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不是我爹了,早就不是了,我爹叫桐品,我娘已经死了,已经不复存在了。”
“桐梓。”
“乌自信,如你所愿,我是个脏丫头,臭丫头。”
“不是。”
“就是,乌自信,我错了,但我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因为我娘是老鸨,我叫乌桐梓,因为我不想在被你收拾,被你无缘无故的教训,打骂命令,因为我是人不是神。”拖着小腿,她跌跌撞撞的绕开身前挡着自己的乌自信,一瘸一拐的朝着林子深处离开。
郁熙影想跟上去,可再一想,还是莫了腿,轻声道:“大叔,桐梓变了,不要再像那年一样逼她了。”
那些年,这两年,他为她做过什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到头来,他却是一点不知,就知道责备她,逼她...就如郁熙影说的一样,他不逼她了,也不赶她了。
.......
可是,第二天,第三天......乌桐梓和太叔耿却在也没有出现过。
“桐梓,太阳都烧天了,你再不起来,你说咱们该吃什么?喝什么?”太叔耿忽的停顿了下,看了眼那边的男人,咽了口唾沫,继续道:“算了,不说了,我也不多说了,你爱怎么就怎么吧。”
太叔耿不知足的性子众所周知,直到耳根子清净了,乌桐梓才缓缓抬起头,望着那边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男人,故作和谐的语气,“皇上,为什么要给那家伙那么多钱,还有,为什么要到这里,按理来说,白老大那件案子解决了,您不该离开了吗?”
“离开。”漆雕宇淡笑,抿了口递到嘴边的茶水,“那个不着急,毕竟你的事情还没解决?”忽然脸色一变,“那日听了你的故事,觉得梃不错的,若是你能随我们一起去漆雕,那可好。”
听言,乌桐梓脸色一沉,心想,漆雕那地方怎会是她这种人该去的地方,于是马虎眼似的冲他摆了两下手臂,再看自己被木条捆住的小腿,嘴角一扭,“那个,皇上不好意思,我行动不方便,若是您饿了,就请自便。”
距离那天也有上好几天了,虽说乌自信那天的话仍是历历在耳,可仔细想来,若是真的回去了,其实也不错,有爹总比没爹好,有姐姐总比孤身一人没个吵架的好,可俗话又说,强扭的瓜不甜,就因为乌自信那几句软话,就回去,那这些年,又算什么?
乌桐梓不耐的吐了口气,漆雕宇笑着放下手里的茶杯,生是兴趣的走到榻边,盯着她的伤腿,出手点了一下,然后道:“其实不饿,你也不用操心于我,现在,你只要好好回答我方才的话就可,至于其他废话,还是别说的好。”
也是,眼前的人儿是高高在上根本就不准她打马虎眼的皇上,就算说再多废话,在他而言都只是筹码,说的越多死得越快。
乌桐梓笑而纠结,但脸上的笑意还是没了踪迹,也只剩下显而易见的尴尬,“漆雕不是我该去的地方,所以,抱歉,皇上,我不是讲故事的工具,也不是可以容忍大地方的千金小姐,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只想在这里待着。”
“那你的意思是,不愿意跟我离开。”
“不愿意。”
乌桐梓回答的铿锵有力,漆雕宇听着也没了办法,本来想着能够帮帮自己多情的弟弟,可现在看来,还真是多举一此,于然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依是待着笑意,“好吧,那就算了。”说完便离开了。
漆雕宇...漆雕彦都是漆雕最不可高攀的人物,就算离开想着离开人参山,也不能和他们染上关系,乌桐梓笃定自己的想法,拉着被子又躺了下去。
......
不长不短的一个月时间,在太叔耿精心的照顾下,她的腿也算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可忽如其来的消息却让她就是高兴不起来,扬眼望着那边驻足不动的男人,乌桐梓生是啜泣的呼了口气,揪着太叔耿的袖子使劲朝下拉了一把,“说,你是不是又收人钱了。”
一个月前,漆雕皇上她就不提了,毕竟人家身份大,确实是他们这些个无名小卒得罪不起的,可那边门前的男人又算怎么回事?乌自信可是全村上下最穷的人,也没他们害怕的道理不是?
然而,再想,自己对太叔耿的那句质问也是好笑,明知道乌自信穷还要这样找事质问,要是换她听到这样的质问,她铁定是要发怒,可眼前太叔耿则是淡定的看了她一眼,推开她的手,眼中包含的全是同情,随即向着屋里离开。
太叔耿虽然平时性格古怪,可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哭...不至于吧?乌桐梓灼眼盯着他离远的背影,身后的乌自信缓步落到她身旁,双眼朦胧的看着她,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的说了句,“嫁人了,就不要再回来了,咱们人参山不比漆雕有好吃好喝的,咱们桐梓也不能在受苦了,所以,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记住了吗?”
乌自信突然的一句话,彻底截止住了她后面的想法,莫眼再看眼前盯着自己的男人,她质疑了,他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听不懂,嫁人,为什么要嫁人...可是一切也都只能当做自己与自己的对白,面对乌自信,眼前这个养父,她仍如曾经一样,不敢反驳。
她害怕,他一气之下会像当初一样收拾她,她也害怕,他会借机说出些难听难言的话,让她不知所措,甚至失去生的勇气,从此坠落。
乌桐梓默然不语,乌自信苦涩的笑了一下,“昨个漆雕的王爷带来了许多聘礼要娶你,本来爹是不想接受的,可再一想吧,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便也接受了,虽然爹知道这样对你的不公平,可爹也没办法,家里的两个小祖宗,吃我的喝我的,若不接受,爹就真的活不了了,桐梓,你就当积极德,就去吧。”
她们所做的决定从来都不曾考虑过她的感受,如今再看眼前那日口口声声让她回家,却又如此卖她的养父,心里就算酸楚,又有什么用,毕竟都是自己的贱命,若是拒绝了,或许也会像他说的那样,三条横尸躺在街头,最后烙下话柄的人还是她。姑且算了,别想了,认命吧,反正本开始不就已经打算要离开了吗?
乌桐梓缓缓抬起头,淡淡一笑,“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们必须将一半钱财交给太叔耿,那天离开,你也不准出现,”
“因为,从我出生到现在,我都没你这样的爹,从我出生到现在,我就是个孤儿。”
..........
就那样,她被乌自信活生生的卖到了漆雕,站在使人惶恐的大街上,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村子里无忧无虑的女大夫,也不是那个总是被人辱骂的臭丫头,此时她是他‘遗失’的王妃,漆雕彦唯一的王妃,这样想对吗?
“喂,哪里来得乞丐,不知道今个皇上要微服私访吗?”
扬眼亏着身前没事找事的恶人,乌桐梓不以为然的拍了两下脏兮兮的衣服,傻里傻气的摇了两下头,无奈转向那边坐在青楼下的钟离,魂不守舍的回了句,“不知道。”
一年前,人参山....
“桐梓,你真的想嫁给漆雕彦吗?”
看着镜中的那个身披红衣,披头散发,满脸通红的女人,乌桐梓无神的闭了一下眼睛,“不想,但是不去,乌自信,人参山又该如何,据我这次观察,漆雕彦可不是个善茬,要不,也不会先下手为强,根本就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或者说,他高高在上,根本就无心去考虑别人的感受,我呢,也只是他人生中的玩物罢了。”
钟离被说得有些无言以对,乌桐梓又道:“不过,也无所谓,他再怎么说也是漆雕的王爷,做了王妃,也梃不错的,大不了就是失了点自由,但那样也不错,女人吗?不就是生孩子,成亲,好好对待相公,其他的也不是我该考虑的吧,呵呵,这样做女人,也是清闲。”
“是清闲,”钟离有意停顿了一下,摸着袖间因她得来的令牌,“可是,我认识的桐梓可不是那种可以和别人共享一个男人的女人。”
听钟离这话,乌桐梓不觉问了句,“漆雕彦不应该只有我一个女人吗?”
钟离切齿莫笑,“王室,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妻子,俗话说三妻四妾才是男人该有的状态,更别说漆雕彦了,彦王爷可是漆雕出了名的痴情汉,府里的女人也是数不胜数,地上跑着的孩子也差不多都有大|腿高了,”他又道:“难道桐梓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印象中的贵公子不是这样的啊,乌桐梓被他说得生是没了对下去的力气,只是恍惚的看着身上的红衣。
“娘,不要,就算没爹也可以。”
“娘这会儿可不是再给你找爹,去一边去,娘还要忙呢?”老娘一边说着一边边和几个女人一同扎进男人怀里,男人宠溺的拂过每个女人的眼睛,匆忙的笑了一下,随后老娘和那几个女人便被男人推搡的进了屋里....剩下,她已经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