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嬷嬷将牢门锁好后,便出了暴室,看见桃红站在暴室的门口,笑道:“姑娘是哪个宫里的,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
“刚刚送来的花洛千是不是已经在里头了?”桃红探着脑袋,想要进去看看,可是暴室哪里能随便让人进去的。
“您说的是害死太后猫儿的那个叫花洛千的宫娥是吧!”管事嬷嬷笑着道。
“对,没错,就是她,她已经在里面了吗?”
“嗯,已经关起来了,明日开始便审问她,让她招供。”
桃红拉着管事嬷嬷的衣袖,站到一旁隐蔽的角落,从袖子中掏出一包散碎的银两,递给了她,管事嬷嬷侧头看了她一眼,接了过来塞在袖子里,抬起头,装作若无其事道:“不知道您有何吩咐。”
“那个花落千只需要留她一口气活着便好,不用对她手下留情。”桃红压低了声音说道。
管事嬷嬷摸了摸那咯手的银两,在袖子下颠了颠,一张老脸满是笑意道:“这个自然,您放心,一定会让她好好体会什么叫做暴室。”
“那就有劳嬷嬷了。”桃红拱手道,随即便离开了这暴室。
这一夜,花落千缩在牢房的一角,在这寂静的黑夜里,看着那缩在一起的几个犯人,她们衣衫褴褛,头发蓬乱不堪,身上散发出一股异味,充斥着整个牢房,时不时脚边爬过几只老鼠,那些人听到轻微的响动,立马惊醒过来,看了一眼四周,随后又闭上了眼睛,花洛千抱膝坐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天亮。
翌日,寅时未到,牢房的们就被打开了,花洛千才微微闭着的眼睛听到那开锁的声音,一下子惊醒,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一张脸,吓得惊叫出声,原来是有一个犯人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的想要去拔她头上的银簪子。
“鬼叫什么,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管事嬷嬷进来怒吼一声,随机让身边的几个宫娥电点了烛火,在那微弱的火光中,那嬷嬷的脸显得无比的凶神恶煞。
“去把他们都给我拉出来。”管事嬷嬷对着身边的宫娥说道,不一会儿,那几个宫娥,便将牢房里的人全部都带了出来。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进了这暴室,就说明你们身上要么背负着人命,要么就是犯了宫规,只要娘娘一日不发话,你们一日都不能出去,所以,你们都要给我老实点,否则!”说着扬起手中的鞭子抽打了一下那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
几个犯人显然是领教过的,听她这般说道,齐齐瑟瑟发抖。
“好了,今日,你们这群人取将宫里的马桶都给洗干净,天亮时分必须完成,否则,下场是什么,你们应该知道。”管事嬷嬷指着他们道,随后转过身子看向花洛千,上下打量了她的穿着,立刻怒道:“你们还楞在干嘛,将她的衣服给我扒下来。”
便有宫娥上前去扒她的衣服,花洛千自然不从,拼命反抗着,那嬷嬷见此,上前便伸手打了她一巴掌,从昨儿便滴水未进,现在能对付几个宫娥已然是用尽了力气,哪里还能承受得了那管事嬷嬷的一巴掌,当即便被打晕了过去。
几个宫娥见此,愣住了,“嬷嬷,她晕过去了。”
管事嬷嬷上前用脚踢了踢她,然后拿起旁边的一个粗陋的茶碗,含住一口茶水,便喷在了花洛千的脸上。
冰凉的水瞬间将她惊醒,然而那灼热的脸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袭来。管事嬷嬷见她行了过来,招呼宫娥上前,宫娥立马便将她外面的衣服给脱了下来,“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想要干什么,等会儿你便知道了。将她给我带出来。”管事嬷嬷率先走出了牢房,到了院子里,天边挂着几颗繁星,微弱的光照不亮这无边的黑暗。
“听好了,知道什么叫板著吗?”管事嬷嬷手里握着鞭子,看着她,见她一脸茫然,继续道:“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板著。”抬眼示意。
宫娥立马便抓住她的脑袋,使劲的往下按,让她弓腰站直,双手垂立。
“给我用手抓住自己的脚尖。”嬷嬷冷哼道。
花洛千被迫弯下腰,一股怒气油然而生,根本不照着她的话去做,嬷嬷见她如此傲气,自然有的是法子对付她,啪的一声,那鞭子便狠狠的抽打在她的身上,旁边的宫娥早已在鞭子落下的时候散开,配合极为默契,显然是做惯了的。
“你抓还是不抓?”嬷嬷厉声问道。
鞭子抽打在身上,立刻便有血迹渗透了洁白的亵衣,花洛千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抬头瞪视她:“你居然敢私自用刑,不怕皇上怪罪于你吗?”
“皇上,难道你不知道这后宫是属于皇后的吗?”管事嬷嬷上前用鞭子挑起了她的下巴,轻蔑的看了她一眼,“还不赶紧照着我说的话做。”
“不做。”花洛千别过了头道。
“还挺有骨气的啊,不知道你能承受的了几鞭子啊?”管事嬷嬷说着便狠狠的抽打在她的身上,一下,两下,直抽的她匍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浑身都是血迹,微微喘息了一下,“做还是不做。”
然而她得到的回应却还是看见花洛千摇了摇头。
“死鸭子嘴硬。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啪啪啪的又朝着她身上打去,不一会儿,花洛千便晕了过去。
“嬷嬷,她好像又晕过去了。”一旁的宫娥见此,说道。
管事嬷嬷气喘吁吁的在一旁抚着胸口,疑惑道:“又晕过去了?给我用水泼醒!”
宫娥只好从一旁的井提了一桶水来,哗啦一下子全都倒在了花洛千的身上。
“咳咳咳!”花洛千只觉得浑身冰凉,冷到了骨子里。
“醒了?还敢给我装死,既然你醒了,那就好好的给我站起来。”管事嬷嬷上前踹了她两脚道。
花洛千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散了架一般,哪里还爬的起来,没有挣扎两下便又摔倒在地。字地上猛的吸了一口气,强自站了起来。
“你去给我端一盆水来。”管事嬷嬷对着旁边的宫娥道。
“是。”不一会便端来一盆水,立在旁边。
“把水给她,让她举到头顶上,没有我的吩咐,不能放下来。”
“这,嬷嬷,恐怕她已经没有力气在…。”宫娥的话还未说完,那嬷嬷便一记眼神看向了她,冷声道:“怎么,你想和她一起受罚?”
“奴婢不敢。”宫娥说着便将手中的盆子递到了花洛千的手上。
空气中又是啪的一声,不过没有鞭打在她的身上,只是轻轻的在空中划了一下,“还不赶快给我举起来,还在磨蹭什么,是不是又想挨打?”
花洛千咬牙,颤抖着将木盆举在头顶上,胳膊一抬起,便扯动了背上的伤口,钻心的疼痛感袭来,仿佛下一刻,那木盆便要落到地上。
嬷嬷见此道:“给我举到卯时,若是在这之前你便将木盆放了下来,你是知道后果的!”转过身子对着两个宫娥道:“你们给我好好看着她,不要让她给放下来了,若是让我知道你们二人包庇她的话,仔细你们的皮。”
“嬷嬷,我们会好好看着的,您放心。”宫娥唯唯诺诺道,目送着她离开。
二人见管事嬷嬷走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其中一个宫娥小声道:“现在天色还未大亮,你若是举不动了,便放下来歇歇,我们不会告诉周嬷嬷的。”
“歇歇你。”花洛千虚弱的道了一句谢,随后问道:“那管事的周嬷嬷对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吗?难道就没有人能够管一管的。任由她这样无法无天。”
两个宫娥微微摇了摇头,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道:“这周嬷嬷听说是太上皇在的时候便掌管着暴室,可谓是宫里的老人了,哪里有人敢说她半点不是,就连皇后娘娘身边的夏桑姑娘都对她礼让三分。”
“我看她对那些人都不是很客气,万一被她打死了怎么办?”花洛千问道。
“嘘!小点声。”宫娥紧张道,本就微弱的声音,越发的小,仿佛黎明前的蟋蟀声,“若是死了,便向宫里报得了不治之症,然后拖到宫外随便找个地方给扔了,这些人都是犯了错的,主子们不管,像我们这些人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怎么能够如此草菅人命,纵然那些人都犯了错,可是皇上和皇后也没有下旨要了她们的命,怎么能够随意如此对待。”花洛千举着木盆,问道。因为剧烈,身体摇晃了几下,木盆差点摔落下来,还有旁边的宫娥见了连忙帮她扶住。
“你还有心思担心别人,先顾好你自己吧,也不知道周嬷嬷会怎么对付你。”随即看了看天上道:“时辰就快到了,你再坚持一下吧!”
花洛千见二人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也不好再问,咬着牙齿一直坚持道天微微破晓,到了周嬷嬷规定的时间内才将木盆放下,如释重负般,而她也自此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