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邹，我们和爸爸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欢欢扬起头，一双大眼里闪着激动和期盼，我拿着浴巾的手停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就在不久之前，余生他刚刚签好了离婚协议书，我们之间真的再也没有关系了。
等到帮欢欢擦过身体和头发，他换好自己的睡衣，躺在床上，我也刚刚洗好澡，身上穿着一身丝质睡衣。
我给欢欢讲故事，一直到他睡着，我才关上房门。没有看到余生，我向外走，在露天阳台看到了余生，他正在吸烟，距离他还有几步，就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
他看到我，捏灭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浅茶色的眸子透着亮光。
“欢欢已经睡着了，我……会尽快搬离这里的，余生，我知道，四年前我没有和你商量擅自带欢欢去法国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那么自私。所以，欢欢的抚养权你想要就给你，只要你偶尔让我能看看欢欢就可以了。”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玩味的看着我，光线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决定了？这抚养权你若是给了我，以后再想要可没有那么容易了。”他走到我身边，我向后退了两步。
“如果你能够开心的话，我……只要你一周能够让我见一次欢欢，我就心满意足了，也不妄我们夫妻一场。”
他抬起我的下巴，一字一句道：“江小舟，我真的不知道你每天到底在想什么，我真的搞不懂你了，不对，应该是我从来都没有搞懂过你。”
然后他温热的指尖从我的下巴上移开，我能够感觉到我们两个人真的走到了尽头。
“我明天就……搬走。”我低声说道，身前的人身形一顿，然后他转过身，让我猝不及防。
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带起了一阵风，然后他拉着我将我推到了墙角，一只手禁锢着我的身子，另一只手顺势滑进了我的睡衣里，他的唇落了下来，我侧头躲过，他的吻再次落了下来，咬住了我的唇。
两个人争执间，他撕破了我身上的睡衣，我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现在我们两个人已经没有关系了，他这么能这样对我？
甩开他的手，我揽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冲着他怒吼：“余生，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青洋的女朋友，你是他的兄弟，我希望你能够祝福我们。”
他的怒气一股脑涌了上来，扯过我的手，拦腰将我抱起，向另一间卧室走去。
我伸手推他，他也不松手，双腿轻轻晃动，他抱着我踢开卧室的门，然后将我甩到了床上，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是怎样对你的，你说，青洋他能够这样对你吗？你们两个人走到哪一步了？是不是在我还没签下离婚协议书的时候，你们两个就……”
“你不能这样污蔑我，我从来没有和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发生过关系，不像你一样……”
我的身子被他推到床上，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倾身而上，然后跨坐在我身上，不到几分钟，我身上的衣服就被他撕的不成样子，滑落在身侧。
“余生，你不要这样，我不想让你把我和你在一起最后一点的美好记忆都抹去，求求你，不要。”
他脱掉自己的衣服，停止了动作，我本来以为他会善罢甘休，可是没想到他只是抬手摸了摸我的脸：“我真想不透，青洋他怎么会喜欢我用过的破鞋呢？”
然后，耳边响起细索的脱皮带的声音，我转过头，他硬生生的掰过我的头，强迫我看着他。
他的手继续在我身上游走，身下传来异样的感觉，我感觉到他身下的某个部位发生了变化，他的唇含住我的唇，感觉快要不能呼吸。
最后，我放弃了挣扎，闭上眼睛。任泪水滑落在发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昏睡了过去。
……
余生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宣泄着自己的怒意，她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带着他们的儿子消失了四年，好不容易她再次出现在他的身边，他以为她终于想开，选择回到自己身边，可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只是为了和他离婚。
哪怕他让她放弃儿子的抚养权，她还是同意了。她执意要和青洋在一起。
看她睡梦中依旧紧紧咬着的嘴唇，余生将她的身子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伸手轻轻抚过她的嘴唇，她还是和四年前一样，一样喜欢不开心的时候紧紧的咬着嘴唇，只是，她好像更加喜欢哭了。
她身上的睡衣被他撕破，白皙的皮肤上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他留下的痕迹。
他起身，十分懊恼自己刚才的冲动，他们之间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明明他们已经有了一个欢欢，应该更幸福才对啊，他伸手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转身又看了一眼床上睡着依旧紧紧抓住身下被子的女人，走过去，帮她盖好被子，然后将她被泪水浸湿挡在额前的头发拨开，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该死的，他不想看到她和青洋在一起。之前，在他以为他的病情会逐渐恶化的时候，他是曾经想要把江小舟托付给青洋，可是当时所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并没有多难过。
可是一直到她莫名其妙消失了四年，今天和青洋在一起，告诉他，她要和他离婚，她已经是青洋的女朋友了，他的心里就感觉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一颗心，不再完整。
他起身，向外走去。拉开门，最后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轻轻关上了门。
那夜，他自己一个人睡在客房一整夜，他一直搞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四年前要带着欢欢离开法国？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抬手摁了摁太阳穴，余生翻了个身子，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好像第一次确切的体会到了孤枕难眠的滋味。
……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还是凌晨，我掀开被子，浑身像被车碾压过一样，看着身上余生留下的痕迹，我用力的去搓自己的手臂，可是怎么搓也搓不掉。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换好衣服，将余生送给我的戒指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然后走到欢欢睡觉的房间，床上的人儿还在熟睡，又一脚踢翻了身上的被子，我帮他搭好被子，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欢欢，以后妈妈不能每天陪在你身边了，因为妈妈的自私，剥夺了你在你爸爸身边成长的权利，所以我只能这样来弥补他，以后没有了妈妈，欢欢一个人要变的更加坚强。
我简单的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箱，然后拉着行李箱蹑手蹑脚的离开这个曾经给我带来欢乐同时也曾带来过难过的地方，我和余生，已经再也无法恢复到以前。
等到回到了自己住的公寓，我拉开门，里面突然冒出来的房东太太看到我，吓的双手一哆嗦，手里的扫把应声滑落。
看到是我，她皱了皱眉，伸手轻拍自己的胸口，停顿了几秒，她开口：“姑娘，这次你来这里又是要住多久？”
显然，房东太太是因为我几次来了又离开而无奈。
“这次应该会住很长时间的。”我这样想着，手里拉紧了行李箱手把，上面的黑色条纹勒的我手疼。
“姑娘啊，你可别又住了没几天就离开了，你应该也知道，现在的生意都不好做，所以也不能只因为你保留着，按道理说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我是应该替你保留……”
房东太太一边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一边唾液四溅，我的视线里只剩下她的脸以及那张图了大红色口红的嘴唇。
我慌忙挥挥手，打断她：“房东太太，我知道了，就算我离开，我也会将房租付给你，而且这次我是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因为我离婚了。”
房东太太诧异的张大嘴巴，最后看我不太高兴的样子，她也不再多说，只是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我也能理解，谁还没有一个难处呢不是？”
最后，房东太太留下了一把钥匙，然后伸手拖着她的腰，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上了楼去。
我拉开门，可能因为房东太太打算将房子租给别人，所以她打扫的很干净，我将行李拉进房间，然后搁在角落里，换上拖鞋开始整理房间里的东西。
挽起袖子，看着之前住在这里时，我在墙上贴的海报，海报上是红遍一时的作家张嘉佳的海报，我走过去，看着已经发黄的轮廓，抬手抹去海报上他脸颊上的油污。
包包里的手机响起，我拍了拍手上的土，鼻子里窜进去了灰尘，呛的我流出眼泪。
我掏出手机，视线扫了眼上面的名字，然后食指划过手机上的屏幕，接通了电话。
“小舟，你还好吧，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那端还有喧闹的汽车鸣笛声。
“我刚刚搬回了之前住的公寓，我没事，挺好的，青洋，你不要担心我。”我轻轻的回答，看着露出袖子的皮肤上的红色印记，我挽下袖子。
挂掉电话，一阵晕眩感袭来，我扶着柜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这个不太大的公寓，最终还是满意的笑了笑。
所有的爱情都做好了天长地久的准备，只不过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够天长地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