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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大唐失恋

皇甫益吃了一个大饼,肚子就有点底了,就明知故问:“哥,你喝得什么啊?”

“酒。”

“好喝不?我也来点。”

我说:“来,咱兄弟俩个今儿喝个够。”这酒一喝,那话就多了。

皇甫益说:“哥,我知道你为什么魂不守舍。”

“你知道了你说说看。”

“你是不是看上人崔家的那个小姐了。”

“哟,不简单啊兄弟,有点眼力,接着说。”

那皇甫益有我这么一鼓励,胆儿更壮了,说:“你昨晚上把我给捉了,就觉得自己功劳特别大,所以今儿一大早就去崔家求亲,结果没想到被人家拒绝了,所以你失望着哪!”

我一听这话,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说:“你接着说。”

“哥哥,不是我说你,你现在不也就是一个秀才吗?没有功没有名,虽然是有点个小本事,但是也不能当饭吃啊。所以崔家怎么能看上你啊!”

我一想,这话还是有点道理的,我现在只不过是啥功名也没有,家里也不是多么特别富有,所以崔家怎么能相中我呢。

皇甫益又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见色忘友了。为了一个女人,连师兄弟都不放过啊!”

这熊孩子话说得越来越离谱。我说:“你说这话可得有点良心。我捉你的时候还根本不认识你哪,那来的见色忘友啊。而且最后还不是我救了你吗?”

皇甫益说:“哥哥你和我说实话,昨晚你出来就是去赏月吗,不是有所企图?”

我说:“骗你做什么我可是读过圣贤书的人,不说谎话。”

“得了吧,哥哥,傻子都明白你得意图。黑经半夜的跑人家后花园赏月,谁信啊!”

“那还不是因为你!”

“哥哥我算服你了,说谎话脸都不带红的。你要是想替人家捉贼,干嘛不走人家正门,让他们家人好好防备啊!”

这个,我还没有话说了。

“所以,我猜你和那个崔家小姐里面有事儿。”

靠,我算是明白了,崔夫人这么急着嫁莺莺,她是害怕我和莺莺发生什么事情来。这连有点傻的小子都看出问题来了,她还看不出来吗?

我说:“兄弟,你不明白其中发生了的事情啊!”我就把普救寺救莺莺的事情说了一遍。

皇甫益说:“你当时为何不就向崔夫人提亲啊。”

我说:“我当时觉得那样做有点仓促,没有把握,所以想等回到京城,找亲朋好友过去提亲,谁知道来到京城,就铁定的没有希望了。兄弟你说哥哥惨不惨!”说着我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皇甫益说:“哥,我同情你。但是你也不能哭啊。”

我说:“我哭了吗?我可没哭。”

“没哭你怎么流泪了啊”

“唉,你不懂,这就叫酒入愁肠化做相思泪。”

皇甫益说:“虽然我没有读过书,但是我知道有泪就是你哭了。”

“我哭了吗?你听见我哭了吗?”

“没听见你哭,但是看见你心里哭了。”

嗯,这话到是说对了,我心里面哭了。不但哭了,我已经是哇哇大哭了。人在伤心时,总是想起更多的不快,又想起现实中和英儿的恋爱不顺利,那心是伤到根了。啥也不说,说多了泪也多,喝酒。不用人劝,一杯又一杯的酒全下去了。放心喝吧,大唐的酒没有塑化剂。一边喝一边又念叨诗句,想起哪句就是哪句。什么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无如饮此销愁物,一饷愁消直万金;抽刀断水水更流, 举杯消愁愁更愁;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

也不知喝了多少,喝多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会儿。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一睁眼,见皇甫益也趴在对面睡着了。那饭店的伙计见我醒了就过来问:“客官,您睡醒了。”

我说:“现在几点了。”

“啊,您说什么?”

“噢,现在什么时候了?”

“现在中午!”

“都中午了,该吃午饭了,来,接着上菜上酒。”伙计一愣,心说还有这样的,吃完了睡,这睡醒了接着吃啊!

他以为我喝迷糊了,就又问了一句:“客官真的再上酒菜。”

“把这些旧菜撤下去,上新的。”

“嗯,好咧!”伙计马上忙活,心说这客官看上去是个秀才,没想到还是个吃货。

“喂,醒醒!”我把皇甫益叫醒。这家伙醒来,嘴边还流着口水呢,愣了半天神,说:“这是哪儿啊!噢,是在饭店,我们吃完了吧,咱们走吧!”

“走什么啊,这都中午了,我又叫上饭菜,咱们接着吃,吃完午饭再走。”

皇甫益道:“真吃啊,还没饿呢!”

我说:“不想吃啊,你一边看着我吃。”

“别啊哥哥,我就是不想吃,也陪着你,舍命陪君子不行吗?”

“切,请你吃顿饭,你还把命舍给我了是吗?”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我们接着吃。皇甫益嘿嘿笑着说:“我是属猪的,哥哥你呢!”

我瞪了他一眼,“你不吃就算!”

皇甫益说:“吃,我就喜欢吃饭,有饭不吃,扔了可惜。”

我的目的就是多喝点儿酒,麻痹自己的神经,省得难受。不多时,就喝的差不多了。我说:“兄弟咱们走。”

酒虽喝多了,我到是没忘了结帐。二人踉踉跄跄走下酒楼,伙计牵过我的马来,我爬了半天也没有上去,最后还是酒店的伙计把的扶上去的。

临走的时候,到还没有忘记和人家打招呼,“我走了啊,哥们,有空聊,再见!”那伙计听了我这话都有点蒙了,每个字都听见了,就是没听明白我说得是什么意思。

皇甫益说:“哥啊,你骑马回家,我咋办?”

“你呀,天上飞呗!”

“这大白天的,天上飞来飞去的不好,要是让人看见了,肯定要当飞贼捉起来。咱们还是骑马回去吧!”说着皇甫益就跳上马来,坐我身后了。

我喝得有点多,趴在马脖子上迷糊,也不管他。皇甫益的酒量也一般,也趴在我身上睡着了。这马心想:嘿,你们俩都坐我背上去了,好在我还点个力气,不怕。咦,这主人怎么也不给个指今,我们去哪儿啊。这是要随我往哪儿走吗?不如出城去啃几口青草。可是驮着这两个人挺重的,还是把他们送回家吧,好在我还能找到路。就这样,这马在原地想了大半天,就自个儿走回家了。

人说马通人性。这马回到了自家门口,站了半天也没人开门,就嘶鸣了几声,仆人老王开门一看,嘿,这马驮着两个人回家。老王把马牵回家,看了看后面的皇甫益,不认识。但是跟着我回来了,他也不能不管啊,叫了半天也没有把我们唤醒,只好把儿子叫来,想把我们扶下马。小王在这边扶住皇甫益,老王去马那边抱起皇甫益的腿向这边一掀,谁想小王没准备好呢,突然一下皇甫益就歪了过来,小王失去重心,俩人都摔到地上去了。皇甫益正好压在小王身上。这么一折腾,皇甫益就有点清醒了,问:“干什么呢?”

小王说:“扶你下马呢?”

皇甫益说:“不用扶我自己下。”只见他闭着眼睛,两手向地下一按,然后伸直一条腿,向一边一甩,就从小王身上翻了下去,躺在地上。说“我下马了吧!”然后就在那里呼呼的睡开了。

这爷俩真是哭笑不得。这个时候,我也正在迷糊中呢,睁眼看看是在家里,又听见皇甫益说下马了,就说:“兄弟,你下去了,我也下啊!”

一抬右腿我就要下马,老王怕我摔着,急忙抱住我的腿,说:“阿郎,慢点儿,我们扶你下马。”

我正醉着酒呢,哪听见老王说什么,抬不动右腿我觉得奇怪,说:“咦,这条腿不听使唤了,我还有一条呢!”

说毕,我一抬左腿就侧翻下马。老王正抱着我右腿呢,冷不防我这侧下马了,整好又砸在他身上,他也没稳住重心,被我压住在地。这里小王忙过来把我扶起。然后爷俩把我抬进卧室睡下,又把皇甫益也抬进房间睡下。等我醒来天都快黑了,麻木的大脑开始转动:我的胃怎么这么难受?是喝酒了!我怎么喝那么多酒?是失恋了!哎哟,莺莺呀,你真的要嫁郑伯常吗?接着那心就又痛了起来!

这足以证明:心痛的后果足有引发胃痛的理由!

我从房里面出来,正碰见老外安吉旺,老安说:“张郎,醒酒了没有?”

“多谢挂念,我现在好多了。”

安吉旺说:“看郎君平日里不大喝酒,不知今日为何喝这么多酒哇!”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一言难尽啊!老安,你现在有空没有,咱们喝两杯,边喝边说!”

安吉旺说:“好,今儿我请客,咱们好好聊聊,听说那边望福楼的厨子不错,咱们去看看呗!”

我说:“OK!”

安吉旺说:“什么?”

我才想起来,OK这英语词儿是后世才发明的,安吉旺听不懂啊!就说:“好,咱走!”我们二人又找个地方喝了个酩酊大醉而归。

第二天一直睡到日升三杆才起床。那皇甫益在等着我哪,知道我起床了,就来找我:“哥哥,借我些银两,我去找杜师兄呗。”

我说:“别走,先住我家,过几天再走。”

皇甫益说:“你不把我当累赘就行。”

“兄弟怎么这么说呀?”

皇甫益委委屈屈的说:“昨晚你喝酒去就没有叫着我。”

这个我还真把他忘了,我说:“兄弟,别伤心,今儿我带你出去喝酒。对了,老李呢?”老王在一旁回道:“老李昨天一早就出去了,至今没回来呢。”

由他去吧。“兄弟,咱们找地方喝酒去!”

正想走,老王说道:“郎君,我还有事情要禀报。”

“你说。”

“昨天有崔府的人来找你。上午过来说请你过去喝定亲酒,你没有回家。昨晚上又来,说问你回家没有,结果你出去喝酒了。”

听老王这么一说,心里百感交集。如果我去了肯定会因为失态而丢人,如果我不去,在礼节上也说过不去啊。正在犹豫着呢,崔府的管家却又来了。说了几句关怀的话,然后给了我婚柬便匆忙回去了。

想了想我还是得去啊,可是去也不能白去啊,得备贺礼,还得备两份,一份崔家,一份郑家。便让老王准备些布料丝绸,以及一些上好的瓷器等礼品,等备好了就送到崔府和郑府。我先带着皇甫益去崔府看看。等到了崔府,嚯,好家伙,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我强忍着失落的悲伤强作笑脸,与人周旋了一阵,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便向后院的内宅走。说来也巧,正好碰见红娘。

我上前施了一礼:“小娘子——安好!那莺莺……”说到这里,我泪如雨下,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红娘看着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张郎,事已如此你都忘了呗!”

我哭道:“哪里能忘?”

红娘也流下泪来,说:“你有什么话要和小姐说吗?”

我说:“只问她能忘掉当初山峰之上看日出日落吗?”

红娘道:“此话我一定带到。要是小姐有什么话,我一定捎给你。”说完要走。

我说:“你也如此狠心,不和我多说几句话。”

红娘道:“张郎,不是我狠心,我这里正忙活着,若是让人看见你我于此哭泣,有人要告诉夫人,我定受责骂。事到如今为之奈何,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红娘走远,我望着后宅,叹了一口气,吟道:“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徘徊了一阵,抹干眼泪,转到前面,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呆坐,置身世外的看着别人忙碌。客人们来了都忙着找亲友打招呼,然后找地方一起喝茶吃饭,连那皇甫益也不知去哪里找人喝酒了,哪里有人来注意我。坐了好久,想到红娘也不知把话儿传给莺莺没有,就又小心意意的走到后院门前。在那里徘徊了一阵,果然又见红娘走出来,我急忙走上前去,那红娘看到我也不等我说话,便说道:“秀才,话我转给小姐,小姐流泪,只说了一句,把一切都忘了吧!”

我急问道:“她果然流泪?”

“我还骗你不成?”

“她让我忘记!?”

“不忘记又能怎么样?我知你一片痴情,只是你的运气差了一些。唉,你呀!我得去了,这里里外外哪里少得了我啊,我抽空来找你,正是珍惜你这一颗心啊!”

那红娘再次转身离去,我心里的苍凉悲伤此时化做一声冷笑,也罢,前生与后世注意我是一个失败的人,找人喝酒去。再一次转到前院,便强颜装笑与他人拉关系套近乎,然后与人同入一席,喝酒。

“抽刀断水水更流 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 明朝散发弄扁舟。”这李白的愁是来自事业不好,我这愁却是因为失恋了。不过这愁的心态和结果到是一样的,我也要散发弄扁舟去,逃吧!

那管家老王备好了彩礼送到崔家,正碰上我喝多了,就捎带着把我接了回来。我坐在马背之上,晃晃悠悠的只觉天旋地转,想呕吐,便低下头去,谁知一下失去重心,大头朝下就栽下马来,靠,转眼之间我就穿越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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