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夜轻尘这样说柳苍擎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声音里面带着无法控制地怒气，与刚才那一脸悠闲的模样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我没有害她，我真的没有害她。是她当初选择了不告而别，我寻找了这么多年没有见着她半个影子。”
他那看上去不似作伪的话语让夜轻尘和帝青玄都微微的一愣，两个人的灵魂力都是顶尖的存在，自然能够清晰感觉到柳苍擎的情绪波动。虽然夜轻尘的修为低了一些，可此时的柳苍擎完全不顾自己的失态，满是失魂的模样还是能让她感觉到一些灵魂的波动。
“告诉我，她在哪里？你快告诉我。”他一个健步扑到了夜轻尘的身旁，而在夜轻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双手抓住了她的臂膀，不停地摇摆着她，好似只有这样才能降低自己眼眸里面的失控一般。
而夜轻尘的身体在被他晃动的那一刻帝青玄已经一个移步到了柳苍擎的面前，双手微微出力将他别在了一旁。而看着自家父亲被扔到了一旁，柳月快速扑过去将他扶住：“父亲，你怎么了？”
“你可以告诉我她在哪里吗？我好想她，好想她……”
他接近呢喃的声音带上了些许的疯狂，又一次要扑向夜轻尘的时候被柳月牢牢地拉住。然而她的实力虽然不弱可比起柳苍擎明显不在一个台阶上，所以被他一个甩手便推到了不远的地方。
看着他还要扑过来，帝青玄好看的眉宇皱了又皱。这人是痴情的过分，还是戏演得厉害。完全就是一副痴情种子的模样，可四长老一副冷淡女人的模样，明显不像是被山盟海誓滋润过的人。
“柳域主，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于事无补，而且可能将事情弄得越来越糟糕。所以想要找到她，想要了解她为什么离开，我们先冷静下来再说。”
在他又一次扑过来的时候帝青玄握住了他的双手，让他停留在自己不远处的地方。虽然四长老没有告诉自己细节，可很多事情完全可以猜出来。而柳苍擎在听到帝青玄这么说明显安静了不少，只是他望向夜轻尘的眼眸依旧热忱。
夜轻尘微微碰了一下自己的前额，然后淡淡地对着她道：“她让我给你一封信，你看了那封信或许会明白很多事情。”
当初四长老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其它的事情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自己将信交给柳苍擎，而后续的事情就是和柳苍擎的一名弟子比赛，然后解掉当年的誓言封印。听说她以前是一名优秀的灵毒师，可最后因为和柳苍擎有了约定所以这么多年没有办法炼制高等级的灵药。
柳苍擎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飞速地将信封拉了过去放在了自己的手掌里面，然后手掌开始运转，而那信封里面的字迹也不断从他脑海里面飞进去，然后重新组合排列成要给他传达的话语。这样的手段一般只有至尊域大家族里面的人才会拥有，因为这信封里面的内容只有被特定过的人才能看懂，其他人纵使拿到也不过是废纸一张。
这样的通讯手段让不少人的秘密得以保存，而大世家更喜欢用这样的方法将自己的秘密传给自己的传人，而那些世族男女也喜欢有这样别致的手段来表达相互的爱慕之情。
周别的几个人都不清楚这封信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可从柳苍擎那越来越丰富的表情来看，这信里面的内容似乎不是那么美好的事情。毕竟作为一方巨擘，他不仅要修为过关，这智商也不能太低，可这个时候的柳苍擎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智商，有的只是人类本能的喜怒哀怨……
柳月轻轻碰触了一下柳苍擎的手臂，试图让他清醒过来。可她轻微的动作明显没有得到柳苍擎注意力的转移，他还是一个劲地闭着眼睛发愣。虽然周围的人看不到他眼睛里面另藏的乾坤，可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死寂还是让三个人的神情略显沉重了一些。
“爹，你醒一醒……你这样……”
柳月不清楚夜轻尘给他看了什么为什么会让他变成这般模样，可此时似乎已经不是追究责任的问题，而是先看一看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柳苍擎忽然间抓住了柳月的手，声音里面充满了温情：“想容，不是我，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为什么连我都没有认出来呢？我怎么会让你做那样的事情呢？我那么爱你，我怎么会因为一个域主的身份就置你于不顾呢？”
这神经质的一幕让柳月的身体都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了，她以前也知道父亲会盯着自己发愣，看而没有一次会这般模样，完全就是将自己当成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到底是谁，那个叫想容的女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爹，你……我不是……”
而就在柳月想要说自己不是想容的时候，他已经一个用力将她牢牢裹在了自己的怀里面，声音里面带着掩饰不住的痛苦：“想容，我知道是你，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这样一系列变故让夜轻尘稍稍有些傻眼，该不会一封书信就让叱咤风云的一代霸主从大灰狼变成小绵羊吧！这情之一字还真的是人生趟不过去的坎，走不过去的路。这看着潇洒肆意的主却不料竟然是一个活脱脱的的痴情种，人世间最难懂的真不过是一个情字。
“想容……”
“爹，我是柳月，不是你口中的想容，你醒一醒。”
柳月的手掌不禁放在柳苍擎的胳膊上狠狠晃动了两下，像是想要将他从迷失中扯醒。而不知道是她的话语起了作用，还是手上的动作带上了劲道。柳苍擎的眼神从涣散逐渐开始了清醒，等他看清眼前人的时候狠狠呼吸了一口，然后步履艰难地向着自己刚才所坐的位置走去，那萎靡不振的模样让柳月瞬间也像是被霜打了一般。
“我知道你们知道她在哪里，我想要去见她。”
他声线里面带着的苦楚愣是被话语里面的坚定所覆盖，这个时候的他像是一个被情所困的凡人，又像是一个已经走出重霾的王者，总之这一瞬间的气息变幻还是让夜轻尘在心里面忍不住地感慨，这柳苍擎不愧是强者，情绪的变化还真的是风云幻化。
“这个恐怕要对不起了，你既然那么了解她也清楚她的脾气，纵使碰到了她也未必会见你。而且她让我来就是为了解除当年的誓言，而具体的情况她似乎已经全部写在了信封里面。”四长老的脾气还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她既然不想见那么说破了天也不会见。所以柳苍擎想要见她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可当年和他向天起誓的人并不是我，我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当初明明是她不告而别，留下我们父女二人，我想要当面告诉她当初和她一起立誓言的人并不是我。”
他不清楚想容为什么会这样的误会自己，可他真的没有做那样的事情，他脑海里面没有一点关于当年起誓的记忆，有的只是她不声不响的离开。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怨恨过，可随之陌生人将柳月送到自己面前他学会了释然，可都多少年了他仍然没有她一点踪影。
“她在信里面每一句都指责我的狠心，可殊不知她才是最狠心的那个。她将月儿从小抛在我跟前不闻不问，她还有理了。”
冷静下来的柳苍擎显然是有着算总账的准备，这些年他们父女二人的艰辛可有谁能够明白。就算当年的积怨再深她也要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可她从来没有，有的只是一封长长的讨债信。
柳苍擎的辩白让帝青玄和夜轻尘都不清楚这孰是孰非了，最为重要的是听柳苍擎的意思柳月居然是四长老的女儿，这怎么觉得像是碰到了颇为棘手的事情呢？而有柳月这么一个女儿，四长老显然也是清楚的，怪不得当日她给自己信封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们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要去问一问这个负心的女人，我对她不够好吗？她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抛弃我们父女？”柳苍擎说话的时候双拳紧握在了一起，脸部的肌肉也抽动了起来，那一脸幽怨中带着愤懑的神色像是已经见到了他口中的负心女人一般。
“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夜轻尘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因为从他这表情来看，当年的事情明显有着猫腻，可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猫腻呢？
“她是药宗的弟子，我是毒宗的弟子。当初我们相识也是一路坎坎坷坷，可最终还是相爱了。虽然我是下一代毒域的直系继承者，她只是一名普通的灵药师，可这并不妨碍我爱她，爱到至死不渝。我为了她准备放弃毒域域主继承人的身份，因为毒宗的人是不能娶灵药师的，更不要说我这一域之主的候选人了。”
“可就在我准备将所有的上办妥离开的时候，她失踪了，怀着我的孩子失踪了。”他狠狠地舒了一口气，里面有着无法释然地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