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是在隔天,沈骜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要在15天以后赶到学校,参加军训,然而,也正是因为高考已结束她便因为身体虚弱昏迷了过去,连志愿都没来得及填,就更别提想去什么美术学院了。毫无悬念的,沈骜被A城的法制大学给录取了,而且还是第一批,重点优先录取。
沈骜拿着这么一张耀眼的录取通知书,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不过这也不完全是坏事,就比如对老沈家来说,自己家里终于出来一个在法律上能打交道的自己人了;再比如对于苏洵说,沈骜还要继续留在A城,也就表示,自己也可以省下一笔再买一套公寓的钱了。当这个想法在被沈骜讲给刚看到她录取通知书时微微含笑的苏洵,得到了一句很接地气的评价:“骜儿,你真的是一个特别实在的姑娘。”
沈骜却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给自己这样一个评价。
之后的那两天,苏洵为了隐人耳目便先离开了,去了A城等沈骜开学过来。其一是,因为不让这些天有些疑神疑鬼的沈涵看出不对劲;其二就是去了A城,有些工作上的事也可以先解决一下了。
尽管很舍不得,但觉得这样做也是最好的处理方法,无可奈何之下,沈骜只得眼巴巴的看着苏洵先去了A城。
10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对于算着日子在思念里生活的人,却真的是度日如年。终于挨到苏洵说要来接自己的日子了,可是当沈骜兴高采烈的理好包裹下楼时,看到的却是一脸讪笑,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冤大头陈道,这一副架势倒和那晚沈涵“下楼抓贼”时后来的模样格外相似,就连这一脸欠扁的德行都是一模一样的。
猛然间又瞄到他空空的双手,大脑中在快速的回忆着,这个时候他的手上,不通常都会握着那块精致的玉坠吗?现在怎么却是空着的?
见沈骜一双眼直直的望着自己的手发呆,半站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裤腿,悠悠道:“这么说,看来沈骜,沈家大小姐见陈某来这里拜访没带些什么礼物,让您讨厌了呢。你这样看着我的手发呆,这是不欢迎我的意思吗?”
这一番话说的刁钻又斯文,惹的沈骜当它是玩笑也不行,不当它是玩笑,也不行,真的是进退两难啊!
于是乎,沈骜拔下他嘴上叼的那根狗尾巴草,很认真的问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问,你的那块玉坠,玉坠去哪里了?”
陈道听完恍然的微微一笑:“这样啊,我这不是听Son说今天要过来帮你搬行李吗?怕带在身上不方便,万一要是还磕着碰着了,我又怪不得你,这可不是要心疼死我了。”
看着沈骜仍然是一脸迷惑的模样,他接着讲道:“莫非,小骜你跟我那块玉坠过不去,非得要让我把它伤到,你才满意吗?”
说完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陈某记得,第一次咱们见面,你就凶神恶煞的盯着我的宝贝玉坠看了好久,还问我这是谁给我的。”
沈骜看着他难得这样一脸严肃的表情,也就打算相信他了,却在此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看到沈涵急匆匆地冲楼梯上冲下来:“骜儿,你忘记带着个了。”
闻声陈道和沈骜两人皆抬头看向楼梯上的沈涵,而就在从转角处拐出来的沈涵在对上某个男人的视线时,生生的愣住了,一瞬间,脸上微微变化的神色难以言说。
那种好似初见时的欣喜,渐渐的转变为冰冷的决绝,过渡就好比盛开的纸花,被熊熊燃烧的大火一舔,随即便化为了冰冷的灰烬。
陈道此时的神色却被沈涵的还要更为夸张,他摸索了自己的口袋很久,似乎想掏出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却又猛的想起今天好像那样东西又没有带过来。有一抹失望滑过他的脸,但是无妨,影响不到他此刻的心情。
他疾步往楼梯上迈去了两步,见到沈涵冰冷的脸色,却又有些木讷,两两对视了好一阵子,他才悠悠的开了口:“我和你,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吧。”
沈涵冷哼了一声,眉眼间是沈骜从小到大都没曾见到过的漠然,淡淡道:“我和你好像不止见过吧,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说着她又睨了他一眼,慢慢的迈开步子接着往楼下走来,不紧不慢道:“不过,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好像也还是这样模样吧,同样的说辞,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真的是连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说完便不再去看他任何一下了,犹自将手中的钱包交到沈骜的手上,淡淡道:“你说来接你的,就是他?”
沈骜不明事理的接过沈涵交到自己手中的钱包,木愣木愣的点了点头。
沈涵十分恼怒的瞪了沈骜一眼:“你要真的要坐这个疯子的车的话,那还是再等等吧,等姐姐处理完手中的事,亲自送你去学校。”
沈骜有些暗自着急,因为今天的沈涵要有很重要是事情要去处理,等她全部都办妥当了,估摸着怎么这得天黑了,那到时候还怎么去学校报名啊?但是看着沈涵此时并不是很好看的脸上,她没再说话,只是找了近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就这这时,沈骜的奶奶从餐厅里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大丫头,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一点礼仪习惯都不讲了?真的是把我们沈家的颜面都丢尽了,都说来者是客,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说话呢?”
奶奶一脸训斥的模样看着沈涵,却将陈道给急坏了,连忙跑来扶着她老人家,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连声说道:“奶奶您别气,都是陈某,陈某唐突在前了,您别怪她了,不关她的事。”
沈涵原本已经不说话了,听到陈道对她奶奶又说了这么一番话之后,不知为何却更加火了。大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推开陈道,连正眼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没好气道:“用不着你在这里给我装好人。”
紧接着迅速搂过奶奶的手臂,想解释道:“奶奶,你不知道,他、他是,他……”
奶奶拍了拍搂在自己手腕上的宝贝孙女的手,笑着道:“你这样还是太失礼了,再怎么说,他毕竟也是小丫头的朋友。我不管他是谁,来接她就是帮我们一个大忙,没有说感谢的话,已经是打错了,怎么还能有嫌弃的道理?”
说着拉过沈涵就往楼梯上走去,头也不回的笑道:“小丫头,尽管自己跟他去吧,该带的东西都带上,别落在家里,害的人家出去了,再赶回来一次,不方便。记得路上小心,别给人家惹什么麻烦了。”
话说到这里,终于悠悠的回过头,满脸堆着笑意,柔柔的对着陈道说:“那我家的小丫头就拜托你啦,有不乖巧的地方请多多担待,路上还真的是要劳您费心了,路上且慢点开,注意安全第一。”
话毕又笑着对陈道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的模样。陈道微微颔首,嘴角滑过一抹不明所以的笑,看的沈骜心里头一揪。
回到车里,陈道一直没有讲话,只是上车之前认真的看了沈骜一眼,问了一句:“那个女孩,是你的姐姐?”
沈骜没有说话,见他的神情这么严肃,便也配合着,安静的点了点头。
他接着问道:“亲姐姐?”
见沈骜还是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他便也不再开口说话了。
这一路,他的车子难得开的这么安稳,第一次没有漂移,第一次没有放摇滚乐,只是这么静静的开着车,空出来的这只手,也和往常一样,轻轻的抚着握在手里的那块好看的玉坠。没有说话的他看起来有种别样的文静气质,又回想起方才在自己家里,他对着奶奶那一副低首颔眉的神态,果然真是的一个典型的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啊。
尽管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沈涵姐姐看到陈道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也不明白为什么姐姐还说自己和他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再加上陈道不离身的这块玉坠明明就是爷爷还在世的时候,送给姐姐和自己的礼物,怎么就会到了他的手上。
诸多问题,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她解释清楚,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此时有点乱,见陈道一脸若有所思的开着车,她也不好冒昧的打扰他,便只好也学着他的模样,静静的坐着,考虑着脑子里这么多毛线球滚在地上缠在一起的疑团,到底该怎么解开。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却已经惊奇的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海上天,苏洵公寓里的那张大床上了。
耳旁听得苏洵那个熟悉的声音柔柔道:“睡吧,学校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
沈骜听到这个让人舒服的声音,眼睛也没睁开,一个翻身又呼呼的睡去。
Loved informed heavy, drunk know wine too thick, blossom eventually become empty, not stay together, like the wind comes and goes, the woman such as flower, flower like a dream.
【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花开花落终成空,缘分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____沈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