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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生活就是各种没节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爱情。各自的形式,不同的方式。有的人投奔爱情,有的人经营爱情,有的人守护爱情。

育婴室里有好多人在看新生的宝宝们,杨飞在那里,趴在透明的玻璃上,柔和的目光看着里面的小婴儿,一个精子在谋杀了千万个精子之后形成的受精卵,继而发育成胚胎,十月后出生。人生,从一场谋杀开始,多少血雨腥风,苦痛磨难直到生命之末。

我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他一下。“嘿,山治!”

隔着透明的玻璃,一个毛茸茸皱巴巴粉红色小肉团样的小人儿映入眼帘。几乎透明的眼睑覆在眼球上,小小的肚子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皱巴巴的小东西还像小动物一样伸出嫩嫩的粉红色小舌头舔舔嘴巴!

“好可爱”我忍不住惊叹。“多奇妙,一个属于自己的流淌着自己血肉的小生命。”

“陆南,谢谢你!”

“谢我什么?讽刺挖苦你嘛!”我有些不好意思,揉揉鼻子,“杨飞,你好好待琪琪。她跟个孩子似的,任性的紧,多让着她。一个女人愿意为你生下孩子足以说明她有对爱你了。”

“我会的。”杨飞看着保温箱里的小婴儿道,目光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我耸耸肩膀,身心愉快,陆琪的人生,不是我的重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前途迷茫,总有人会陪你一起走。

陆琪加油!从此大家各奔东西,希望你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再见。

离开医院温暖夹杂这杂乱的声音,里面和外面是两个世界。推开又被关上的玻璃门,周围人来人往,生命不息,源自于此。忙碌的人流,形色不同的表情。

我随着进出的人流一同打开玻璃门,人群各自分散,一阵凛冽的寒风迎面扑来,分外提神醒脑。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没上膘的冬季,没有脂肪层护体,是怎么样的悲惨啊!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认命般的朝着目标前进。

大冷的天,打车都要看司机心情,大叔,您看我一小姑娘真好意思下狠手,起步价5元,这次比我开学时那把车当飞机开的大叔还狠。

这些人不愧是商人病,骨子里真懂得坐地起价趁人之危的精髓。看我这么一个小姑娘杀价不下来还漫天要价。司机大叔您这高姿态也忒有谱了塞!老弱病残都不放过。

“大叔,您赶紧找地猫着吧,我自个走”我赶紧摆摆手,合着大叔,您就觉得我非你不可了是不。我这爆脾气,就不。

大叔怪异的看着我,“这么点小姑娘怎么这么抠门。”

“大叔,我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爹妈辛苦挣得,我至于拿我爹妈的血汗当流水撒着玩是吧!您这是什么思想,您不就是想让周围那些不屑的眼神逼我就范么,我就不。”

大叔豪爽的大笑,“你这小姑实在是有意思,小小年纪看的那么透彻可不好。”

“你这大叔也挺有趣,闲着没事不去坐地起价实在是辜负了这阵寒风。”我挖苦道。周围行色匆匆的路人不乏怪异的眼神,反正我们也不认识,您那鄙视的眼神与我何干那!

“哎,丫头,三元我把你送过去。你这小姑实在是有趣的紧!”大叔打开车门道。

“不坐”我高傲的撇开了脸。“我可是很有节操的,您超出正常价位的收费标准和您那变化无常的标价让我不能相信你。而且我对你坐地起价的态度很不满意,万一您把我送到地了又变卦了,我可不是吃了闷亏。”

哆哆嗦嗦的迎着寒风往前走,后面那位神经不正常的大叔哈哈大笑,振的我耳膜疼,内心俩黑色白色的小人儿在乱扑腾,天人交战。

白色小天使头戴光环圣母状,黑色拿着小钢叉头顶俩角的小恶魔愤怒道,“你这笨货又有便宜不占,傻缺吧你”

白色小天使不乐意了,“刚损失一百你不肉疼啊!那可是私房钱,私产好伐!”黑色真人一股邪火在脑门燃烧,“占便宜的事你还想咋样,你那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抠门”

“那叫节操!气节”小天使愤怒的扑棱着翅膀。

黑色小恶魔挥舞着小钢叉嘿嘿坏笑道,“恼羞成怒了吧,不要用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你葛朗台的本质。”

我可不管内心交战状况,乍一看路上就我一个人在那走着,很是欢快。我这爆脾气和死要面子劲上来,绝对战斗力无上限。

除了凛冽无情的寒风,无比亲切的抚摸着我的脸,风刺刀割似的残酷。内心黑色的小恶魔开始占据上风,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装什么大头蒜啊!

白色小天使一如既往的圣母状,扑棱着圣洁的小翅膀,继续和举着钢叉叫嚣的黑色小恶魔作战。噼里啪啦的配合着呼呼的寒风有种铁马金戈的空旷无垠。

路过一家便利店,买了几个孔明灯出来,做工什么的实在是粗糙,不过聊胜于无了。足够矫情一番了!

这个生日是我真实的生日,第一年是十四岁的时候,十四岁是个坎,貌似懵懂其实什么都懂,貌似顺从,其实内心有点小叛逆。父亲不善言辞,母亲不理解,少女自卑的心理,需要情感的慰藉,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人能给予她一点情感的安慰她就会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关系里。十四岁最大的诱惑暴风骤雨阶段,“我非常非常喜欢你,我会永远陪伴着你。”这样的话对少女来说是杀伤力非常巨大的。那天晚上是陆北为我庆祝的,用现在的话来说,不矫情绝对能死!

在与卫滕家隔了一条河的距离里,那天没有丰盛的宴席没有生日蛋糕,我们一同放了一盏孔明灯,孔明灯越飞越高,在漆黑的夜空里越发明亮,在没有月亮的夜晚有一盏灯是因为我而亮的。

北北拍着手唱生日歌,“寿比南山,寿比南山,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福如东海,福如东海长流水”他没有唱那首“happybithday”而是唱了这首新年好曲调改编的生日歌。这首歌来自于我特别喜欢的演员和导演拍的一部电影《昨天》,影片真实再现了贾宏声精神上追求自由最后险些变成神经病的纪实电影。最让人难以忘怀的莫过于上面大家给贾宏声过29岁生日时大家就是唱了这首生日歌。后来贾宏声30岁生日时他自己围着回音壁走了30圈。

从十四岁以后因为北北每年这个秘密生日的参与者又有了卫滕。不过,孔明灯成了我过生日的惯例!

定怎麽想呢。

这个生日是属于我们仨的秘密节日。我家阿娘是万万不能知道的,老太太心思重,指不定怎麽想呢。这个日子我原来是不欢喜的,你说想想这是自己被抛弃的日子委实没什么好纪念的,不过又想想这又是我重生的日子。人又不能老是活在执念里,别人不在乎你又何必念念不忘!

顺手看到特价区有打折的手套和帽子围巾之类的生活用品。我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买了一双红色手套和一条红色围巾,围巾给北北,手套给卫滕,(glove),北北,莫怪姐姐哦!用卫滕的话来说姐姐我是,占便宜没够,吃亏难受的主。能做到这份上已经说明我很是功德无量了。

虽说是一路内心天人交战,我仍然还是走到了林姨家的麻辣烫店里,因为是常客,所以林姨还是非常宽宏大量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答应了,因为毕竟大家实在是太熟了,我和北北喜欢吃麻辣烫而且是那种特别固执的认地方的人,小城麻辣烫试吃了个遍之后成了这里的常客,我暑假打算打工我阿娘不同意,作甚都觉的我不行,我一怒之下跑到林姨这里吃东西,然后……我就在那里打了整个暑假的工,把钱给我阿娘的时候,我阿娘终于没说什么!

林姨坐在柜台上噼里啪啦按着计算器,老板娘的架势展现的淋漓尽致,颇有女王范。林姨听到风铃被门撞击发出的声响,抬起头来说,“呦呦呦,南南,你来再晚一点我都打烊了”

我很是羞愧的低头,不稀的跟她啰嗦,林姨已经到了更年期,对于凑热闹听闲话包打听这种事已经初见端倪了,最好的方法就是沉默。

“妈妈,你就不要打趣南南姐啦”林家大姑娘拔刀相助,“等她过了生日你再笑她!”林大姑娘你这是闹哪样?

话说,林氏母女二人本是四川人,林姨是让人拐卖出来的,她本来是个寡妇,经人介绍对象,没成想那人竟然将她卖了。

那穷山僻壤的地,她一个女人节烈了一番也打算认命了,后来,那男人大晚上喝醉了被拖拉机给碾死了。她没个孩子,那家人就把她赶了出来。其实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了,就是林大姑娘林蜀,随母姓,林蜀,林姨取这个名字是想家了呀!林姨来到这里做些零工,后来攒钱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有一家店铺,自己的家,从此她与林蜀安定下来。

这样的秘辛我如何得知?自然是林姨自己说的,她的身份委实很尴尬,人言可畏她自然是知道的,不然早就回四川老家了。所以,自己的身世从来不会同别人讲一句。林姨身上有些祥林嫂一般的经历却能如此坚强,我被深深折服,作为女人他们是脆弱的,作为母亲却是伟大的。

因为我那是心中苦闷,同她说了自己的事,她便将她的故事告诉我,与我共勉。

我记得她满目苍凉的神情,她说,法律可以帮她惩治恶人,可是弥补不了心理的创伤和别人的风言风语,也有让别人跨不过的坎儿。

林姨放下笔,一脸三八嘴脸八卦兮兮的问道,“南南,卫滕那小子对你能不能成了阿,你这丫头也太没用了!是不是闺女!”

林蜀在那这些家庭作业,抬起头来说,“她不是一直这么没出息么。”

这母女两个简直就是一对极品,好歹你们感情也受过伤害,请你们配合社会凄苦一下好不好,能不能不要这样打击人阿!看我过得如此难受,你们立刻幸灾乐祸,要不要这么没人性,连虚伪的欺骗我一下都不行了?

我愤愤不平的被内伤了。

北北的电话简直就是天籁之音阿!我瞅着跳动的“北北”

俩字很是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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