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道一向办事谨慎,这一次居然也漏了一个心眼。太过了解苏洵的为人了,任何关于沈骜的,他看到了怎么会不吱不响,这一次发了她的照片,他看了居然连条短信都不回,这完全就是属于不正常的举止。
然而,这次他却将这些细节全都忘到了脑后,也就更不会想到这图片是不是给别人看到了什么的,只晓得苏洵可能再忙,没有及时看到罢了。但是晚上他打电话给他让他送她去这片樱花林的时候,他却忘了问一下。
不过……哎,也罢。现在一切都已经太晚,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没有多说些不该说的话,不然皇甫珊就什么都知道了。
说到底,皇甫珊也不是一个傻女人,就算不清楚对方到底是谁,但是已经发了照片,想必过不了多久,苏洵必定会去找她,两人肯定会碰上一面,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便暗地下派了人一路跟着苏洵,也不晓得苏洵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怎么样,居然自己没有坐自己的车,而是打的去了他的目的地。
皇甫珊暗中派的人一路尾随着,没想到苏洵最后会选一个这么难搞定的地方,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发光体,更没有可以借助他仪器发威的道具,唯一有的就是,大片大片的树林,可以让他轻而易举的隐藏起来。只不过却与他们靠近不得,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只能隐约的看到片片樱花瓣下,他们相拥在一起,即便是费尽全力拍下的照片也只是两个模糊的人影。
但是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方,皇甫珊吩咐要找的这个女人已经浮出水面,那么便没有什么难度了,他只需在这里候一夜,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跟着他们,找出他将她藏身的地方,那么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有钱人家,总是有那么多恩恩怨怨,唯一获利的就是这些私人侦探,利用别人的隐私来获取利益。到头来,他们收钱走人,留下的这些乱摊子用不着他们收拾,就凭他们得到的那些照片和录影,便足够能将他们搅的天翻地覆。所以,能拍到最让人解释不清的照片,和那些纠结不清的录像,这便成了他们这一行最高境界的职业基准。
也正是因为这一夜两人露宿野外,春末夏初的时候,露水特别重,尽管苏洵已经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却还是没能阻止住,这一夜之后感冒的降临。
好吧,毕竟是女孩子,到底和男人的身子骨不能比的,再一个住在教堂的阁楼那么久,也没有再像以往那样的健身锻炼,体质也差了很多,这一病,似乎有些一病不起的形式了。
苏洵着急的不行,思来想去后,请来了一位老中医,接着治疗沈骜感冒的机会,顺便好好调养一下她这糟糕的身体。于是乎,她可悲的吃药生活便正式开始了,怪不得别人,只能说她自己这一病,病的有些太过投机取巧了。
可是事情不可能总是万无一失的,就在苏洵从韩国请来的这位名叫小艾的女保镖送这位老中医出去的时候,一直潜伏在教堂外的另一抹黑影终于得逞的进来了。小心翼翼的走上阁楼,纯木的楼梯在他的脚下却发不出一丁点儿声响,一看就知道是专门训练过的素质。
隐藏在走道尽头的阁楼显入眼前,扒在门外细细听了一下,里面有一男一女在细声对话,他找了一个门缝的位置,将针眼摄像头塞了进去,就在一切将要处理妥当的时候,教堂大门却传来一声“吱呀”……想必是那女人送完老医生回来了。
来不及做想,藏身要紧,一个侧身闪进身后的一间仓库,隔壁的声音有些模糊,楼板上却没有响起脚步声,想必楼下的那个女人并没有上来,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打开了一直被自己拽在手中的针孔摄像头的开关,蓝牙耳机中吱吱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示摄像头已经开始正常工作了。
摄像头录下的镜头在另一处完美的开始现场直播,镜头的对面坐着一个优雅的女人,喝着咖啡,目光幽幽的看着这一出即将上映的好戏。
房间里的影像慢慢的由模糊变得清晰,自尊心让皇甫珊不想在沈骜和苏洵面前低下头,想尽一切办法终于将自己的人安插到了他们的寄居点。眼底终于出现他伫立在窗前的背影,一颗心却极其不争气的狠狠跳动了一下。
窗外是一派暖色融融,她坐在屏幕前看到他转过身来,缓步走向前来,他黑色的身影微微有些错开,露出一段藕色的裙裾,慢慢的镜头完全的显了出来,原来方才窗边还站着一个姑娘,皇甫珊之前没有看到的原因是因为她被他抱在怀里吧。
倚在窗边的这个女人倒称得上是一个美人,一身清冷的气质,苍白的一张脸上是倾城的容颜,抬手举足间有些许有气无力的模样,整个人没有梳妆打扮,及腰的长发是金棕色的,就这么随意的散在身后,比起昨天自己看到的那张照片,本人这样慵懒的样子,没有化妆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好像更迷人了。
“哼……”皇甫珊冷哼一声,回想起自己婚姻上两个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卿卿我我,大庭广众下让自己颜面扫地。她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攀上一抹冷冽的笑意。不得不佩服,苏洵的眼光果然是好,本事更好,能做到这样的瞒天过海,风云不惊。更值得佩服的是,守在他身边的哪一个女人,称不上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就当她还在暗自回忆的时候,屏幕里穿着一身藕色连衣长裙的女人稚气未脱的嗓音响了起来:“昨晚的月光真好,那湖水也很美,没想到离这儿这么近。”顿了顿,又接着道:“那些樱花就这么落在地上,感觉好可惜啊,不然今晚我们再去一次?”
他端起方才那中医老头子留下的药方,抓起一两颗累死药材的东西,放在鼻尖嗅了嗅:“今晚再去一次?去做什么?”
不等她回答,继续道,语气中却着实柔软了许多:“你昨晚才着了凉,今天哪都不许去,喝了药给我乖乖的早点上床睡觉。还跑去那湖边吹什么凉风啊?”
哦~原来她是病了啊,皇甫珊心里涌起一丝得逞的甜意,视线继续回到屏幕上,那女人有些惋惜的眉眼,垂了下来:“你肯定是觉得我贪玩了,我其实……”
“其实什么?”他还在研究着那一包一包的药材,头也没抬的****了一句。
“我只是想去收拾一些干净的花瓣,回来给你做一个干花枕头的。”她的声音更小了,看上去似乎有些委屈兮兮的模样。皇甫珊嘴角的那一抹冷笑越发的冰冷,手中的咖啡杯被捏的紧紧的,仔细看甚至有些发抖。
他偏头看着她:“哦?你居然还会绣枕头?”
前一刻的委屈神色一扫全无,女人不服气的仰头看着苏洵,“我会的东西很多好么?你哥们阿道就知道,他都说我能干的不得了呢!只有你才觉得我什么都不会!”
他放下手中的黑褐色颗粒,笑道:“那能干的苏太太,你说说看,干花枕头该怎么做?”
他居然叫她“苏太太”,呵呵,“苏太太”!他居然这么叫她,他到底将自己放在什么地方?指尖已经泛白,手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却麻木的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感,皇甫珊咬着牙,脸上刹那间变得苍白,这样看起来,屏幕前的她,倒更像是一个病人。
屏幕另一头的两个人却毫不知情,一切都还在继续。女人有些气短的再次低下了头:“就,就小艾去家纺店里,买来做好的枕头套,我把风干的花瓣塞进去就,就行了啊……”
苏洵终于忍不住了,笑出了声:“哦~那还真是很能干呢。”
女人有些气恼的别开头,狠狠道:“等会儿给你的饭里下老鼠药。”
他抬手将她头顶的发簪扶好,这是那晚他送给她的,手指在她的耳后顿了顿,他以手支胰,含笑端详着她:“你舍得?”
她却连忙岔开话题,“这朵簪花倒不错,哈哈,一直芙蓉出墙来,从此君王不早朝。”看到他抬起眼帘,微微眯了眼睛,她赶紧退到床角:“我说着玩的,你、你、你,你先别过来。”
他再靠近一步,“过来会怎么样?”
他继续往后退:“那你要答应我不要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他笑笑:“你觉得可能吗?”
Perhaps only in a warm quilt and a good dream, can comfort every day there are too many unpleasant we. I hope that my love is such that, each other, juanqimei, dull such as water. I find him, in the years to rely on him, will be delivered to his life.
【也许只有在夜晚一床温暖的棉被和一个好梦,才可以慰藉每天有太多不如意的我们。我希望我的爱情是这样的,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平淡如水。我在岁月中找到他,依靠他,将一生交付给他。____沈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