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二楼,站在榻边的允煞和虚弱躺在床上的季无赦,身上的异服早已换成了宸朝帝都当地新兴的衣服,据说这种新款式还是出自宸朝皇后之手,衣服很好穿并且还很方便。
此刻,坐在榻边的一个大约五十过头的郎中正季无赦把脉,最后对站在一旁的允煞说道:“他伤势有些恶化,我开些药好生调理。”说着,他开始写药的配方。
允煞听不懂郎中的话,但见他去写药方,想必是有救治之法。他来到榻前看着季无赦,凑到他耳旁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王子殿下,我们的人已经告诉宸朝皇帝我们找到落脚的地方了,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季无赦有些干裂的嘴唇缓缓张合,只听他说道:“借我们马车的人一定非富即贵,这一路上来到帝都城内也没有一点阻碍,相信现在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
允煞想想,点了点头。
这边郎中将药方写好后,刚准备交给他们,却听到这两个人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虽然隔着有些远,但明显听不出来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他依然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来到了他们两个人跟前,将药方交给允煞。
允煞刚准备说些什么时,就看到郎中来到了他的面前递给他药方。他接过药方后送郎中离开。允煞跟着郎中来到房门口划破替郎中打开了门。
郎中走出房间后顺着楼梯往下走去。而允煞刚想重新关上房门,目光不经意的看到了一楼一个女的拿着他家王子殿下的东西说些什么。
而楼下拿着季无赦东西的正是郝时念。
郝时念拿着那枚狼牙苦恼的低下了头,说道:“我说这东西的主人到底是不是在这啊,不会又走了吧。”
“车夫说了,这两个人下了马车后来到了这家客栈,他看着他们两个人在这家客栈里住下。”宸萧绎说着,他仔细打量着这家客栈的内部整体结构。就在他扭头的瞬间,他看到了允煞那张瞪着他们的脸,他说道;“郝时念,看那个人。”
郝时念见他自顾自的东张西望,“看谁啊?”说罢,她顺着宸萧绎的目光朝那个方向看去,她同样看到了允煞。
允煞见这两个人发现了自己,连忙将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郝时念收回目光和宸萧绎对视一眼,她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只听她对宸萧绎问道:“不会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他吧。”
“这次我们想到一起了。”宸萧绎冲郝时念微微一笑。
关上房门的允煞迅速的来到季无赦躺着的榻边,对他说道:“王子殿下,有人拿着你丢下的狼牙到客栈找我们了。”
正在休息的季无赦缓缓的睁开眼睛。他看了眼允煞,问道:“是借我们马车的人吗?”
允煞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那两人,我看他们穿着的衣服很是华丽,其中一个似乎是女扮男装。”
“是友非敌。”季无赦刚说出这四个字,房间门就被人直接推开。
允煞连忙朝外屋看去,只见宸萧绎和郝时念朝他们这边走过来,他问道:“来者何人?”
郝时念听着允煞不纯熟的中文,说道:“我们是来还狼牙的人。”
“我家公子有请。”允煞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郝时念和宸萧绎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内屋,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季无赦。季无赦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他睁开了眼睛,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们两个会来一样,对站在他们身后的允煞用他们自己的语言道;“去给二位弄些茶来喝。”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已经听懂的郝时念打断,只听她说道:“茶就不必了,我们来只是为了还东西。”
季无赦见郝时念能听到他们的语言,很是惊讶的说道:“没想到夫人居然听得懂我先国语言。”
允煞给宸萧绎和郝时念分别找了凳子,两个人坐下后郝时念将那枚狼牙递给了季无赦,之后说道;“公子既然是先国人,那为何孤身在此而且还受了重伤?”
“说来话长,若我没有看错的话,夫人身边的就是号称帝都愁煞王的摄政王了吧。”季无赦很是敬重的说道。
郝时念看了眼宸萧绎,之后对季无赦说道:“没错,他是。”
宸萧绎见郝时念和这个人说着说着还时不时的看他一眼,他真后悔上学时期没有好好的学习英文,导致他现在什么也听不懂,只能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
“想必二位已经知晓季某身份,季某安排这些是想和摄政王一见,还望二人勿怪。”季无赦很是有礼貌的对他们说道。
郝时念又看了眼宸萧绎,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啊。她将视线转回季无赦问道:“王子殿下有何事?”
宸萧绎心里越来越恼火,本来他就听不懂吧,可这两个人说话还时不时的朝他看,这让他很是不爽,可他既然答应了郝时念要改头换面就不敢发脾气。一时间,他很是郁闷。
“我很早就听说宸朝皇帝得摄政王萧逸辅佐很是不错,相信摄政王不是个奸诈之人。这一路上我们先国使者遭到多方追杀,这才选择了大队人马走官道而我们则乔装打扮来到帝都,可不想半路又遭人伏击,所以想借摄政王一袭片瓦安身,我也早日进宫觐见宸朝皇帝。”季无赦说出了他的目的。
郝时念再次朝宸萧绎看了一眼,就在宸萧绎终于忍不住要发飙时,郝时念对他说道:“他想住到你那里。”
什么?这两个人说了半天最后竟然还想要抢占他的地盘??
郝时念看出了宸萧绎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对季无赦说道;“此等大事我们还需面见皇上,王子好生先在客栈住下。”
“如此,就等夫人佳音了。”季无赦有些虚弱的咳嗽了几声。
郝时念想了想,又问道:“听说贵国王子殿下是想要迎娶我国嫡亲公主?”
季无赦嘲讽的笑了笑,道:“是啊,为了这些,我才遭到了那么多人的追杀。”
“可我国嫡亲公主皆是藩王之女,太后娘娘虽然有一女,可早已...”她话还没说完,季无赦便说道:“这些只需皇上担忧便可,不过我倒是想要向夫人打听一人。”
“哦?莫非贵国王子殿下心里已有意中之人?”郝时念说道:“愿闻其详。”
“刚才我和我的属下借夫人马车时,若没有那名女子,只怕那个侍卫是不会让我借走的,我想问一下那女子是谁。”
嗯?他说的,是锦瑟?
“公子口中说的,可是我那侍女锦瑟。”郝时念问道。
“锦瑟...”季无赦自言自语道:“原来,她叫锦瑟啊。”
郝时念观察着季无赦脸上的表情,问道:“锦瑟乃我的侍女,并不是什么皇家千金。”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季无赦缓缓道出。
郝时念笑了笑,说道:“莫非贵国王子殿下也对这中原诗谣有所兴趣?”
“我仰慕中原文化已久,在家乡时经常看关于中原文化的书,看的多了也就记住了。”季无赦淡淡的说道。
“王子殿下最好还是不要记锦瑟了。”郝时念给出忠告。
“所为何?”
“锦瑟虽不是我身边呆的最久的侍女,可她的心性我也是有所了解的,更何况王子殿下身为皇室血脉,就算将来不发生变故登基为王也会封侯拜相有一处自己的封地宅院,而锦瑟的性格恰好不适合,更何况王子求的还是我朝嫡公主,王子要锦瑟有何用处?”郝时念从椅子上站起来,平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