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一边往外走，一边拨通了季少言的电话。
铃声响了几秒后就接了起来。
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有事？”
慕容凌忖度片刻道：“兄弟，咱们这么多年，我没怎么求你帮忙吧？”
季少言听了这话，第一反应是，肯定有事，还是比较麻烦的事情。季少言放下了手上在改的计划书，应道：“嗯。”
慕容凌再接再厉：“那兄弟让你帮一个小忙应该不在话下吧？”
季少言这几日脾气还真的不怎么好，看慕容凌绕了这么大个弯，还不说重点，直接来了句：“慕容凌，你怎么度假回来就变得这么鸡婆了？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慕容凌感觉就被人扇了一巴掌，扇走的不是灰尘，而是面子。
慕容凌咳了咳：“噢。就是你帮我模仿季少轩写一封书信吧！”
季少言扬眉：“模仿季少轩？”
随即又补了一句：“不会。”
慕容凌要爆粗口了：“不会你妹啊！别人不会，你季少言我还不知道！你要是不会，全世界都不会了！”
季少言难道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是全世界都不会。”
“别给我扯了，赶紧的，我要用来救命的。”
“救什么命？”季少言一边问，一边开始玩弄手上的笔。
“还不是我那个要命的妹妹。本来少轩的事情还是瞒着她的，想着能瞒多久就瞒多久。谁知道她撞见了唐欢语——”
慕容凌说到这儿，故意顿了顿。
季少言玩着笔的手顿了一会儿，随即继续转起了笔：“说重点。”
“唐欢语在街上晕倒了，被我妈给救起来了，在我家修养——”
慕容凌还没说完，季少言就冷冷地打断了，声音极冷：“慕容凌，我让你说写信的重点，我没心情听你鬼扯唐欢语的事情。她的事情，早就跟我无关了。从她打算跟季少轩远走高飞的那刻起，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分道扬镳了。以前唯一的牵扯就是孩子，孩子都没了，她跟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季少言难得说了这么长一番话，慕容凌一边听一边开始思索这话的真实性的，听季少言这口气，不像是赌气，难道是真的要放弃唐欢语了？
“你是认真的？”
季少言似乎感觉今天的天气有些压抑，他是真的要放弃唐欢语了，怎么所有人都觉得他离不开唐欢语？
他季少言，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我离婚协议书已经签字了，对唐氏所有的资金投资我全都撤回了。她唐欢语以后是否要婚嫁都与我无关。”
慕容凌还是不死心：“那你要不要女人？好的女人我帮你挑着几个？”
季少言挑眉：“你确定你的眼光会比我好？”
这话着实打击到了慕容凌：“我慕容凌的眼光可是数一数二的，挑的美人都是上得了台面的！”
季少言接了一句：“是不是都是程锦儿那个类型的？我不好这口！”
慕容凌本来还有一箩筐的话，顿时被憋在了喉咙口，说也说不出。
季少言低低笑了起来。
慕容凌听见那边季少言的笑声，不服气了：“我的确对程锦儿感兴趣，那是因为我钟情。那你还不是这么多年都吊在一个唐欢语身上？”
季少言的笑容顿时止住了，开始冷着一张脸。
慕容凌也自觉说错话了，连忙补回来：“我的意思是，眼光归眼光。如果女人只是用来玩玩的，我慕容凌的物色对象多着呢，队伍都可以从我家门口排到你家门口了。”
季少言继续把弄手中的笔：“那我季少言会比你差？等着我的女人从厦市的这头，排到那头。
慕容凌：“……”
这家伙实在太气人。
季少言看慕容凌说不出话来了，笑了笑，上次笑，仿佛也是上个世界了。他知道慕容凌是故意轻松一下氛围的，用心良苦。回过神来，才发现话题偏离得有点远了，连忙拉回话题：“说说你的信里要写什么内容吧。”
慕容凌也意识到跑偏题太久了，连忙拉回来：“就给他筑一个梦吧，就说你本来就是喜欢她的，但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希望她能够好好生活下去。”
“这样真的好么？你难道不知道季少轩是要带唐欢语去摄影展，然后远走高飞的么？我当天赶到现场，地上都是散落着唐欢语的照片。”想到那个场景，季少言的目光幽深，心也紧了起来。
“那总不能说实话吧，说实话，估计小雨要去砍了唐欢语的。虽然你跟唐欢语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了，但是平白无故给她增加一个危险系数这么高的敌人，你也是不愿意的吧？”
季少言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冒了一句：“其实。季少轩的确喜欢过慕容雨，而且还很喜欢。”
“你说什么？”慕容凌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问了一遍。
季少言目光有些幽深，似是在回忆：“我在整理季少轩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照片。是他高中时候的，有不少是和慕容雨一起的。其中有张照片背后还写着：MyLove，小雨。”
“季少轩高中的时候？”
慕容凌也惊讶了，他推算了一下时间，那个时候也正是小雨开始怀春，每天都很开心，还告诉小艾她有喜欢的人了。不过后来她因为身体不太好，一直在治疗，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才开始知道小雨喜欢的对象就是季少轩的。
原来，小雨根本没有说谎，她也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跟季少轩曾经真的有过一段。
慕容凌深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是季少轩已经死了，他现在真的想狠狠揍季少轩一顿，就这么玩弄他妹妹的感情。
亏他以前还摆脱他去照看自己的妹妹。
慕容凌再问了一句：“你说的都是真的？”
季少言点了点头：“的确有照片，但是没有信。”
慕容凌握紧了拳头，声音硬了一些：“好一个季少轩。亏我拿他当兄弟——”
季少言幽幽道：“他是我兄弟。而且，人已经走了。”
慕容凌知道季少言的性子，他不会将息怒表现在脸上，但确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他这话在告诫他，季少轩是他的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