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山是的最外层,也就是神界的第一个领域,具体关于第一领域的情况,就只是知道那里是个迷宫,自从神界战乱平息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从那里进入神界了。神界也被越来越厚重的神秘色彩所笼罩,到了现在形成一个巨大的谜团。
至于后来我才知道的那个传说也有一些记载,在神界的第七领域有一座七层的塔,那里面有着不可预知的赋予神秘力量的东西,可是从来都没有人知道那里究竟放了什么东西,有着怎样的力量,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到达那里。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才想起画风应该已经把事情办妥了,于是我对紫鸳说我已经把资料看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画风已经躺在了床上,看样子是睡着了。
看来分身画风已经完成了这一切的事情,于是我也向紫鸳告辞,走出了画风的宫殿。
独自一人走在漆黑的夜色里,从四面八方吹来的风灌满了我的幻术长袍,脚步声停留在了空荡荡的宫殿之间。
从身后走出一个人,紫红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我问他: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吗?”我的声音小得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听得到。
“嗯,在你离开不久之后就办妥了。”
“那我们走吧,还有一个地方正在等待着我们呢。”呼啸着的风将我们的对话撕裂成碎片,随风飘荡在空中,最后落到地上。
在我们转身的那一刻,我与他又去了寒尽的宫殿。
寒尽还没有睡,因为他也在等待着我们的到来,当寒尽把门打开的时候我看到他脸上的微笑,便知道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离躺在幻术箱里的寒尽离苏醒还有一段的时间,我们决定马上动手。
分身寒尽之所以并没有自己一个人替真正的寒尽输送梦境,是因为他自己所用的时间会是我们三个同时输送的几倍,所以我决定我们三个一起来完成。
画风把寒尽从幻术箱里面抱出来,然后把他放在了床上,被迷幻之术所控制在梦境中还在他身体内运转,寒尽就好像只是在睡眠之中一样,身体还在散发着微微的热度。
画风对我们点了点头知道现在已经可以开始了。我坐在真正的寒尽前面,把他脑海之中的梦境一点一点慢慢消除掉,而分身寒尽把自己脑海中关于这次战争的记忆慢慢地输送到寒尽的脑海里。画风则在一旁不断地帮分身寒尽补给他所消耗的灵力。
就这样,我们三人不断地流汗,不断地消耗着灵力。这样大概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终于把寒尽脑海中的梦境替换成了冰火战场上真实的记忆。
我们躺在地上,四周静得只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那个会动的奇形怪状的东西似乎要跳出我的喉咙然后掉到沉默的地板上继续跳跃。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终于可以放心了。
在短暂的休息之后,我们又恢复了些体力,可是灵力还没有恢复过来。我把寒尽抱回了床上。
这一切之后,就是分身画风与寒尽要面临死亡的时候。
我们三个默默走出了寒尽的宫殿,在惨淡朦胧的月光中慢慢地走着,谁都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先揭开这个死亡的序幕,似乎就要这样一直走下去。
也许,就这样走下去是最好的结局,没有人会面临死亡,我们都会微笑着——可是,我们不能。
已经走到了脚下这条路的尽头,前面是一面高高厚厚的围墙,火红色的墙面就像是热烈燃烧的火焰,把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烧得体无完肤。
月光洒在我们的脸上,身边吹起一阵冷冷的风。
画风走到了我们前面一步的地方,抬头看见了皎洁的月亮,他的瞳仁里落满了哀伤,又慢慢地融化开去。
我听到他说了话,声音很小很小,就像是自己对着自己说话一样。
“其实,人活着的意义并不在于长短,而在于在他活着的时间里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每天浑浑噩噩地活着,就等于他的精神早已经死了,而且就是被他自己亲手所杀死的;但是有的人只活了很短很短的时间,哪怕就是十天,只要他活得足够精彩,能够有一点点证明他活过的痕迹,即便是死了,他也应该满足了,会有人永远地记住他,因为他的灵魂将永远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上空。”
身边的风变得有些寒冷,画风说的话让我感到深深的绝望。
说完这话,画风变成了一道蓝色的光柱,瞬间袭进了我的身体里。
我看到旁边寒尽的眼圈已经变红了,可是他现在什么也没有说,也许是因为哽咽的喉咙已经使他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吧,在他变成蓝色光柱的前一刻,我只听到了他说的一句话:
“哥,我走了。”
一个人站在瑟瑟的风里,任它将我的长发在空中凌乱地披散开,然后又缓缓地落到我的后背上,额前被风吹乱的发梢狠狠地刺进了我火红色瞳仁里,却有两滴泪顺着我的眼角落下来。
我不知道它落到地上是变成了朦胧而细微的水雾,还是变成了映着皎洁月光的破碎的水滴。
关于那个夜晚,我后来什么也不记得,只记得那天的夜色好黑,次日醒来的时候靠近眼睛的地方一片湿润。
就这样,分身画风走了,分身寒尽也走了,他们走的时候我忘记了自己那时候是什么心情,也许那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情,只觉得月光照进我眼里的时候,好刺眼。
第二天,父亲依然没有召见我们,真正的画风与寒尽也在第二天的早晨起来了,他们脑海存在着真实的战场上的记忆,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情。
我们休息了几天之后父亲终于召见了我们,当画风把战场上所有的情况都向父亲一一禀报的时候,我站在他的后面微笑。
对于黎阳与微月为什么没有回来的原因,画风也说了,并承诺几天之内他们一定会回来。
父亲说三天之后,再次在议政大殿集齐。我知道到时候我们火族又要经受一次史无前例的考验。
天边的云一点一点地飘向天的尽头,可是却在中途被风所吹散,变成无数破碎的云的残片,慢慢飘向其他地方,然后遇到另一些残片,重新结合成新的的云朵,继续飘向天的另一边。
其实人生有时候也是这样的,会有分分合合,和一些人离别,然后又和另一些人相遇,最后一起走下去。有时候就是这样的。
何必要那么执着,不需要。
在第二天里,我们依旧等待着将要回来的黎阳与微月,可是等到的就只有夕阳下穿过惨淡余晖中的烈火鸟,发出的尖锐而凄凉的叫声仿佛要把我的胸前刺破出一个大洞。
画风与紫鸳会都没有再提起那件他们之间不开心的事情,因为紫鸳不想再提,而画风则不知道。寒尽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我在把他自己制作的梦境消除掉的时候,并没有忘记把对他施展迷幻之术的那一部分记忆一起消除。
现在只有快乐的寒尽与博爱的画风,其他不开心不高兴的事情已经被我暗暗地扔到了他们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而我依旧每天修炼幻术,在漆黑的夜色里,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我会时常地施展一下冰族的召唤之术与其他幻术,当裂枭与戈也同时出现的时候,我就会让他们互相比试幻术与绝招。当然,这是在他们互不伤害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