都顺利的进入了文学的队伍,不对,是文学社的队伍。李小渝写的文章是关于男女之情的,文风彪悍,很是得意,文字的多数都已忘记,但有几句话,肯定是他和社长至今都难忘的。

他这样写道;“男人是女人的玩具,女人是男人的玩物,玩来玩去,不知道情为何物”,还有“男人是动物,女人是植物,男女搞一起,就是爱情,爱情它是个怪物”。社长看了之后,对他的评价也很是独到。入党时有句话说的是入党动机不纯。社长对李小渝的评价就是:“此人入社(射)思想不纯洁,不予入社”。李小渝觉得还不如改成“此人射入动机不纯,不予入射”,这样更为精辟。

此社长是个女的,有一男朋友,在外有一租房,长期同居。

通过此事,我们不难发现一些个道理,那就是“身体是否纯洁,不好判断,思想是否纯洁,只要几句话就可以断定;人的身体可以不纯洁,但是思想绝对不可以”。

此事也被他们两人嘲笑了很长一段时间,嘲笑他还自称是未来的二十一世纪伟大的文学家,最后连文学社都进不了;李小渝不能嘲笑他们俩,只能嘲笑文学社,连这两2货都收,这个文学社肯定不咋地,幸好没进去。虽然文学社不咋地,但三人因此而结缘。

从那以后,他们两人经常跑文学社,参加社里组织的各种会议,各项活动,乐此不疲。而李小渝痛定思痛,天天往图书馆跑,下定决心向毛主席学习。毛主席当北京大学图书馆管理员的时候将图书馆的书看了个遍,他决定将西藏大学浓野学院的图书也浏览一遍。虽然学校名字听起来没那么响亮,但是决心是响当当的,不知是跟文学较劲,还是跟文学社较劲。除了下定决心读书以外,他还下定决心救他们两人于水火,让他们两退出文学社。但从当时的情景来看是不可能的,他们热衷于这种交际,因为他们入社的动机就是利用这个平台,接触更多的陌生人,严格来说是陌生的女人,然后和她们产生点关系。令李小渝比较欣慰的是,文学社里的女人,是不是才女不清楚,反正不是美女。为什么没有美女呢?因为美女都在图书馆,这让李小渝甚是欣慰。祸福转换如此之快让李小渝快感十足。不费吹灰之力轻松将那两人拉入伙。伙同进入图书馆,除了浏览书籍,更多的是为了浏览美女。

从此三人便有了共同的话题,那就是女人。出入图书馆的人种类各异,有男有女,有单身的,有成对的,有成熟的,有稚嫩的,有看上去人模人样的,有看起来猥琐至极的;出入图书馆的人目的也各不相同,有复习应付考试的,有孤独者来感受环境的,有来谈恋爱的,有像李小渝他们这样无所事事来看美女的,当然也有来等着被看的。李小渝还真有那么一段时间是为了自己的作家梦,过来博览群书的,虽然不像某些人那样从小就博览群书,看故事会,读者等书籍,但他有阅历,他觉得阅历比努力更重要,又尤其是对写作而言。

据说,鲁迅先生早年中国从军,想去当海军,从军不成;又留学日本学医,后又不成。武也不行,文也不行,二十九岁那年,毅然奋笔疾书,走上文字工作的岗位,终于得以成就一番事业。自从看了鲁迅先生的感人事迹,李小渝信心倍增,因为他现年十八,比鲁迅先生当时小十一岁。不敢说以鲁迅先生为榜样,但这给了他无比的信心和动力。二十九岁都行,十八、九岁就更没问题了。

可惜的是自从林枫和“萝卜。”离开文学社加入图书馆以后,李小渝就离文学越来越远,离女人越来越近。这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要在女人和梦想之间选择其中一样,就好比母亲和媳妇儿掉水里了,你怎么选都不合适。唯一完美的解决办法就是:把水喝干。如果非要二选一,谁苗条就选谁。而女人和梦想之间,应该是谁丰满就选谁吧?

但是这件事情在那二位看来就不头疼,因为他们现在的梦想就是女人,其实两件事为什么不能是一件事呢?李小渝后来也想通了,一个干大事情的人身边怎么能缺少女人呢?看书是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干大事情。但是如果没有了女人,干大事情给谁看呢?这样一想,女人和梦想其实并不冲突;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看美女了。但也仅仅是停留在看的阶段,离发起攻击还缺少点动力,缺少点勇气。李小渝对陌生女孩还没有主动追求过,他也迟迟不肯迈出这一步,他总是喜欢被动一点,让女生主动接近他,他管这叫做欲擒故纵,其实这充分体现出他内心胆怯的一面。每个人都会有胆怯,胆怯也不一定是坏事。如果没有胆怯,每个人都将会变得无法无天。现在只有少数无法无天的人社会就变得如此不堪,如果每个人都变得无法无天,那我们建立起的和谐社会岂不要给糟蹋了。

胆怯其实是相对而言的,李小渝只是对陌生人胆怯,顺便就对陌生女人也胆怯了。但是除此之外就不一定了,因为有一天,他就干了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

说这个故事之前,有必要描述一下图书馆的情况。这座图书馆是去年新建成搬迁过来的,旧图书馆还是在一座昏暗潮湿的平房里面。那里陈设老旧,光线昏暗,一进屋里,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霉味儿,很少有人愿意待在里面看书,都是借出去看。那时候借书还挺麻烦的,没有电脑录入,只能手动登记,每本书的封面内侧都被粘贴上了一个口袋,里面放了一张纸质的借书卡,每次借书的时候把卡取出来,写上借书人的名字和学号,然后卡片保留在管理员处,书借走。我不知道有没有描述清楚,如果没看懂,不能怪作者,这种原始的借书方式确实是与众不同,闻所未闻。其实原始并不是不好,原始的最保险,只是略显麻烦。

李小渝也是与众不同,他就喜欢这图书馆里的味道,仿佛死亡一般的味道。他喜欢这里的死气沉沉,喜欢这里充满腐蚀的霉味,喜欢这里濒临死亡的压抑,偶尔透过生锈的铁窗偷偷进入的阳光,都会让他觉得人生充满着希望与生机。每次进入图书馆,他都觉得这是他人生的又一次考验。当你身处恶劣的环境之中,除了令人窒息的味道,就只剩下一大堆毫无用处的书,你怎么办?我觉得,首先你要调整你的心态,你要这样想:居然还能有一大堆书供你消遣,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虽然空间限制了你,但是你还可以思考,你还有书可以启发你,让你天马行空的想象,让你超脱外物,逃离现实的处境,逃脱纷繁的俗世,逃向那未知的,充满无穷魅力的将来。虽然时间限制了你,但是你在书里,可以得到上下五千年的漫长岁月。你可以穿越时间,回到任何朝代,实现你在现实世界不可能实现的任何愿望。你可以是秦皇汉武,亲身经历建立宏图霸业的每一个细节;你可以是李白杜甫,亲身感受那忧国忧民的博大情怀;你可以看贵妃醉酒,感受以胖为美的世界;可以观昭君出塞,追寻“毛延寿事件。”真相;你可以亲临三国,驰骋沙场,做英雄人物,拥美人入怀。但这些最终都不过是黄粱一梦,死亡与你同在。

每次走出图书馆,走出历史,才觉得外面的世界并不精彩,除了新鲜的空气。历史仿佛只在那些腐朽的书里出现过,现实的世界里,一切平淡无奇,生活毫无意义。

历史就像那间发霉的小屋,里面装满了书和死亡。偶尔会洒进阳光,但是别太高兴。历史是一台永不停歇的永动机,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的脚步,它摇摇晃晃的滚动着轮子,不断的轮回,直到今天。走出历史,外面的世界宁静一片,死水一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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