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晴爸爸是个赌徒,对叶晴也经常打骂虐待,这么一死,未必也不是一件坏事,叶晴已经成年,有了独立生活的能力,她养父虽好赌,但还是遗留一些财产的,叶晴继承之后,经济上应该没什么困难,不过以后她可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老姐说完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对叶晴的惋惜之情。
“那她这两天情绪如何?”我问。
“情绪?还是老样子,不过感觉比以前开朗多了,但是还不怎么与同学交流。也许是在医院你对她的开导有成效了吧!不过她父亲刚死,纵然对他有再多的不满,可是人已经死了,她心里也应该不好受。”
“话是这么说,不过叶晴这孩子心理与常人不同,如果不好好引导,说不定会走上歧路,不知怎的,最近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老姐,你有没有她家的电话,明天我想找她好好聊聊,看看她怎么样。”
“嗯!看不出来,你对她挺关心呐,弟妹可是在这儿的,你不怕她吃醋么?”老姐瞄了瞄何静,调侃道。
“我相信小马这样做有他的理由,我不会管,他这个人呐,就爱管闲事,你也是知道的,对吧!”何静莞尔一笑,说的云淡风轻。
“行,既然弟妹允许了,一会儿我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也许你应该当老师的,你比姐姐我更有耐心,更关心这些祖国的花朵。”
“你就别笑我了,我与这女孩有缘,能帮一把就帮她一把。”
我淡淡一笑,心里确是异常沉重,总觉得发生在叶晴身上的事没那么简单。
第二天上午,我翻出叶晴的电话,给她打了个电话。
“喂?哪位啊?”电话里传来一个柔弱的声音,是叶晴。
“叶晴,我是你马哥哥,马丁林。”
“大哥哥,是你?”叶晴的声音流露出欣喜与惊讶。
“嗯!这几天一直也没你的消息,我挺挂念你的,怎么样,上午有空么?出来喝杯茶,咱们聊聊如何?”
“好,咱们在哪见面?”叶晴回答的问十分干脆,看来她的心情还不算太坏。
我们约在兴国茶楼见面,那里面人不多,也很清静,重要的是消费水平没那么高。
我挑了个僻静的座位,刚坐下不久,叶晴就进了门,她一袭白色风衣,围着一条淡紫色的围巾,清丽脱俗,肤白如雪,美的像一朵出水芙蓉,以至于我的心都忍不住颤动一下。
这与之前的她大不相同,那种病态荡然无存,看的出来她是经过精心打扮的,谁又知道她只是一个高三的学生妹呢?
“大哥哥,你等了很久了吧!”叶晴坐到了我的对面,淡淡的女人身上的香气让我觉得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不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学生妹了。
“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你,大哥哥,你约我见面,我怎能不好好打扮一下呢?”叶晴听到我夸她 ,竟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她的脸微微泛红,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沉默了一会儿,我先开了口,“叶晴,最经过的还好么?”
听我这么问,她缓缓抬起了头,静静的盯着我的脸,“我家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对,我知道了,所以担心你,想要问问你的情况,对于你父亲的事,希望你能节哀。”
“节哀?说真的他死了我反倒没那么伤心,我觉得我终于解脱了,我想以后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了。”
一提起她的父亲,叶晴的脸色就骤然冰冷无比,以至于我都觉得心寒。
“叶晴,他毕竟是你父亲,把你养大,纵然对你不好,你恨他我也理解,但是他毕竟已经死了,死者为大,你这样说不觉得很过分么?”
“哼……哼……”叶晴不以为然的冷笑道。
“大哥哥,也许这世界上真正关心我的人也只有你了,而我心里最信任的人也是你,有些话,我想我只能对你说了。”叶晴的目光变得暗淡起来,她喝了一口热茶,缓缓说道,“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住院?”
“你不是因为肠胃炎住的院么?”听她这么问我,心中顿时生了几分疑惑。
“肠胃炎?那只是借口罢了,不然你让我怎么对外人说?我怀,孕了,在医院里作了人流。”
“什么?你怀,孕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爸知道么?”我惊的端在手中的茶杯差点脱手,但是洒落的茶水还是弄湿了我的裤子。
“他当然知道,因为孩子就是他的。”
“什么?”简直是晴天霹雳,我的头一下子懵了,我没想到这个柔弱的女生背后还有这样的龌龊事。
“大哥哥,你一定会看不起我,觉得我这个人一定很脏对吧!”叶晴的眼眶湿润了,两行清泪滑落脸庞,让人看了心碎不已。
“到底怎么回事?那禽兽都对你做了些什么?”我怒火中烧,我很清楚叶晴父亲与叶晴之间并无血缘关系,但是他作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来,确实令人发指,我终于明白为何叶晴如此痛恨养父,原来里面还有这样的隐情。
“从我十六岁那年起,一天,他喝醉了酒,在牌桌上又输了钱,回家之后他心情不好,当时我已经睡觉了,他强行闯入我的房间,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他骂我,打我,说养了我这么大,一点用也没有,到头来还不是别人的人,他就在那晚把我强,暴了……”
说到这里,叶晴又哭了,让她说这些事不是揭她的伤疤么?我觉得自己太无耻了,我满怀歉意的递给了她一些纸巾,她擦了泪,接着说,“打那以后,他一心情不好,就找我发泄,我不从他就打我,两年多来,我怀孕了两次,都被他逼的作了人,流,前些天那次是我第三次怀,孕了……”
“这个禽兽,死有余辜!”我气的咬牙切齿。
“他对你如此,你怎么不报警?”
“他经常威胁我,如果敢报警,就杀了我,反正他在这个世上已经生无可恋,不介意拉上我陪葬。”
“这个恶魔,所以,你想努力学习,考上大学,然后离他远远的,脱离他的魔掌对么?”
“起初我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我觉得,只有他死了,我才可能真正脱离他的魔掌。”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陡然觉得脊背发凉,隐约觉得她父亲的死不那么简单。
“他的死与你有关?对么?”我试探的问了一句,谁知她的脸色果然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