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成为杀人者,最重要的就是要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布莱克话锋一转,“但是我也清楚,对于人类来讲,短暂的生命是阻碍我变强的最大障碍,所以在征求了忒提斯祖母的意见之后,我离开了索兰达,开始来往于生命阵营莱利尔和死亡阵营毕特里克之间,探寻有关生命与死亡的奥秘。”
听到布莱克说到这里,游吟诗人萨尼黑色的眸子闪动着,用一种若隐若无的声音说道:“人类的生命……很好的想法,不过这仍然很难做到,我想也只有像布莱克先生这样的强者才能达成这个在别人看来无法实现的愿望。”“啊哈。”得到萨尼的称赞,布莱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伸出宽大的手掌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呵呵笑道,“我之所以离开索兰达,还是因为得到了忒提斯祖母的指引,否则我还想不到应该到莱利尔和毕特里克寻找答案。”
“在莱利尔和毕特里克的那段时间对我来说具有非比寻常的意义。”布莱克开始陷入了沉思,“我用从忒提斯祖母那里学到的能力为那些生命魔法师和巫妖服务,借此来换取我所需要的知识。”
“你为那些法师做了什么?他们竟然肯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你?”小精灵塔妮不知何时来到了布莱克的身后,拍动着翅膀轻声问道。“他们当然不会轻易把魔法知识告诉我!”布莱克哼了一声,“即使我按照他们的意思去刺杀贵族和抢劫平民,他们也只会告诉我一些无关痛痒的低级魔法。”
“所以后来我采用了更直接的方式……”布莱克的语调忽然变得冰冷,“我开始寻找那些我认为有价值的生命魔法大师和高阶巫妖,我用各种手段杀死他们,然后攫取他们的研究成果,就这样我用了大约十年的时间终于掌握了近乎永生的能力,同时还学会了如何操纵和控制亡灵生物的能力。”
听到布莱克说到这些,一直都在倾听故事的克丽丝汀眼前忽然浮现出这个男子曾经刺杀尼古拉的场面,年轻的女王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然而与克丽丝汀的反应截然相反的是,素来以平和悲悯着称于世的萨尼却对布莱克点了点头:“每一个生命都会选择最适合自己成长的道路,有的时候在一些人看起来相当残酷的行为对行为的实施者来说却是必要的生存手段,这也许就是生命的不公平所在……”
“既然你已经拥有了无尽的生命,为什么还要加入‘席恩之剑’呢?”小精灵塔妮忽然插话问道。听到塔妮的疑问,布莱克深吸了一口气:“我原来以为只要拥有了永远的生命我就会满足,不过后来我发现自己需要的并不单单是比别人活得更久,在一段漫长的困惑之后,我终于了解到自己心中的渴望……我要成为这个世界上强大的存在,我想要主宰这片土地,让杰丹混乱的局面在我的手中画下句号。”
“然而这比获得永恒的生命更加困难……”布莱克苦笑了一声,“我纠集了很多与我有共同想法的生物,希望通过征服来建立一个真正的国家。”“布莱克大人,”始终没有说话的克丽丝汀突然提高声音问道,“你认为依靠征服所建立的国家会有真正的和平么?”
“你认为借助征服建立的国家就不会有真正的和平么?克丽丝汀陛下。”布莱克冷眼看着女王反问道,“做一件事情会有很多种方式,我只选择最直接的,你可能认为我这样做会让很多无辜者失去生命,不过女王陛下,在你眼中的无辜者真的就对这个世界的混乱没有一点责任么?”
“你想想我们一路上看到的那些所谓的平民!”布莱克振振有词的继续说道,“他们从没有想过为什么杰丹大陆会始终在战火中挣扎,他们除了用简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那微薄的利益外从不曾试图改变什么,他们不停的抱怨这个世界的不公却从不愿伸出手去改变什么……其实正是他们的漠然才导致了杰丹永不停止的战乱,他们才是这里所有罪恶的真正源头!”
“布莱克大人,这……”克丽丝汀本想反驳布莱克的论断,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看到女王有些尴尬的神情,萨尼微笑着插话道:“这些问题也许应该留给后世的人来判断,布莱克先生,你既然想要拥有这片土地,为什么又会加入‘席恩之剑’呢?”
“这个嘛……”布莱克皱了皱眉头,“我原本希望先跟自己的部下们占据一块土地,然后再开始对外扩张,不过我发现在杰丹大陆上这么做似乎并不明智,由于长久以来的割据局势,杰丹的领主们对建立统一的国家完全没有兴趣,一旦发现类似的苗头,他们便会联合起来对新的势力进行彻底的绞杀。”
“为了避开结构相对完整的周边阵营,我和我的伙伴们选择了哥顿这个混乱中心作为基地,那时哥顿充斥着大大小小的佣兵团,于是我们也打算先以佣兵团的名义开始自己的活动。”布莱克讲述着自己的经历,“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我们那时缺少必要的资金,而佣兵团无疑是最适合我们的赚钱方式……”
“我就在那个时候认识了率领着另一个佣兵团的瓦雷尔,当时我还不知道他是尼根帝国的王子。和我不一样的是,瓦雷尔对赚取佣金并没有什么兴趣,在他看来,通过战斗让自己变得强大才是唯一的目的。在数次的接触之后,我们彼此产生了超乎寻常的信赖和默契,就在我和瓦雷尔打算把两个佣兵团合二为一之时,阿萨王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提到阿萨王的名字时,布莱克下意识的耸了耸肩:“阿萨是一个神秘的家伙,即使到了今天,我和瓦雷尔也很少见到他以真实的面目出现。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施展飓风之眼把一个佣兵团的所有成员抛到空中,后来他对我们说起那场屠杀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那个佣兵团的营帐阻碍了他向前走路……奇怪的理由,不是么?”
“奇怪?我看不过是残忍和暴戾。”克丽丝汀在旁边冷冷的说道。不过布莱克并没有理会女王的反应,继续讲述道:“阿萨告诉我和瓦雷尔,他和他的首领海克西斯、同伴奥哈娅打算建立一个杰丹最大的佣兵组织,他们需要我和瓦雷尔这样强大的帮手。你们也许认为阿萨并不可靠,不过他提出的方案在我和瓦雷尔看来充满了诱惑力,让我们无法抗拒。”
“于是我们跟随阿萨见到了海克西斯和奥哈娅,在那之前我还幼稚的认为自己已经强大到无所畏惧的地步,但等我见到了海克西斯,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神一样的力量,还有奥哈娅,那个女人比你们见过的任何存在都要可怕,虽然她的力量也许只是和我不相上下。”布莱克说到这里看了看侧坐在战车里的萨尼。
“想不到你竟然是这么加入‘席恩之剑’的,我原本还希望是一个曲折的故事。”萨尼开玩笑似的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在你和瓦雷尔进入‘席恩之剑’后,便开始了对哥顿地区的血腥镇压,可以这么说吗?”“当然,站在被镇压者的角度是这样的。”布莱克咧着嘴笑道,“我们统一了哥顿的所有佣兵团,编制成六个军团,我们在哥顿的中心建立了力量之塔,由放弃了自由行动能力的奥哈娅进行守护,我们让无数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颤抖……”
“我曾经以为海克西斯也像我一样打算让这个大陆恢复正常,可惜,那个老家伙除了对金钱的贪婪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意图。”说到这里,布莱克咬着牙关,“随着‘席恩之剑’越来越强大,老家伙对我和瓦雷尔也越来越不信任,这种不信任后来也波及到了阿萨……我们这些为他誓死战斗的人在他的眼里甚至比不上奥哈娅豢养的宠物骑士!”
“你们也知道,瓦雷尔很快就要返回尼根继承他的王位,而我也不能永远的等下去,这片土地必须臣服在我的脚下,所以我们决定背弃海克西斯,事实上就连老家伙的旧部下阿萨也暗中支持了我们的行动,只不过他似乎还不想与海克西斯直接面对,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布莱克摇晃着脑袋讪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