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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信赖与背叛(4)

“所以……我和奥迦斯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帕尔缇娜再次注视着一个她与恶魔之王谈笑的画面,低声问道,“这就是你对我仇恨的原因,是吗?”“不……”银发男子没有停步,他来到另一副画面边,看着画面上一个格隆跪在帕尔缇娜的面前,冷笑道,“我并不认为你与父亲的战争有什么过错,只是,你不该……”

“你赐予安那克西亚的祁安部族以飞行的能力,你引诱布拉卡达的魔怪和泰坦们成为你的信徒,你许诺让塔塔利亚的野兽们获得智慧,甚至你偷偷与卡罗迪亚的国王生下那个拥有半个神格的帕修斯·埃恩法斯特……”奥丁摇着头,“这都不曾成为我怨恨你的理由,不过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会选择一个普通人类延续自己的血脉,即使是精灵都远比人类更适合继承你的力量。”

“不,奥丁,那只是表象上的东西,你看……”帕尔缇娜打开又一副画面,画面上一个头顶王冠的人类正抱着一个婴儿,那个王冠正是克丽丝汀所佩戴的卡罗迪亚王国的标志。女神看着那个婴儿,目光变得十分柔和:“在我预见到的未来中,我与人类的孩子将成为击败克里根人的关键,而且也只有拥有我血脉的人类能够在我消失在诸神墓场的时候重新召唤我回到这个世界!”

“原来我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帕修斯也只不过是你的一个棋子……”奥丁苦笑着看了看还是婴儿的帕修斯,“你利用克里根第一勇士沃扎克对族人的怜悯欺骗了他,因为沃扎克也同样预感到了未来的失败,可惜他不会想到你会借机对格隆一族施加下诅咒……”

银发男子继续前进,在一副描绘着帕尔缇娜与奥迦斯战斗的画面前停住了脚步,他用空白的眼睛看着画面上的两个人,右手下意识的按在腰畔的短剑上:“其实你根本知道即使你拥有了能够与克里根人相对抗的众多信徒,然而在与玛格纳斯的战争中失去部分力量的你已经根本不可能是父亲的对手,但是你也十分清楚,父亲根本就不会把你当作敌人……克里根人尽管残忍,但他们的感情却并不比人类浅薄……”

“所以即便父亲击落了你的天使联盟,他却决不会伤害你,哪怕只是让你受一点点伤,你对此是了解的,是么?”奥丁回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帕尔缇娜点了点头:“所以克里根人终究只是普通的物种,而我是神,在我面前,奥迦斯只有失败,我在克罗恩所建立的秩序绝不能被任何人破坏!”

“可你不该杀死父亲!”银发男子忽然转身,厉声说道,“你不该在我的面前用霜恸之剑刺穿他的身躯!”“奥丁……”帕尔缇娜挥动衣袖,彩虹桥从两个人的面前忽然消退,等到女神和奥丁重新落到女神祭坛上,帕尔缇娜才继续说道,“那也是奥迦斯的意愿,他已经看到了克里根人的失败,所以……”

“那是一个意外,我无意杀死奥迦斯……”帕尔缇娜叹了口气,“作为对他的愧疚,我答应了他最后的要求……我没有杀死罗密欧,我把奥迦斯的儿子和其他的克里根人囚禁在欧弗,你知道当时帕修斯已经击败了罗密欧,那个拥有纯正克里根血统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的对手。”

“你就是在这之后修改了凡人之间流传的关于你的信息,你用第三个谎言掩盖了你曾经与克里根人之间的关系,你把与克里根人的战争和与玛格纳斯的战争顺序混淆,你让一些祭祀把被修改过的教义带到世俗世界,这样你的信徒就会永远崇拜他们纯净无瑕的神……”奥丁用嘲笑的语气说道,“可你为什么还要在自己从这个世界消失之前把事实记录下来并保存在金海?这不是对你的复苏并没有任何帮助么?”

“这是我的错误,它源于我对奥迦斯的内疚。”帕尔缇娜解释道,“我原以为……”“你原以为那些真相永远不会有人知晓……”奥丁挑了挑眉毛,“你封闭了我所有的记忆,让我和其他被你指定的守护者共同保护那些应该被永远忘却的真相,在你看来没有人能够突破你意志的屏蔽,可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你应该知道把我这样汇集克里根和你的血脉的怪胎留下来终究不是一件好事。是否因为杀死父亲已经耗尽了你所有的力气令你不得不尽快躲入诸神墓场以避免永远的消失?”

“不,不是那个原因,我不能……”帕尔缇娜凝视着奥丁,声音依然那么平静,“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儿子,如同帕修斯一样……”“一样?”银发男子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战争之后,拥有神格的帕修斯成为卡罗迪亚最伟大的君主,他的名声甚至在埃拉西亚和杰丹都会令人感到震撼。而我却像行尸走肉般在圣殿岛上为你杀死偶尔闯入那里的外来者,即使他们没有犯下任何过错……”

“可惜你的帕修斯尽管强大如神,可他终究只是个人类,他没有永恒的生命,但我就不同了,克里根血脉让我永远保持现在的状态……”银发男子露出残忍的笑意,“失去所有记忆的我在你消失后的一万年里一直履行着你残酷的指令,直到那个可怜的游吟诗人艾菲出现在我的面前……”

“艾菲?”帕尔缇娜眼瞳一缩,“是他令你的记忆复苏的?”“可以这么说……”奥丁点了点头,“在我杀死他的时候,他的眼神中充满着怜悯,我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神……在他之前被我杀死的所有闯入者在死亡之前眼中都只有恐惧……”

“所以我没有杀死艾菲的学生缪妮娅,只是把她放逐在黑暗空间。”银发男子继续说道,“艾菲的曼陀铃琴声消失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你和父亲奥迦斯的身影,所以我冒险进入了圣殿岛上的神殿,那是你禁止任何守护者进入的区域。我在那里读到了所有事实的真相,甚至还学会了你记录下的一些强大魔法……”

“可笑的是,其他的守护者在发现我进入神殿之后竟然想要杀死我,不过他们显然没有那个能力。我从神殿中拔出了你留下的霜恸之剑……那把沾染着父亲血液的武器。当霜恸之剑握在我手中的时候,所有被你封闭的记忆都回到了我的身上……我无法相信自己的母亲竟然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所以我离开了金海,希望了解更多有关于你的传说。”银发男子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佩剑。

听了奥丁的讲述,帕尔缇娜呆立了一会儿,才缓缓问道:“你找到了什么?”“我找到了那些被你歪曲过的历史!”奥丁大声回答道,“在布拉卡达,在安那克西亚,在卡罗迪亚,我用了数百年的时间希望证明我的记忆是错的,可是很遗憾,我的母亲,你让我失望了……”

“当我重新回到圣殿岛的时候,我已经彻底丧失了继续存活下去的意愿。”奥丁脸上充满痛苦的表情,“我焚烧了你所有的记载,我甚至打算把自己同圣殿岛一起深入海底,那样我就不用再回忆起你所有残酷的行为。”

“我本就是不该存在的……可就当我准备改变这个错误的时候,另一个游吟诗人出现在我面前。”银发男子嘴角浮现出笑容,“萨尼,从我第一眼看到她,我就知道她是我必须守护的人,我必须为她活下去。”

“奥丁……”帕尔缇娜看着自己的儿子,面前映出奥迦斯的身影,“这就是克里根人的本性么?”“这对你并不重要,你永远不会了解那种情感。”奥丁的目光射向天际,“我们在一切渡过了几个世纪幸福的时光,可是,有关于你和玛格纳斯的噩梦始终纠缠着我。”

“那是怎样的噩梦呢?”女神低声问着。“是可怕的梦……”银发男子没有回头,只是眼光变得迷离,“在我的梦中,你和玛格纳斯重新返回了这个世界,于是克罗恩开始崩坏,火焰和鲜血充斥着所有的空间,人类、精灵和无数的生命在我的梦中陨落,我想要抓住萨尼的双手,却总是无能为力……”

“你认为自己能够改变这个梦境?”帕尔缇娜用平静的声音发出疑问,“那是克罗恩最后的归宿,没有人可以改变……”“不!”奥丁斩钉截铁的回应道,“只要彻底摧毁你和玛格纳斯,这个世界就不会毁灭,所以我离开了萨尼,开始寻找一种扭转克罗恩命运的方式,我想我已经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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