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漫溯,大一的摄影协会让你学到了不少摄影基础,感受了大一的校园生活,暑假了,你想到外面走走,好在你喜欢摄影,杂志社对你不错,给了你最大的自由,只要有你拍的照片,你就可以一直自由。
这一天,你把基本的照片已经收集差不多了,又饿又渴,好久没吃京卷了,喝杯可乐吧。你走进去,哇哦,好凉爽。咦?他怎么没戴工作帽?好像还蛮帅。你随意找个位置放下空空的背包。你看着好久没吃了的京卷自言自语。你咬到了骨头。你看着窗外,你想拍几张他的照片。你有了点子,你拿起照相机假装拍窗外的风景。你假装看拍的效果,你又拿起相机,惊慌地拍下几张。你吃着京卷喝着可乐,看着他,你忘了你是在看着他。
阳光偏转了2.5度,你故意把可乐吸得呼呼作响,他好像没有一点反应。你无奈地向他招手。他过来了,他真的过来了,你假装淡定。他整理完餐桌,走了过来。他说话了,你听到了他的声音,轻柔。你再也无法淡定,无意间地莫名其妙地淘气起来。你忘了你都说了些什么。你忘了有没有把他看仔细。他让你惶恐不已,你想逃跑,你做到了,你起身逃跑,可你不甘心,你希望让他记住你,你没忍住,你已经无法决定自己的情绪,你只是希望他记住你,你吻了他的额头。你迅速地逃离这个让你喘不过气的时空。
一路上,你无法平静,满脑子都是那一刻的疯狂,你又担心不已,你猜他会不会以为你是轻浮的,你有点后悔自己的不矜持了,你有点后悔自己的过头行为了。你不知道怎么办了。你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是什么后果,你不知道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你快纠结死了。从来没这样纠结过。
新一期的杂志出来了,你想拿给他看,证明你没有说谎,没有戏弄他。你走了进去,有些忐忑,发现他还是那么认真的样子,你故意不去看他,你要了一杯可乐加冰。你还是坐在那个位置。你翻看着杂志,希望他能走过来。他真的走过来了,你连忙叫住他,你内心翻滚着一百种语言。你说,喂,你不会是在生我气吧?他轻描淡写地回答着,没有,没有。你不看看你帅帅的照片吗?他看了看杂志。你想知道他的名字,他没有说,你想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他说没有手机,你不相信。你抱着最后的希望,留下手机号,和他帅帅的照片。你再次想逃跑,你惶恐不安。你走进了让你放松的阳光中。这时的阳光偏转了1.25度。
多天以后,你鬼使神差地走向有他的地方,你想看到他,你知道他就在那里,你等了多天,都没有接到他打来的电话,你觉得男生应该会好奇地打来电话。你有时也骂自己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骂自己想象的太美好,你打击着自己,可是又很是不甘心,你不相信他没有记住你,可你又开始骂自己不矜持。当你走到店门外,你退缩了,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没有进去,你在店外徘徊,看着他认真工作,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你试着提起勇气进去,可你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和他说话,你怕会影响他工作,你怕他不理你,你怕他烦你,你越想越害怕,你逃跑了,离他越来越远的逃离。
多天以后,你决定再次来到有他的地方,看一看他,和他说说话,你看着路上的风景,看着树木,行人,你盘算着一个理由,你坐上路过步行街的公交车,你满心欢喜,你觉得车子走得好慢,你变得焦急起来,你反复想象着见到他的场景,你想着如何开场,你在想他会说些什么,你想着和他说点什么。还有两站,你恍然退缩,即将发生的事让你希望不要来得这么快。你希望车子走慢一点,再慢一点,突然车子停了下来,你以为是你的碎碎念发挥了神奇的作用,才发现,是在等绿灯,你又希望车子动起来,希望车子前行,车子终于动了,缓缓前行,车子停了下来,一些人,下去,上来,车子关上了门,车子再次缓缓前行,没多远,到了步行街,你下车了,你向快餐店走去,背后的河静静的流淌,你内心翻滚。你走到店门口,你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他不在。你查看了他们的工作时间,你猜他会在晚班时间上班,你步伐沉重地走出了步行街,在河边坐了下来,你回想着和他说过的话,你在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还是哪里过分了,惹得他烦,你越想越纠结,你试着肯定自己,又反复地否定着自己,你看着对岸的树木发呆,你想象着他会看到你,然后给你送来可乐,然后安慰你失落的心情……不知不觉间,阳光偏转了68度,你试着站起来,发现腿脚发麻,你一瘸一拐地走向步行街,你在离快餐店较远的地方踱步,试着让自己的步态正常一些,不让他看到而追问,你来来回回,别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你没有理会,你再次走向快餐店,巡视四周,又跑到楼上,还是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你猜测着他没有出现的理由,你固执地以为是你吓跑了他,你失望地走回学校,你没有了最初的好心情,你背着摇摇欲坠的夕阳,慢步前行,回到宿舍,你无心吃饭,洗洗便睡下了,舍友发现了你的失常,那个阳光灿烂的笑脸姑娘在她们眼里消失了,她们吓坏了,询问你是不是生病了,你沉重的否定让她们更加担心,室友给你带回了一些面包和牛奶,你说先放着。她们不敢再多问什么,你在郁闷中入睡,入睡。
由于你睡得很早,半夜你醒来,你宽慰着自己,如果上天有心,不会一棒子把自己打死,你把牛奶放进开水里温热,便吃了起来,舍友们这才放心得睡下。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杂志社派下新的任务,为一篇关于酒吧文化的文章拍些照片定稿。你保持饱满的精神状态向酒吧进发。
你睁大好奇的眼睛走了进去,一瞬间,心里涌上那天失落的委屈。看到他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样子,完全没有了最初的冷漠姿态,在你心里忽然觉得他略显可爱。你板着脸走向他,看到他一脸微笑,你故意冷冷地点着可乐加冰。
你看着他有些询问的眼神,你再次故作冷冷地问他为什么不给你打电话,他还是回答没有手机,当他询问你为什么来这里时,你假装着认真的样子回答是工作,拍些照片,而你的心里在疑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上班。他学着你的语气认真地回答是工作。你故作生气地不让他学你说话,可他却笑了。妥协地答应着你。你试着找别的话说,你问他这音乐是什么名字,问是谁唱的,问原唱是谁,你想记住这首歌。他也不清楚。你想到第一次见到他时播放的音乐,他竟然肯定地回答了出来,当你问第二次时,他依然还是很肯定的回答,你突然觉着这些歌的名字像一句话,你说给了他。你希望他能对这句话有所反应,可他没有,只是讶异地肯定着这句话。你想解释这句话,但是你没有,你问着他是否喜欢听歌,问着他是否喜欢这些歌,你强调一下”遇到我时“这几个字的重音,他还是肯定地回答着肯定的答案,你问着他是否喜欢你拍的照片,你问着他是否喜欢他的照片,他赞美着你,可你觉着这是奉承。你终于问了你要问的问题,可当他回答说你很好时,你再次想到为什么不给你打电话的问题,他还是说没有手机,你在想,没有手机可以用公用电话啊。你的借口二字脱口而出,可当他说给你打电话不知道说什么时,你凌乱了,你试着教他说些什么,可你不知道他会说些什么。在尴尬到将要冷场的时候,他提醒了你的工作。你这才回过神来,你进入到工作状态,拍着你喜欢的颜色。可你没想到,会有人制止你,你不知道这里不让拍照,你被吓坏了,你握紧相机生怕被抢走,正准备说就离开。
他来圆场,他的圆场让你更加害怕,你怕他和那个人打一架,可你说不上话,当你听到他说你是他的朋友,你没有那么紧张了,你说着抱歉的话,他安抚着你,你们说着话,当你问他你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他的回答让你开心起来。可当你喝了几口饮料之后,他说得话让你知道,你们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但当他提起那个吻时,你错乱了,你想再次逃跑,离开他的追问。你成功了,你跑出了酒吧。
在你回去的路上,你回想着他说的紧张你,他说你是他的朋友,你是文谧的女孩子,文艺的女孩子,好女孩子,你回想着他说你傻丫头,你疑惑起来,你问自己,他为什么会提那个吻呢?是不是他把那个吻牢记在心了呢?你不再多想,问自己太多的问题,会累,会疲惫,可你依然忍不住地问自己更多的关于他的问题。你乐此不疲。你这才想起来你忘了付可乐钱。呵呵,正好用这个借口好下次见他。
学业不是繁杂的,工作是自由简单的,你游走在图书馆与草坪之间,可你静不下心来学习,你更无心弹琴。你总是不经意地就会回想他的模样他的语气,你还是忍不住想见他,你决定明天就去。
你一觉醒来,小雨下得不紧不慢。你好久没淋雨了,你想和雨滴亲密接触,你穿上喜欢的花裙子出门去,你没有错过午餐,你在想他有没有吃午饭,你在想他是不是吃了和你一样的午餐。雨不再稠密,你蹦蹦跳跳开开心心,你看着淋湿的街道,颜色因为被洗过而变得干净,鲜艳,纯净。你看着那些有颜色的事物在倒影中闪闪烁烁,你后悔没有带相机。
你走进酒吧,人不多,你这才发现酒吧是暖和的,没等你开口说话,他说,你看你都淋成什么样了,来。他牵起你的手带你走到一个房间里,他拿出吹风机,吹着你的头发,你的衣服,和你冰凉的手。你只是微笑地看着他不说话。他嘟嘟囔囔说着,下雨天也不知道打伞,还穿这么少,会感冒知道吗?你只是嗯嗯地回应着他。
傻丫头,今天来干吗?
我上次喝可乐没给钱就跑了,今天补上。
你已经付过了,你忘了吗?
没,我记得没付。
你失忆了,付过了,真的,相信我。
好吧,相信你。衣服和头发已经吹干,你也渐渐暖和起来了。他牵着你的手走到吧台。这时刚好响起《to the dancer in the rain》你告诉他这是你最喜欢的歌,你询问他愿不愿意和你一起出去看雨。他推脱说外面冷,你会感冒。你拉着他的手往外走。看着雨滴静静的落下,碰撞着背后传来的音符和旋律。你感觉他的手很温暖,很柔软,不像男生的手,你觉得男生的手不应该是这样温软的,可你紧紧握着一刻都不想放开。
他突然开口说,以后别来这个的地方。你问为什么。
他简洁地说,不安全。
大家都好好的啊。
对你来说不安全。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安全意识。
不是有你吗?
他没有说话。
你甩开他的手,质问他,问他是不是讨厌你?非要这么变着法的赶你走。
我……你要是不听话,我会消失的。
你听到他缓慢地说出这句话,像针一样刺痛了你。你转身就走,他追了过来,把伞为你撑着,你不理会,他拉住你的手,你狠狠地甩开。他再次拉住你的手,你没有能够甩开,你被他拉着停了下来,你倔强地不让他看到你的脸,你不断地转身,他不断地想正视到你的脸,你不再坚持,放下那只捂着脸的手,像宣告着什么语言。他看到你的脸的一瞬间他僵住了一瞬间。他松开那是紧握的手,一下子抱住了你。你这才发现,雨突然下得好大好大。你想推开他,可你越是挣扎,他越是抱得紧。
撑着橘红色透明的伞,看着附在伞上的雨滴,你在小雨里你慢慢悠悠地走在回往学校的路上。你盘算着下次见他。可凉风让你喷嚏连连,你是真的感冒了。回到宿舍,你急急钻进被窝,可怎么也暖不热,你瑟瑟发抖,喷嚏连连。舍友关切地为你买来感冒药,让你吃下。你才睡下。第二天你昏昏沉沉,不知道是在醒着还是睡着了。你好像记得有人给你量体温。你知道医生扎了你的手,下午,你醒来,说有点饿,舍友给你弄来热饭,你吃了一点,你没有一点力气,当点滴打完,你好像恢复些体力,你爬起来上课,你觉得好冷好冷,在课堂上喷嚏连连,老师听到了喷嚏声,提醒大家最近降温,注意温度。你坚持把课上完,你硬撑着吃了些晚饭,告诉自己会好起来的,回去后,你吃了药就钻进被窝里。大脑的胀痛与沉重让你无法专心想他,你试着听些你喜欢的音乐,睡了一天,你无法入眠,这时《need you now》响起,你内心翻滚着好多话想现在告诉他,告诉他你需要他,你不现实地希望着他能陪着你到你感冒转好。你多么希望他突然打来电话。退烧药开始起效,你在这音乐的单曲循环中沉沉睡去。
又打了几天点滴,你才完全康复,你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大家都为你感到高兴。你忍不住想见到他,你想去酒吧找他,可又怕他生气,可当你想起那紧紧的拥抱,你觉得他顶多说你几句,你决定去。可到了酒吧你才发现他不在那里,你询问了调酒师,得到了他不在这儿工作了这样的回答。你询问他的去向,调酒师摇头叹气地说着不知道。看调酒师太忙,你没有多问。你失望地回去上课了,你从来没发现,上课的日子会变得这么难熬。你失魂落魄了一般,猜测着各种可能。你鼓励着自己,你也试着努力地不往坏处想。可时间突然变得如此难捱,你适应不了。你也试着调整自己,可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