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如寿宫
墨太后回到如寿宫以后,坐在椅子上,皱眉道:“皇帝被水念迷得五迷三道,皇帝现在竟然都跟哀家作起对来了!”每当她看到水念那张脸时,她总能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
不,绝对不能让水念在她眼皮子底下。
她将寝殿里的人全都给轰了出去,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窗外闪过,最终站在了墨太后的床榻前,墨太后猛地睁开眼睛,掏出放在枕头下的匕首直接逼到了那人的脖子上,阴狠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来者来见她的时候从来都是带着一道黑色的面纱,墨太后她几次想要拽掉他的面纱,看清是谁,可是来者功夫并不在她之下,而且若说当今墨太后居然会武功,多少人都是不信的。
“我听说你手下的人并没有结果了萧逸啊。”
“还不都是易尔雅那个贱人。”
“现在的摄政王府和先前的王府完全不一样,府邸防御无懈可击,再想杀他就难了。”黑衣人使劲瞪着她,“我希望你尽快解决这个麻烦。”
“这不用你说。”
“我刚才来这儿的时候,听到了宸紫宫的谈话,怎么,水念要回来了么。”
说到水念墨太后就满肚子气,“我跟你说过,我管不了萧翰,尽管他是我的儿子,可是他也是宸朝的皇帝,我管不了。”
“你管不了?”黑衣人逼近墨太后,伸出胳膊将她放在他脖子的匕首拨到一边,“不要拿着匕首放在我的脖子上,宸朝的皇帝又怎么,你不是最恨他们了吗?”
墨太后看着眼前逼迫她的人,她不能动分毫。
她的儿子,不听她的话,为了水念那个贱人处处跟她作对。
她的亲戚,在朝里结党营私,丝毫不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想到这些,墨太后的眼睛渐渐的开始发红,是啊,她恨,她恨宸朝,她恨先帝,她恨水家。
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水念让我来对付。”
“最好,我等着。”说罢,黑衣人就像刚才来的时候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
步入十二月的江南,并没有北方帝都那么寒冷,当萧翰秘密来到江南时,却发现走在大街上的很多人都穿着奇装异服,他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看着,发现他们干一些体力活的时候都非常的方便。
一旁经过打扮的王公公见萧翰的目光说道:“公子,奴才已经将幽心轩那边打点好了。”
“嗯。”
等到萧翰来到幽心轩的时候,发现原本荒芜人烟杂草重生的地方,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当他刚准备推开房门时,他听到里面郝时念她们的说话声。
“诗婳,那个单子去哪了?你们把这个包装好,我们一会儿送过去。”
郝时念嘴里时不时的蹦出几个新词,诗婳和锦瑟刚刚还有些不习惯,可是后来郝时念为了让她们听懂自己说的话,就在说完的时候解释解释,她们都对自己家娘娘的才情赞不绝口,夸娘娘懂的可真多。
郝时念当时在一旁汗颜,她说的还是中国话吧。
埋在衣服堆里的诗婳抬起头,“夫人,就在柜子上放着呢。”
“哦。”
郝时念一边朝柜子方向走过去,一边看着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老鸨,这个老鸨就是上次在江南第一名楼,差点将郝时念她们弃良从恶的那个女人。
“夫人,这些衣服真的多亏您了,自从我们家的姑娘们穿上这新衣服以后,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达官贵人呢。”老鸨阴阳怪气的说着话,但意思是好的。
郝时念将柜子上的单子拿下来,她可不能放过这赚钱的机会,她停下了脚步,语重心长的看着老鸨,“老鸨,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有很多其他家的青楼来找我们定制衣服,你看如果我给她们做了吧,那肯定抢你们家的生意,如果不做吧,又伤了和气不是?那你看...”她站在老鸨的角度上说问题。
如狐狸般狡猾的老鸨自然听出了郝时念的话中有话,她笑得合不拢嘴,“夫人能为我们考虑真好,这谁都是挣钱的,我们江南第一名楼在夫人这边做了很多衣服,怎么说也是我们走的近一些。这样吧,江南第一名楼的生意得来的钱,每个月给夫人送一些,夫人你看如何?”
郝时念满足的点了点头,“老鸨,我们签个合同吧。”
老鸨丈二摸不着头脑的看着郝时念,“夫人说什么?什么是合同。”
“合同就是...”郝时念低头思索一番,“合同就是你们这里的契约什么的。”
“哦,契约啊,行,没问题。”老鸨很爽快的答应了,但随后她又有些难为情的看着郝时念,“那个...夫人...”
郝时念见她有些吞吞吐吐的,问道:“怎么了?”
“前几日夫人给牡丹送去几匹新款的衣服,招了不少客人,她啊年纪大了,我本来是不准备让她接客了,可没想到她穿上那套衣服以后,很多达官贵人都点名要她。我就想,夫人能不能也为我做一些衣服啊。”
“老鸨你?”郝时念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老鸨看出郝时念在怀疑她的魅力,“想当年我也是江南第一名楼的头牌,还是江南第一美人,只是后来年老色衰,哎...”
郝时念不想听她唠叨,问道:“那现在谁是江南第一啊。”
“摄政王啊。”
“什么?”郝时念脑袋里不禁想起宸萧绎的那张脸,突然大笑起来。
随后,不知嗓子是怎么了,突然又剧烈的咳嗽起来,正在装衣服的诗婳和锦瑟连忙走到郝时念身边,诗婳接了杯水递给郝时念,“夫人喝水。”
郝时念接过杯子,喝了口水,可还是咳嗽不止。
站在门外听着里面讲话的萧翰,听到郝时念咳嗽不止,瞬间眉皱了起来,直接推开门。
几个人闻声朝门外看去,看到萧翰时明显的惊讶。
老鸨敏锐的看绝到了空气中的不对劲,她对郝时念说道:“那夫人,我就先走了。”
等老鸨走后,诗婳和锦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房间里就剩下郝时念和萧翰。
郝时念:“你——”
萧翰:“我——”
最终,还是萧翰直接冲到了郝时念的面前,伸出胳膊抱住了郝时念柔弱的身躯,“对不起,我来晚了。”
郝时念身体瞬间僵住了,她脑海里想起了小时候和路韩约出去玩,那次路韩被家里人困住,让郝时念等了一天才出现,当时他说的那句,就是...
对不起,我来玩了。
她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路韩,你现在...是不是和易千紫在一起。
而我,现在在另一个时空。
如果,她来到这个时空,是因为想让自己看清除一些东西,那么也许...
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