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坤宫
“娘娘,今日先国九王子季无赦和皇上聊了很久才从宸紫宫出来。”真姬在易尔雅身边低声说道。
易尔雅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安胎药,皱着眉一股脑的全都喝进了胃里。苦涩的中药穿肠过肚,她使劲的眨了眨眼睛,问道;“易坤珏他们呢?今天有什么动静。”
“我们的人看到杀丞相偷偷从驿馆的后门乔庄打扮去了丞相府,现在还没出来。”
“呵,丞相府。”易尔雅嘴角显露出一丝嘲讽,“怪不得,丞相居然敢这样做。可是水丞相堂堂一国丞相,为何会偏帮别的国家来害自己的人。”
真姬听着易尔雅的话,并没有接话。
易尔雅想了想,最终似乎下定了决心。她看向真姬,吩咐道:“备轿,本宫要去凤宸宫。”
“娘娘,你这是要做什么?”真姬看着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易尔雅,说道:“现在距离百朝夜宴还有一段时间。”
易尔雅看了眼她,道:“就是因为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本宫才要去找皇后。”她屏住了呼吸将视线转到了前方,缓缓说道:“现在,只有皇后可以救得了皇上。”
真姬看着易尔雅,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瞪大眼睛看着易尔雅,说道:“难不成娘娘是想救皇上?可是我们直接告诉皇上就好了,为什么要去告诉皇后?”
易尔雅冷静的分析道;“倘若直接告诉皇上,那么皇上一定不会放过杀雕和易坤珏,易坤珏我与他本无关系,可杀丞相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只能告诉皇后。”
真姬看着易尔雅态度坚决的样子,连忙对外面的宫女太监喊道:“备轿,凤宸宫。”
...
刚刚沐浴完了的郝时念看着挂在架子上很是精美的晚礼服,刚准备让诗婳帮她穿上,从外面走进来的宫女给郝时念请安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在宫外求见。”
因为锦瑟已经被封了公主,于情于理是不能再住进宫中了。所以在锦瑟出宫之前将她调教的还不错的宫女窈窕让郝时念用。
郝时念让诗婳帮她整理头发,她听到窈窕的话后自言自语道:“她怎么来了。”
站在郝时念身后整理她头发的诗婳听到了郝时念的话后,说道:“娘娘见不见?”
郝时念笑笑道:“既然她都已经来了,本宫岂有不见的道理?”说罢,她看向不远处的窈窕,说道:“让她在正殿稍等,本宫马上就好。”
“是。”窈窕得了郝时念的话,径直走了出去。
当匆匆赶到凤宸宫的易尔雅听到窈窕传达的话后,她挺着肚子进了凤宸宫的正殿,坐在椅子上有些着急的等待郝时念的到来。不一会儿,郝时念出现在了正殿的门口,她连忙起身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郝时念颔首,示意她起身,说道:“妹妹请起,不知妹妹大年三十的来我凤宸宫有何要事?”
下一秒,焦急的神色在易尔雅的脸上彻底崩塌。她声音有些颤抖的看着郝时念,说道:“请皇后娘娘救救皇上!!现在只有皇后娘娘可以救皇上了。”
郝时念见她突然下跪,本想亲自将她扶起,可又见她今日如此诡异。于是,她给了诗婳一个颜色。
诗婳知其意的连忙和真姬一起将易尔雅扶起。
郝时念看着梨花泪雨的易尔雅,细想她刚才的话,只觉得有些可笑。她好奇的问道:“皇上万金之躯,又岂会有危险?更何来让本宫去救。”
易尔雅见郝时念并不相信她的话,而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此举异常,却是不得人信服。她看了眼诗婳,之后对郝时念说道:“请娘娘屏退左右。”
郝时念嘲讽的笑了笑,说道:“为何,易尔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下一秒,易尔雅甩开了真姬和诗婳扶过来的手,直接跪在了地上。她深吸一口气道:“皇后娘娘,臣妾真的有事求娘娘,而且这件事真的攸关性命。”
郝时念仔细打量着她,见她不像是装的。于是她说道:“诗婳是我自己人,其他人出去吧。”
易尔雅直接冲郝时念磕头道:“多谢皇后娘娘大恩!!”
诗婳冲殿内的宫女太监挥了挥手,那些人全都低下头很自觉的走了出去。待大殿上没有旁人,易尔雅身边的真姬终于忍不住的对易尔雅说道:“娘娘,你这又是何必?”
易尔雅冲真姬挥了挥手,之后对郝时念说道:“易坤珏和杀雕准备在今晚夜宴刺杀皇上,请皇后娘娘保全皇上!!”
郝时念听到易尔雅的话后,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震惊之色。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易尔雅,说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若有半点虚假,臣妾腹中胎儿不保!!”易尔雅发出如此毒誓。
郝时念见易尔雅严重紧张是真,又如此着急的模样,想必说的应该不假。可...
“你为何告诉我?你在这宫里完全有能力保护皇上,为什么还要告诉我。”郝时念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因为...”易尔雅抬起头看向郝时念,说道:“因为皇后真的很爱皇上。”
她说的这句话不是在为她想要保护自家人说出的借口,而是因为这是真的。水念和萧翰的感情,真的很爱很爱。
郝时念微微一怔,她看着她,恍然想起了现代的易千紫。
最终,她稳定了下情绪,对易尔雅说道:“你快些起来。”说着,让诗婳和真姬将痛哭的易尔雅搀扶起来,之后她想了想,说道:“这件事现在不易惊动的人太多。诗婳,你拿着我的令牌出宫找摄政王或者萧颂,他们两个其中一个管着禁卫军,另外一个是贴身暗卫。”说着,她将放在腰间的令牌递给了诗婳。
诗婳接过令牌,连忙点了点头,松开易尔雅后走了出去。
坐在椅子上的易尔雅看着郝时念命令,她再次说道:“臣妾谢皇后娘娘,相信臣妾的话。”
郝时念看向易尔雅,原本她对她,是恨的。
可是如今,好像那种恨离她越来越遥远。
她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这些生活在古代,各种身不由己的人们挣扎的模样。
...
昏迷的水晓忱被水延文最终送回了自己的房间,等她睁开眼时发现水延文正阴着脸看着她。
她有些大脑空白的蜷缩着身子。
水延文看着她,声音还算轻柔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昏倒在我的书房外。”
呃...水晓忱猛然想起自己在书房外听到的一切,后来自己好像被谁给打了一下。
哦,不...不能说出去,否则皇上他们会更有危险的。
她脑海里仔细来回转几个圈,最后对水延文说道:“父亲...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本来在小厨房做了碗羹,想要给父亲送来,可没想到就在快到书房的门口,我看到了一个身影,等我靠近去看就没了,再之后我就被人从后面袭击了。”
“真的?”水延文似乎是在怀疑水晓忱话的真实性。
“当然了。”水晓忱坐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佯装不知的问道:“难道父亲在书房做了些什么不能让晓忱知道的事情吗?”
水延文见水晓忱当真一点也不知道,心中的警惕这才放下去几分。但他还是不放心的说道:“没有,你不要多想,好好照顾身子。今天晚上宫里有夜宴,你就在家陪你母亲吧。”
“啊?为什么啊。”水晓忱很失望。
水延文的脸色随即暗了下来,他说道:“摄政王刚退了你的婚,我若在这么大的场合带你去的话,那岂不是让更多人看笑话。”
“哦。我知道啦,那我就在家陪母亲。”反正水延文即便不让她入宫,她也有办法将她听到的带给摄政王和皇上。
...
摄政王府
“王爷,这是在府门口有人送的信。”萧颂将手里的信递给了正在看礼物的宸萧绎。
宸萧绎专注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各种礼物,他想着自己应该送给郝时念什么新年礼物,一时间出了神。直到萧颂又碰了一下他,他才反应过来朝萧颂看了过来,问道:“嗯?什么事?”
萧颂将那封信递给了宸萧绎,说道:“门口有人送了一封信。”
宸萧绎接过那封信,拆开后仔细看了两眼。他挑眉看向萧颂,问道:“送心的人可还在?知道是谁送来的吗?”
“送信人已经走了,门口的说是一个小男孩。”萧颂看着宸萧绎变化的脸上,试探道:“莫非这信里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
宸萧绎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备马,随我去见一位故人。”
“可是王爷,马上就该准备进宫了,这么大的场合不到会不会不太好啊。”萧颂说道。
宸萧绎笑了笑,指了指手中的信,说道:“若我见了信上的人,皇上不仅不会怪我,还会封赏。”说罢,他见萧颂还是一头雾水的,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外走去,就在快到门口时,他见萧颂还是不走。于是他转过身看向萧颂,说道:“怎么?你不跟着我去?”
“哦哦,王爷。”萧颂一边答应一边跟在了宸萧绎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