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永恒的长眠

七秋送往医院的时候，已危在旦夕。要知道，心脏受伤可是人体损伤中最为紧急而又严重的损伤，稍有差池，则性命不保。“来人啊，救命啊！”月扬刚踏进医院大门，就惊慌失措地喊，“快来人啊，有人需要急救！！！谁来救救她！！！”

“救命啊！来人啊！”月扬的叫喊，有一种山崩地裂的气势。

在听到呼救后，一行护士训练有素地推着病床赶来，小心翼翼地将七秋放置在上面，“先生，请让开，病人需要立即手术。”其中一个护士对月扬提示着，并有条不紊地对其他的护士说，“快，快，联系外科医生。”

“七秋……七秋……你一定要振作，我们会在这里等着你的……你一定会没事的！”月扬追着病床跑。

“七秋……七秋……”小雪同样忧心忡忡。

“七秋……七秋……”苏凡仍旧停留他在可怕的梦中没有醒来，他蜷在角落浑身哆嗦，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梦里面，是七秋刺穿胸膛，梦里面，到处都是七秋的鲜血。他害怕到不行，感觉自己也要死去……

“七秋……”手术室门外，外科医生赶来，将月扬他们拦截在外，“请就在这里等待，我们会全力救助伤者的。”

“求求你，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月扬虔诚地请求着，拜托着，“一定要救救她，她不能死啊……”

“放心吧，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

“七秋……”手术室的门被关上，“手术中”的灯亮起，月扬呆愣愣地望着，他的心承受着等待的煎熬。不到七秋平安出来的那一刻，他都无法停止这种状态。

小雪，同样也是如此，就算她嘴上安慰着，让月扬坐下来静待，但自己何尝不是焦躁难安呢。“苏凡……七秋，一定会没事的……”她安抚着旁边颤抖着的苏凡，希望他快一点清醒过来。

……

手术室里，几名外科医生争分夺秒地进行抢救。

麻醉师首先根据七秋的情况进行了麻醉。

“病人失血过多，准备输血！”主刀医生命令着。

这是抗休克治疗，只见护士放置中心静脉测压管，对七秋进行经脉输血和补液，补充血容量。对于心脏手术而言，这是抢救成功的至关重要的步骤。

“病人已经出现神志昏迷！”主刀医生继续说。

大家立刻意会了他的意思，迅疾在胸腔插管，促使肺膨胀改善呼吸。

接下来，就要进行心脏的缝合了，这是一项细致入微的活，及其考验主刀医生的手艺，在紧迫的时间下，既要快速又要精巧，没有丰富的经验是没有办法将它完成的。护士替主刀医生擦了擦汗水，他全神贯注地看着七秋的心脏，小心并又迅速地进行着缝合。

手术，在紧张的气氛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飞逝。

手术室外面，月扬和小雪焦急地等待着。

“怎么这么久呢？”月扬越来越担心。

“七秋伤的那么重，并且这可是心脏的手术，是需要花很多时间的。”小雪虽也担心，但是她还要想办法将快要失控的月扬安慰。

“先生，你受伤了，请先到去处理一下伤口好么？”护士们发现了月扬的伤势，好说歹说地游说着。

“你们很烦，能不能别再说了！”月扬气急败坏，他哪里有什么心情管什么伤口不伤口，七秋现在正在手术室里和死神做殊死搏斗，他不能离开她，他要守着她，陪她一起战斗，“都说了，这些小伤根本算不了什么，死不了的！！！有那么多时间，还是去看看其他的病人有什么需求吧！！！”

“先生，请你冷静点，你的朋友现在在做手术，抢救她的工作就交给医生吧，他们会竭尽所能地帮助你的朋友，就算你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护士继续劝说，“你的伤口可不能由着它去啊！”

“月扬……”小雪看不下去了，“月扬，你还是先去处理伤口吧，这里有我和苏凡呢……”

“我不想离开这里！！！七秋她，需要我的支持！！！”月扬一拳，打在了墙壁上。

“月扬，听我说，还是先去处理伤口的……”小雪严肃地说，“七秋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医生正在将她抢救，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完成的……但是，你这样让血液不断地流着，你也会有性命之忧，难道，你想七秋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却要面对失去你的痛苦？月扬，难道，你想七秋醒来的时候，还要为你担心吗？”

“我……”月扬不再多言，片刻思索。

“先生，请快来让我们帮你处理伤口吧，要不了多久的。”护士说。

“好吧……”月扬终于听从，“小雪……这里，就交给你了，还有苏凡，也交你了。我去去，就来。”

“嗯，嗯。没事的！”小雪点着头。

“走吧。”月扬终于答应了。

月扬坐在病床上，医生替他取出子弹，护士为他上药包扎，但他的心，还留在手术室门外，担心着七秋的状况。

“先生，不用担心，今天主刀的医生，是我们医院最有经验的老教授，他特别擅长做这种心外科的手术。”护士看出他的不安，安慰，“我相信你的朋友，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是你的女朋友？”为了缓解他紧张的情绪，护士继续话题。

“是我的姐姐……”月扬答。

“嗯……你姐姐，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谢谢你。”月扬也希望如此，并那么祈祷着。

“啊——”

“弄疼你了？”护士问。

“没……没事……你继续。”月扬皱了皱眉头，他发现自己竟然现在才感觉到疼痛。

他的脑子里，开始回忆起那一幕，七秋倒在血泊，他的心又开始抽搐，于是对烈阳帮恨得咬牙切齿，他决定这件事情不会就此了结。

“好了，先生。”护士说，“你要注意休息，这样就没什么大碍了。”

“我要去看看我姐姐。”

“上来吧。”护士让月扬坐上轮椅，“这样对脚上的伤口还一些，我推你过去吧，你尽量不要再乱动了，好好养伤。”

“谢谢。”

“不客气。”

“月扬，伤口都处理好了吗？”看到月扬归来，小雪连忙问。

“没事了，不要担心……七秋，怎么样了？”

“手术……还没有完呢。”小雪说。

于是，他们继续在门口慢慢地等待。

几个小时过去了，“手术中”的灯终于熄灭，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月扬、小雪，连神志不清的苏凡都扑了过来，他们一齐，“医生，七秋她，怎么样了？”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主刀医生摘下口罩。

“什么？”他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七秋她是不会死的。”护士的话，月扬全部忘在脑后，他激动得从轮椅上跳起来，抓住主刀医生的领口，“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她怎么可能死了！！！”

“什么？七秋死了？”苏凡在一旁摇着脑袋，“啊——”他捂着自己的耳朵，听而不闻，口里念念有词。

“先生，先生，请你冷静，病人没有死！！！”主刀医生吓坏了，连忙解释。

“你倒是说清楚啊！”月扬放下双手。

“先生，请耐心地听我说，我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并不是表示患者已经死亡，而是——”

“有话但说无妨。”月扬显现出冷静。

“医生，你快告诉我，七秋到底怎么了？”苏凡像看到一丝希望。

“进过我们的努力，病人的情况算是稳定，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主刀医生开始解说，“但那毕竟是心脏，虽然避开了重要位置也掌握了分寸，但那也是心脏啊，再加上病人失血过多，送来的时候有时间上耽搁，情况相当危急，我们也是采取了应急处理，才达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保住了她的性命。那个时候，就算是要做心脏移植手术也是不现实的。所以，确切地说，病人虽然没有性命危险了，她还不能醒来，以后也会这样睡下去，如同一个活死人。”

“什么？”苏凡、月扬激动不已。

“七秋……怎么会是这样……”小雪的眼泪再次如泉涌。

“七秋，都是我害了你！！！”苏凡捶胸顿足，恨不得现在谁在病床上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七秋，就算现在要他去换，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月扬试探性地问。

“也不是……但是这个也不好说。”主刀医生严肃地说，“除非，有奇迹出现吧。——当然，也要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了，说不定明天就醒了，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来。或许，你们可以在她旁边支持她，多跟她说说话，让她有更多的信心，没准，真的会有奇迹出现。”

“我们……我们，可以进去看她吗？”苏凡哭丧着脸问。

“病人稍后会转去重症监护室，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去看望她了。”主刀医生说。

“怎么会这样？”他们都无法接受，楞在原地，久久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