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新月不高兴的咕哝一句:“真是有病!”她想事情跌倒关他什么事儿啊!
此时顾新月却忘了,若不是轩辕慕枫即使扶了她一把,现在她该趴在地上了。
转过身继续前行,没走几步,就猛地转身,看向轩辕慕枫消失的方向,那应该是前往依柳居的方向。
转过身继续前行,没走几步,就猛地转身,看向轩辕慕枫消失的方向,那应该是前往依柳居的方向。
顾新月看着院子里来回为衣服奔走的婢女们,自从被分配送衣服,她整个人也就闲了下来,毕竟要送的地方也不是很多。
自然是那位名为柳依依的姑娘住处,还有…..轩辕慕枫。
记得第一次去寄思楼送衣服,到了门前还未进去,与轩辕慕枫形影不离的杨风便制止自己的前进,示意自己把衣服交给他便好。
她也懒得进去,在背地里也听说过轩辕慕枫的习惯,不喜下人随便进出,除却珠儿还有他身边顶替珠儿贴身丫鬟的彩儿可以随意进入之外,任何人都不可以。
顾新月不禁想起那日找轩辕慕枫了解怀孕之事,进过一次,之后便没有踏入。
这样也好,真的,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岂不甚好?!
为他,为自己,划下一条分明的界线,彼此不越界,多好!真的挺好!
顾新月这样想的,不去追究之前,只想过好当下,说她是逃避也好,乐观也好,终究是不想去深究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不想去回忆,不想去捉摸…….
只想努力完成好今天的事情,不去想过去,将来。
平淡是生活的主线,她只想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不是身份高贵的睿王妃,不是顾家小姐,只是顾新月,浣衣房的送衣丫头而已。
“顾新月,顾新月,该送衣服了!”
李管事慢吞吞又不失威仪的声音打断了顾新月的沉思。
顾新月应了一声,从李管事那接过衣服,便往依柳居的方向步去。
柳依依,那个依柳居的姑娘,那个身穿白衣的姑娘,那个一脸憔悴病容的姑娘,那个总是对着海棠花自语的姑娘,为何府中会有这样一位姑娘?
纵使往依柳居送过多次衣服,却从未与她搭过一句话,反而与琳儿热络了起来,进而也从琳儿口中知道了关于柳依依的事情。
不过琳儿是在柳依依进府半年后,也就是是琳儿刚与睿王府签卖身契的时候,随即被派在柳依依身边服侍,所以对柳依依为何进府也是不可知。
不过琳儿听其他下人在背地里议论过此事,说是柳依依是从青楼里出来的,被王爷看中,被接入府中,但却未给与名分。
顾新月那时听琳儿说到“青楼”二字,不觉有点想要发笑,柳依依,怎么会是从青楼出来的?!肯定不是。
或许是因轩辕慕枫把柳依依接到王府,使其他下人胡乱猜测,又未给名分,故而下人认为柳依依身份卑微,不能成为妃子,又因其他达官贵人从青楼为那些女子赎身为自己的侍妾,所以才导致下人认为柳依依是从青楼里出来的。
只不过令顾新月想不通的是,为何轩辕慕枫不让柳依依为自己的侍妾?为何柳依依的身份在王府如此与众不同的存在?
她听琳儿说过,之前轩辕慕枫也是常宿在依柳居,是因她嫁过来之后,便没有再留宿过,只是白天是来这儿看望柳依依,稍带一会儿便又离开,而柳依依脸上的笑容也是逐日递减。
是因她吗?现在为止,柳依依和琳儿还未知道她就是睿王妃,顾新月仍旧记得琳儿说起“睿王妃”的时候,一脸的气愤,认为她嫁过来之后斩断了柳依依的笑容。
那么如果琳儿知道她实际就是睿王妃,她深恶痛绝的睿王妃,那个斩断王爷与柳依依之间纠葛的罪魁祸首,她会怎样?
柳依依她又会怎么想?
顾新月想起初次看见柳依依的场景,眉际有一抹淡淡的忧愁,眼神如怨如慕,病态苍白的脸庞,给人一种柔弱落寞的感觉。
是的,柔弱落寞!想到落寞,脑海里又想起那人,背影也是给人一种落寞孤寂。
顾新月慌乱地摇摇头,苦笑,怎会又想到他了呢?不该的!
关于爱情的路,自己走过,虽然伤痕累累,可那又怎样?至少不后悔。
把不清楚的思绪抛到九霄云外,眼神变得愈加清晰,透彻!
抬头看向那柳树,原来是到了,在思考之间,却已到了目的地。
顾新月抬手叩了叩门,等了稍许,见无人开门,便又继续叩,还是无人来应,心感甚怪,难道无人在里边吗?
顾新月在原地踌躇一番,心想再敲一次门,如果还是无人来开门,她就回去。
抬手准备再次敲门,不料门却开了,出现一个脸颊苍白,嘴唇干燥发白的女人。
顾新月看着眼前的柳依依,不禁惊讶,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柳依依,比她心目中的还要孱弱不堪,身上随便披了件披风,连领带都没系,松垮垮地披在身上。
顾新月被柳依依的咳嗽声拉回现实,见柳依依捂唇咳嗽不止,心中大惊,上前扶着柳依依的身子,急道:“姑娘这是怎么了?琳儿没在院子里?”
柳依依咳嗽了一会儿便缓解了,她微笑着摇摇头说:“我这是老.毛病了,不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琳儿随大夫去拿药了,所以适才没人开门,我听还在敲,便起床来开,所以耽搁了一会儿。”
顾新月想她生病卧床,来给自己开门,心中不禁愧疚几分,内疚地说:“姑娘赶紧回房躺着,莫要病情加重。”说完便扶着柳依依往里走。
柳依依甚不在意一笑,声音虚弱地说:“小月,无碍的。”
顾新月扶着她的胳膊,实在是瘦得可怜,不由得加大搀扶的力度,试图将柳依依的身体重量靠在自己身上。
柳依依似乎洞察她的想法,感激地笑了笑,不经意瞥向搀扶自己胳膊的手,那是顾新月的手,好一个纤纤素手,甚是白嫩光滑,细腻如鹅脂。
这不应该是婢女该有的双手,婢女的手因常年干活,粗糙不堪,哪能像她这样?!
抬眼看着身边的小月,不禁想到其名字“月”,柳依依敛下眼神,他的王妃闺名也有一个‘月’字,难道是巧合吗?或许是她想多了吧,想到这儿不由叹息一声......
顾新月在听见柳依依的叹息,总感觉她不那么在意自己的身子,皱眉道:“王爷知道姑娘的病情吗?”
随后立即感觉柳依依身子一颤,好久,只听她喃喃道:“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还不是自己的身子,病情怎样只有自己知道,呵…”
顾新月抿嘴不吭,他们俩之间的事情,自己不该过问的。
一路扶着柳依依走向房中。
“姑娘,您先躺会儿,奴婢把衣服放进衣柜中。”顾新月将被子给柳依依盖上,随即将衣服收入柜中。
柳依依在床上躺着,看着顾新月的身影,道:“小月,麻烦你了。”
顾新月转身走向床边,见柳依依脆弱的眼神,关心地说:“姑娘感觉怎样?”
柳依依费劲地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道:“不用管我,小月的事肯定很多,免得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