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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狗咬狗

白楼猛地睁开眼,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黑影,今晚的月光很足,勾勒出少年俊逸的侧脸,他像是睡着了,鼻息轻缓,面容柔和。

但是……

“就算将军府的厕所不能上,你也犯不着来我这解决吧。”

紧挨在身边的少年没有睁眼,而是动了动身体,把白楼往里面挤了挤,再挤了挤,感觉到白楼翻身要起来,他干脆伸手一捞,整个人压到她身上,双手撑在白楼耳边,整个过程都没睁眼。

白楼揉揉眉心:“有事说事。”

少年嘟起嘴,肩膀一点一点往下压。

窗外一轮明月便如被蚕食般一点一点覆上了黑影,而后又随着黑影的移动显出来,两人的鼻尖还有一寸不到的距离。

少年突然睁开眼,异色的瞳孔上是一抹幽光。

“你是上面派来试探我的?”少年正是亘纪麟,只是这时的他不再是那个冒冒失失使人咬牙切齿又奈何不了的男孩,而是一脸严肃的,自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凛然气息的九皇子。

白楼叹气,他果然没忘记自己当时脱口而出的话,本来只想拿来做个交易,让他将那包首饰还给自己的,哪想到触到人霉头了,果然是祸从口出么,可现在这个问题拿出来叫她怎么回答?

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书,我只是提前看过书里面的内容?说不定会被当成怪物拖出去烧死。

我是先知,能将西溟国这几年来的大运势细数出来?这话要是说出去估计会惹来不少杀身之祸。

白楼推着他坐起来,一脸无奈道:“你想多了,我不过是个弱女子,只求一处安生之地罢了。”她本想说在乱世之地求安稳,可眼下显然时机未至。

亘纪麟脸色微沉,看来她还是不想说,虽然他并不是很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但想不想知道是一回事,白楼说与不说又是另一回事,他敢肯定白楼现在并不信任他,这个认知让他很不爽。

而不爽的后果就是再将她压回去,带着满身戾气欺身上去,夜间微凉的风从窗口吹进来,亘纪麟拇指略微忄青色的摩挲着白楼的唇,描摹着那道淡薄的弧线,指尖顶开了唇瓣,在牙关上微微施力。

白楼忽然动了动,双手摸上他的腰侧,凤目闪过一丝笑意,然后……

“啊!不要……”

“等等……别用力……”

“轻……轻点……”

夏夜,蝉鸣,偏僻的院落里整夜都传出类似不要的声音。

白楼患了失忆症的消息很快在萧府传开了,挺多好奇的都想来看看那只狐媚子失忆之后是个什么状况,却不想被她的丫鬟给拦在了院门外。

说起来之前的丫鬟已经让白楼以不懂礼数为由换走了,新来的这个高高瘦瘦,长着一张秀气的瓜子脸,杏眼睁得大大的,看上去特别的无辜,正是那天被最后留下来抓鱼的小丫鬟,白楼给她新取了个名字,红鲤。

“水月,我们就是好奇,你让我们进去看看嘛,又不会掉块肉。”三个曾经和她一块做事的丫鬟围着她撒娇,水月是她之前的名字,大家都叫得习惯了。

红鲤不善说话,经常被她们耍着玩,第一次见她们这般热情,还有点不适应,弱弱道:“小姐,小姐说不让人进来,而且小姐还说……”

“啧,开口小姐闭口小姐的,搞得真像个什么大家闺秀似的。”见她不肯,其他人都拉下脸,没想到当了那狐狸精的贴身丫头才几天,架子都摆起来了,还给她们脸色看,可真是气死人。

红鲤被她们说惯了,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见她们说起了小姐,还越说越过分,不免有些恼意,忍不住顶了几句回去,那些丫鬟顿时更气了,红鲤以前从来不敢跟她们对着来,更别说顶嘴了,真不知道那狐狸精给她吃了什么药,灌了什么迷魂汤,竟敢这么大胆!

虽然她们同是丫鬟,但生性孤僻的红鲤显然早被她们划入比她们更低更低的等级中,所以她们现在无法忍受红鲤这种仿佛能踩在她们头上的感觉。

其实真是她们想多了,红鲤也就是这么一说,哪想到换来的是铺天盖地的一通骂:“什么东西,真以为自己得宠大过天了。”

“就是,也不出去看看门匾,这可是萧府,她不就是个外面来的狐狸精么。”

三个丫鬟直接将红鲤推搡到了地上,冷哼着走了,说实话她们也是偷跑过来的,没了红鲤之后,那些杂物活就没法推了,被换来的那个心更高,压根就不干活,这可苦了她们,来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宣泄。

至于宣泄的对象是谁,这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白楼正在屋子里逗鸟,绿鹦鹉还不会说话,白楼努力了很多天,连威胁不给吃都用上了,绿毛却只是给她摆屁股,见到红鲤端茶进来时双眼通红,白楼放下了食料,连绿毛都好奇的望了过去。

红鲤知道自己瞒不住,便将事情都说,越说越觉得这对小姐不公平,可是小姐这几天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却像是等着谁的样子,不会真的想府里面人说的一样,是在等老爷过来吧?

白楼并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用帕子给她擦擦眼角:“那你觉得萧培会来么?”

“我听到一些家仆说起,这几天老爷的脾气一直不好,经常动不动摔东西,像是在外面受了气。”

受气就对了!

白楼戳戳绿毛的小脑袋,只换得一记冷眼。

亘纪麟和他师父曾说过的什么皇家宝藏与萧培和白绮罗提起的暗号地点,怎么能这么巧的都在炎阳县,白楼只是做了大胆的假设,皇上派来的巡抚和萧培显然不像是一边的,不然也不会这样孤立行动,所以白楼提议给他们一点甜头,也就是将她偷偷带出来的首饰做一个拍卖会,果然引起了两边人马的注意,并且在拍卖会上各种叫价,从白银千两叫到黄金万两。

亘纪麟赚得衣钵满体,感觉幸福像花儿一样。

就在两方人马都意识到不对,想要着手调查时,却发现很多地方都开始了针对白府所出物的拍卖,而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消息,夺了家财的姨太太们得知手里的东西值钱,赶紧的拿出来,巡抚和萧培的手下就一个劲的比价,谁买到算谁的,于是事情就变得越发不可收拾,加上这种小型的拍卖会都是临时举办,根本没有较为完备的运行流程,以至于那些首饰是不是真的出自白府,都无法探究。

陆陆续续的拍卖会到了最后,甚至已经不知道最开始发起的东家是谁,或许人家早已经卷了钱逃得不进踪影。

一遭下来费时费力不讨好,宝藏的下落毫无头绪,钱又已经砸了进去,得到手的却是一些几两银子就可以得到的小手饰,气得吐血的巡抚直接命人将沾手拍卖的那些曾经白府里出去的三姑六婆姨太太们通通抓了起来,甚至连她们的远方亲戚都没放过,但凡曾经上门搜刮过白老爷家财的,一律关起来听候审问!

抓人的过程意外的顺利,完全没有抓错的可能,因为那些分了家财的人都还天真的以为自己拿着宝了,这阵子空手赚了那么多黄金白银,美得屁股都要翘上天,所以对上门询问的人一律道:对!没错!我就是白府里出来的,我手里的东西都是白府的,有些还是白老爷亲自送我的!

于是官爷们淡定的一挥手,将这些人一个不剩的带走,全然无视他们的叫嚣,他们直到看见牢房的门在面前重重关上,牢差甩着钥匙咔擦落了锁,这才从美妙的发财梦中醒悟过来。

当年土匪一般瓜分了白府的人,上到曾经服侍过白老爷妾室,下到府底下的丫鬟婆子,远到外家亲戚,近到侍妾通房,无一落下的被收进了牢房里。自分家后许久不见,连逢年过节都不指望串门的一大家子,竟是一这样的方式重聚,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然而就在巡抚大人在战将军家里喝茶抖着胡子抱怨的时候,殊不知将军他孙正在后院里数钱数到手抽筋。

白楼依旧是面无表情,不过红鲤可以看得出她现在心情还不错,被那些人数落的憋屈感也稍稍退了些,小姐都不在意,她当然没什么好说的,日子就应该过得像小姐这样,平平淡淡的,多好。

“红鲤,天气挺好的,陪我出去走走吧。”白楼提了鸟架子,她不喜欢看到它在小笼子里扑棱的样子,让红鲤去外面买了个只有几条横木的架子,旁边放着水和食物,鹦鹉累了就站着休息,想玩了随时可以飞出去,有时候红鲤觉得挺奇的,这绿毛虽然总给白楼摆屁股,却从来没有想过飞走,老实站在那给她摆弄。

白楼提着架子刚走几步,鹦鹉已经放弃架子扑棱棱飞到她肩上,一本正经的低头梳毛,白楼便把架子放了回去。

之前推搡红鲤的那三个丫鬟竟然又来了,搬水洗碗这些活真是太累了!以前红鲤在的时候,这些杂活哪需要她们来干!没错,她们是想让红鲤过去帮忙的,反正狐狸精这里都不用做什么事,她们又那么忙,叫她去做很应该!

不过令她们没有想到的是白楼竟然也在,穿着一身素雅雪白的衣裙,以前一直盖在额前的头发已经梳了上去,露出光亮饱满的额头。

“你们有什么事?”见她们傻愣愣的站着,光顾着看她,白楼走了上去,红鲤小心的跟着,虽然她知道这些人当着小姐的面不敢乱说什么,但是她还是有点担心小姐受委屈。

那三个丫鬟看呆了,她们一直都是跟着别人叫这白绮罗狐狸精,却没想到真的见到之后,发现她生得一双细眉细眼,尖削的下巴,特别是还穿着身雪一样的白,给人感觉冰冰凉凉的,却一点都不像什么狐狸精。

她们太过惊讶,回神时才发现自己的失态,顿时有些气恼,三个中比较娇小的那丫鬟叫翡清,平时油嘴滑舌,很得人宠爱,也欺负红鲤最多,这下恼怒起来,甚至冲动得有些忘了身份,特别是想起今早上红鲤跟她顶嘴,当即瞪着白楼就道:“我们当然是有事!不然怎么会来这破地方!”

白楼微微皱眉,眼神一冷,直盯盯的看着她。

后面两个丫鬟惊呆了,不知道她怎么敢说出这种话,瞬间有点后悔听她的教唆过来了,这要是传出去她们可就完了!

话说出口,翡清也有点后悔,但是还不等她请罪,令人错愕的一幕发生了!

白楼肩上的绿毛鹦鹉腾的飞起来,啪叽一声,翡清的脸上落了一团黄绿交加的黏糊不明物体,同时一股浓重的恶臭散开。

不等她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盘旋在头顶的绿毛哑着嗓子叫到:“刁奴!刁奴!刁奴!”

白楼:“……”说得好!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撼到的红鲤睁眼看着那只站在树梢顺毛的绿鹦鹉,忽然有种错觉——那细细长长的眼,怎么越看越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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