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梨花香爬上锦太郎的马车厢的当儿,千山暮夹着刚为怡晴新买的大布狗狗,从前面策马前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只见怒火在他的眼睛里焚烧。
话说锦太郎驱赶马车,辘辘离去,梨花香坐在马车厢上问,“为什么把我婆婆和郑庄主带到你家了?你又想干什么?”
锦太郎笑笑,“咳,姐姐也真是的,是怡晴奶奶先来求我的,想跟郑庄主一起藏起来,可是没地方去,而且手也伤了,什么也干不了,我亲自给老庄主洗头,做饭,完全像亲儿子一样了,说什么伤心的话呀?”
“你是什么儿子啊?不要再废话了。”梨花香说着,眼睛看看前方,“这到底是哪儿呀?我婆婆住的地方还远吗?”
“不是,快到了,走一点就行。”
继续前行良久,到了一个集市,梨花香看着陌生的集市,忍不住又问,“这是哪儿?”
“正在走呢。”锦太郎道。
“停车,马上停车。”梨花香突然嚷起来。
“姐姐,怎么了?”
“你又骗我了吗?”
“我骗你什么呀?”
“这里哪有家啊?”
“马上要到了。”
“我不相信你的话马上停车吧。”梨花香大声嚷起来。
“知道了,姐姐,知道了。”锦太郎禁不住梨花香大嚷大叫,便在一僻静马路上停了下来。
梨花香不顾一切的跳下马车,锦太郎赶紧也跳下来跟着,在后面拽住梨花香的手臂,“姐姐。”
“你到底想干什么?”梨花香摔开锦太郎的手,“不是要去我婆婆那里吗?这是哪里啊?”
“其实想跟姐姐说点事。”锦太郎低声下气的道。
“什么?”梨花香怒气陡起,“婆婆受伤的事也是骗我的吗?”
“没有,确实受伤了。但没那么严重。这样才能跟你认真地谈,要不姐姐一句话也不跟我说。”
“我一句话也不想跟你说。”
“姐姐,不要这样,我们商量一下怡晴的事情吧。”
“不行!我不想跟你这种人说一句话。”梨花香说罢转身又走。
锦太郎又追后拽住她手臂,“姐姐。”
“放开!”梨花香奋力一甩,转身又走。
锦太郎又追前来,在梨花香面前跪下,一手拽着梨花香的裙裾哀求道,“姐姐,不要这样,就听一次我的话吧。”
“你干什么,放手啊。”梨花香烦躁地拿手去拨锦太郎的手。
“姐姐,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出狱后去找姐姐时,姐姐给我买了饭,那时多么感激你,你知道吗?”
“让开,让开,你为什么这样?”梨花香烦躁又厌恶极了。
“姐姐当时跟我说,要光明正大的活,我现在才明白了,我一定会让怡晴和姐姐幸福。”
“千万不要这样,你在我面前消失,那才是我幸福的唯一办法。”梨花香歇斯底里的嚷起来。
“姐姐,不要这样啊。最后给我一次机会吧。求你了。”
梨花香也跟着跪下来,两人就这样相对跪着。
“我这样求你吧,”梨花香双眼含泪,“锦太郎,不要再折磨我了。这样求你,你就放过我吧。”
“不行,我不能放你走,我,想跟姐姐一起过,我真的爱过姐姐,当时之所以偷偷地消失,是因为那群讨债的泼皮来追我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姐姐走了以后,我一天也没有忘过姐姐。”
“行了,”梨花香一声厉吼,复又站起来。
“姐姐可能不知道,”锦太郎昂头望着梨花香,“姐姐对我来说是阳光,是温暖的阳光。”
“对你是阳光吗?可对我是漆黑的地狱。”
“对啊,我被姐姐诅咒是应该的,可我们怡晴,我们怡晴是姐姐给我的礼物。”
“你不要说我们怡晴了,你怎么是我们怡晴的爹爹呀,你怎么会是?锦太郎,你对我来说跟死人一样,知道吗?你在我心里已经死了。”
“好啊,说得好。以前的锦太郎死了,我也要重新做人。”
梨花香实在是不想再听下去了,移步便走。
锦太郎连忙起身追上,“姐姐,你不要抛弃我。”
梨花香不顾一切地走了。
*
梨氏作坊。
冷秋桐给千山暮沏了茶呈上,“喝茶吧,不知道这个好不好喝。”
“谢谢。”千山暮笑着接过。
“真是,花香到底去哪里了?也不留张纸条说一声。摩溜底储王庄园那边的石器交付日期也很紧。”冷秋桐说着一边坐到千山暮对面的椅子上,这才发现千山暮还带来了一个大布狗,她一把抱过来,“哇,这个大布狗真标致,给怡晴的吗?”
“是。”千山暮道。
“呵呵,”冷秋桐笑声一串,“怡晴她真划算啊,做创意的人还是有感觉啊。那个谁买的那个跟这个比不了啊。呵呵,真标致啊。”
冷秋桐抱着那大布狗只顾乐着,乐了一会才发现千山暮阴沉着脸,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便把笑声收敛,“看我这张嘴,对不起,我也是无意的。”
“没事,”千山暮笑笑。
“不知道听花香说了没有,对锦太郎已经申请了禁止靠近,不用太担心。怡晴的问题也不用担心了。孩子们就一进,见不着的话马上就忘。”
“是,花香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幸运。”
“呵呵,别说了,想到我为花香操的心,从现在开始,你在花香身边,感受一下我的心情吧。让我也解脱一下吧。”
“跟花香成亲之后,你也要一起住啊。”
“什么?说什么呢?跟花香也说过,花香成亲后不跟着住了,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啊。”
“那也在新房子里留下你的住处和院落。可以随时来住。”
“就算说说也谢谢你了。”
千山暮转脸看看窗外,见天色不早,便道,“还有事要办,我得走了。”
冷秋桐跟着千山暮一起站起来,只听千山暮接着交待,“回去的时候,顺便把大布狗送给怡晴吧。”
“行,那好吧。要是花香来了,马上叫她给您消息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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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听说灵芝对痴呆症很有效,我马出去买回来,你好好睡吧。”沈芍药一边掖好郑子仁的被子,“睡姿怎么像个小孩啊。”
沈芍药离去一会儿,郑子仁醒来了,睁开眼睛便嚷,“大布狗呢?”然后一个翻身,又唤,“芍药呢?”不见应答。
郑子仁呢喃自语着,“被玉香盈打了后,看来被撵走了。没有芍药,我活不了啊。芍药,芍药,”然后,一边下床来,“芍药,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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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写了信说了情况危险,沈夫人怎么还没见有回音啊?我该哪里去找沈夫人和郑老庄主啊?”上官悯整日盼望着沈芍药的回音。
*
“花香到底去哪里了?现在怎么还不回来?”冷秋桐这会儿也正在作坊里盼着梨花香早点回来,却盼来了上官悯。
“怎么看起来又没有精神了?”冷秋桐见上官悯一副没精打彩样。
“咳,”上官悯一声哀叹,“活得真凄凉啊。”
“活得为什么又凄凉?”
“因为担心郑庄主,我给沈夫人写了封信,可还是没有消息。我是这么,不值得信任的人吗?不知道以前是怎么活的,现在真是后悔莫及啊。”
“他们认为上官悯你是叛徒,怎么会给你回音呢。不要太伤心了,要是我们知道的话,我会马上告诉你的。”
“谢谢啊,还是只有你理解我的心情。作为报答我请你喝酒吧。今天有时间吗?”上官悯立即堆起了笑脸。
“今天吗?那个,”说到这儿,只见梨花香回来,冷秋桐连忙改口道,“算了,我现在有急事,下次再说吧,你先回去,回去吧。”
然后,冷秋桐撇下上官悯,连忙迎向梨花香,“花香,你去哪里了,现在才来?”
上官悯只好悻悻离去。
“有点事。”梨花香有气无力地坐落。
“去哪儿也不留张纸条。”冷秋桐道。
梨花香也不吱声。
冷秋桐接着道,“千掌门来过了,拿着给怡晴的大布狗,等到现在,刚走了。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挺担心的。赶紧给他捎个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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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暮刚回到一笑天,侍女给他呈过一张纸条,说是信鸽刚刚送来的。
千山暮将纸条展开一看,是梨花香的,里面写着,“你来作坊等我很久才走的吗?真是对不起,突然有事要办,也没留言,就出去了。”
千山暮将纸条揉作一团,分明是他亲眼看到她跟锦太郎出去了,她却在信里只字未提,竟是办事?呵,千山暮心中只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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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锦太郎返回他的办公间,便看到了搁在案桌上的传书,是地方官府送来的。
锦太郎打开一看,简直要气疯了,“申请禁止靠近,被申请人锦太郎,不得访问梨花香梨怡晴,或者见她们,如有违反时,每次支付白银二十两。”锦太郎将信往桌上一扔,烦躁道,“哈,自己的孩子都不能见吗?什么?违反时还要罚钱?”
正六神无主时,郑美妃来了。
锦太郎连忙起身相迎,“夫人怎么来这里了?”
“怎么?某些人可以来我,我过来就不行吗?”郑美妃道。
“什么?”
“别想糊弄人了,我都听说了。”郑美妃一边不请自坐,“梨花香婆婆沈芍药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