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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红叶恋

在季节分野的沿边,我终于在大自然婉郁的宁静深处,紧紧地攥住了秋的尾巴,感受着那默若沉昵的芬芳对心脾轻轻的接吻,细闻着秋色那艳似惊雷,又宛若清曲仙韵与歌赋离骚对体魄的阵阵摇撼;生平第一次真情地让心灵渗入了秋的怀骨,与它最后一抹翡翠般的颜容,亲切地拥抱到了一起……

那是十月末的一天,我同好友、市美术学校老师,裹着晚秋薄薄的一层晨雾,驱车直奔与川、陕、接壤;早已闻名遐迩的川南红叶之乡——光雾山风景区。在近七个小时高速公路与弯曲坑洼山路相兼的行程中,我们缓缓抵达了光雾山脉。在还没来得及踏进光雾山腹地,就被它那缤纷色彩: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衣角边儿,悄悄地掀开了我们仰慕已久,对光雾山红叶那至爱心的窗口。当进入观赏红叶最佳景区,‘厚坝’检票口时,只见前来看红叶的大小车辆,如过隙蚁队,数不可计。每当有那么一处红叶璀璨之地,更是车无停泊之角,人难握红叶之手。老的来了,少的来了,小孩子们都来了,就连大洋彼岸、肤色各异的人们也来了。嘘吁声,赞叹声,欢笑声,呼喊高歌声;虽不怎么协调,可,声声彼此起伏,就像大自然与人类正在亲切地演奏着一首狂想交响曲似的;挑逗、激奋着每一个游客,摇曳着这里的小溪沟壑、穿越丛林峰峦,像季风一样,飞向村落远山。

约莫下午五时左右,因这里特殊的地理条件,一簇簇淡淡的山岚,慢慢依山顺势而下。那些“忙碌”半天,穿梭在红叶区的人们仿佛才意识到,找住宿安顿下来是当务之急。因为今天来光雾山看红叶的人是最多的一天,如不马上找到旅馆,那就得露宿,受霜雾之欺,【这里是一个大峡谷之地,昼夜温差非常大】遭饥饿难忍之苦。由于我们的美术老师常常外出采风,对此颇有经验,故在不怜悯此刻我们对红叶那份垂爱心难舍时,便急速朝住宿聚集的方向驶去。殊不知,我们还是晚来了一步。那些楼堂、宾馆、农家乐,早已凳无虚座,榻有客主了。在几经往返后,还是没找到住宿。当初,为早一点到达目的地,我们中午在公路旁匆忙吃的那一点点东西,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了,但为了不受异乡黑夜的风雨之困,突然心生一计,经商议,四个人分头朝东、西、南、北横纵向找去。就这样,大约一个小时后,我们一个小兄弟在一偏僻山坳处,找到一个极不起眼的农家乐唯一的一个房间,在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条件下,我们四人就拥挤在一个没有卫生间的狭小屋子里。和我们一起来看红叶的另一辆车,因为有女士合住不便,好在距这里不远的地方她们有亲戚,所以她们只得投奔30公里外的亲友去了。就在我们还没有给老板付住宿费的时候,一路风尘仆仆赶来寻住宿的游客,连续来了好几拨。

这个时候,那些提前几天就预定了床位的男女游客们,正围座在一团旺旺的炉火旁,窥视着我们一副像落荒的样子,还暗暗捂嘴戏笑。哈哈,谁知道,尽管他们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可是就在他们炉火旁,那只早已烤熟的土鸡释放出来的香味,他们也只能馋馋地望上几眼,而不敢出手“拿”下。我即刻“喧哗”道:“老板,这烤鸡这么香,没人买吗?”老板答:“没人买”。我说:“那我买下了哟”。就在般带着气傲和调皮里,便把这只烤鸡买了下来。说真心话,我腰包里也没多少钱,因出门前,只准备了三天的费用。我是一个喜欢旅游的人,在不浪费的基础,往往节俭行事,不过也从来没有亏待自己。今天特别疲乏,在欣慰地安顿下来后,心底一宽,又闻到这烤鸡溢出诱人的香味,再看到这漠视眼光,就不得不狠心地“宰”了一下自己。

想在这山村野地找到一份晚餐的野趣,我们素性请老板把菜肴搬到这个大帐篷炉火旁边,【由于这夜晚冷,天上又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我们便取酒暖身。在几巡酒的作用里,我们轻悄地哼起了曲曲小调。朦胧中不知不觉12个男女向我们轻轻围拢了过来。或许他们是过来烤火,或许他们厌倦了工作在都市里压抑,也或许她们喜欢这大山夜晚宁静中的新鲜空和这没有设计过的自然情调,但不管怎么样,我们彼此融入了。在我的倡导下,大家添旺炉焰,熊熊篝火中,我们没有毫无拘谨地推辞自己应该“表演”的节目,好在我每次旅游,都要带上跟随我多年的那个老‘国光’口琴。在简单明快的旋律中,我们这帮从陌生到亲近的朋友们,依次唱着歌跳起了舞。在这难得的氛围里,我们好像孩子似的不遮掩自己,以各种方式表达自我,显露情怀,仿佛我们又回到了童年似的,找到了那份天真、活泼、浪漫自由;找到了自然文化对人们的需求与渴望。足足两个半小时倾心语言、简单文艺交流,我们这些来自重庆,成都,德阳等地和上世纪中页与90后的儿女们,就那么真诚、亲切地互相留下了通讯地址和其它联系方式,然后手拉着手依依惜别。怜惜每一次相识,收藏每一次握手,乃人生之一大幸事,它能让你心情愉悦,受益终生。次日,雨依旧的下着。听说到了光雾山,不去‘黑熊沟’看红叶,那是遗憾终生。可以说;你就没有来到光雾山,也就没有看到什么叫红叶之“母地”。抱着这份悬念,我们冒雨抵达了‘黑熊沟’。听其言,不见其景还真的不知晓此沟壑和两群山之间的唯美之处。这里的红叶根本就没给这些群峦山带,留下一隙之地,它就像一块硕大的缤纷彩帘,把整个山脉披挂的严严实实而无瑕可击。与我们邂逅的摄影老者说:“我走过很多知名的红叶地方,可从来没有见到有这样一个盛大,又具色彩搭配的如此绚丽的‘红叶之都’啊!”路边一个青年女游客上来接着老摄影师的话:“就是,我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到九寨沟看红叶,但是它没有这里的红叶面积大而集中,更没有这里的红叶可爱美丽”。是啊!难怪就在这微雨细风中,每一个人都迫不及待地以各种设备【包括手机等等】尽情把它们拍存了下来。尤其是那些酷爱摄影的艺术家们,更是忙不释手。尽管他们都披着雨具,但是仍然像落汤鸡似的。看着他们那副执着的情感,就是我也正在拍摄红叶中,也不得不偶尔举起雨伞,为他们挡挡风,遮遮雨。这里看红叶或拍摄红叶,根本不拥挤或者去抢有利地势与方位。因为这里处处是美景,随处可拍,举机可摄。除了这里红叶有它的特色之外,这一点真是它压倒其它红叶区域的优势所在之处呢。光雾山‘黑熊沟’红叶的另一特大亮点;它是在小溪、沟壑的潺潺流水,与群山峰峦叠嶂衬托之间,而相得益彰,并彰显出它那奇异的风采让世人留恋忘返。

我撑住小雨伞,思绪久久地徘徊在红叶的屋宇中。人们一向喜欢在阳光下欣赏红叶的妩媚,可当我第一次在细雨纤雾中看红叶的时候,它那非物似仙的婀娜身姿,往往超越了新文古墨骚客们描述它笔下的风韵。一年四季有;春之绿风、夏之琼花、秋之红叶、冬之瑞雪,可我对秋天的红叶独有情钟,因当你走近它身旁的时候,它的确有把你心红透的感觉。碳的元素让生命延续,生物链的缘故,又何不让人们与大自然紧紧相亲、相依共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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