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世间百姓疾苦,楚楚不能坐视不理,不然的话,楚楚愧对师父的教导。”清雅从容的起身对着女皇陛下轻轻一拜,显得尤为郑重,“何况,陛下不用担心楚楚的安全问题,您看刚刚的那些虫子不就被楚楚解决了么,而且楚楚还有侍卫在身旁,不会有事的。”清雅这时就是一个十足的“忧国忧民”的好国师形象,虽然这并不是重点,但是她必须要去看看这行尸走肉的发源地。
“如此,便依了国师吧。”女皇陛下见清雅态度坚决只好应允下来,“只是有一件事朕不明白,国师,你是如何知晓那些虫子怕火的?”女皇陛下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心中盘桓多时的疑问问了出来。
“就是就是,楚楚,你难道身上还带了火折子么?”武澄雨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清雅,“可是这火折子怎么可能瞬间烧起了这么大的火呢?哎?这火怎么会……”武澄雨看着不远处仍是烧得正旺的小院,突然发现吞噬着整座小院的火焰,是紫色的。
“呐呐呐,还真叫你说对了。”清雅点点头,一脸“你真相了”的表情看着武澄雨,“我还真是随身就带了一个火折子,没想到今天还就用上了呢。”清雅一本正经的编着瞎话,可是却被武澄雨猝然打断。
“骗人,火折子哪有会冒出来紫色的火焰的啊?”武澄雨又撅起了小嘴一脸鄙视的看着清雅,心想撒谎好没技术的好么,这样的话连小孩子都骗不过去啊。
“我怎么知道,谁知道是不是做火折子的人出了问题?”清雅双手一摊,极为无辜,极其认真的表示自己不知道。
武澄雨与女皇陛下对视一眼,最终是什么也没问,她们明白,清雅有自己的秘密,就像之前在御书房,她们都自动忽略掉了清雅手中的长剑是哪里来的一样。
“母皇,月儿救驾来迟。”一脸焦急的武澄月带着一大票侍卫急急忙忙的赶来,然后便开始指挥着侍卫们救火。
“无碍,国师救了我们。”女皇陛下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扶着一旁的假山站了起来,站起来这一刻,尽管灰头土脸,可是属于帝王的光环与威严又重新显现在女皇陛下的身上。
“洛楚楚,你是怎么保护女皇陛下的,你看看,看看女皇陛下这一身的灰尘,再看看你自己,浑身从上到下一点灰星儿都没有,你怎么可以这么失职呢!”膘肥体胖的左丞相蓝琪思气喘吁吁的跟了来,看到女皇陛下形容十分狼狈,心中老大一阵的不舒坦,连气都顾不得喘匀了,就开始了对清雅新一轮的抨击。
“蓝丞相,不要无理取闹,想想你的身份,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堂堂丞相小肚鸡肠像什么话!”女皇陛下这次也是忍无可忍了,这蓝琪思怎么越发的不长出息了,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国师指责了一顿。
“女皇陛下,老臣都是为您啊,您看看你的头发和龙袍,您什么时候这般狼狈过啊,老臣是为您心疼啊。”蓝琪思被女皇的怒气所震惊,忙不迭的就跪在了地上,开始了沉痛的自我陈述。
“行了行了,别说了,每次都是这么说,快收起这一套吧,朕听腻了。”女皇陛下摆摆袖子,满脸的灰尘却并没有遮挡住她的满脸不悦,“蓝大人若是再这般诋毁国师,真看你这丞相也不必做了,直接告老还乡,回家看孩子去吧。”女皇陛下冷哼一声,袖子一甩,走了,侍卫长一看这情形也连忙爬起来跟着女皇陛下离去,只剩下蓝琪思一脸惶恐的跪在原地,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而这好时,丞相二人组中的另一位成员,同样大腹便便的刘洋也呼呼地喘着粗气赶过来,远远的瞅见蓝琪思跪在地上,又见到女皇陛下一脸不高兴的走了,她也嘿嘿干笑着对着女皇陛下行了个礼,女皇陛下正郁闷,于是两个眼神也没给他,就径自离开了,剩下刘洋尴尬的站在原地,老脸一阵红一阵白。
蓝琪思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女皇陛下竟然说要她告老还乡,女皇陛下竟然不需要她了,想当初她也是女皇陛下身边最为信任的人,可是如今事过境迁,女皇陛下已经开始宠信那个洛楚楚,而自己已经开始变得可有可无了,人都说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她当时只道是前人的夸夸其谈,并不在意,而如今看来,却是古人诚不欺我也啊。
清雅挑挑眉看着一直愣愣的跪在原地久久地没动弹的蓝琪思,然后施施然走到蓝琪思跟前微微地俯身,对着蓝琪思轻轻道,“蓝丞相大人,凡事呢,要讲究证据,你看到的,未必就是事情的真相,你所想的也只是你所想的,你以为的也终究只是你以为的,追名逐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般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自己下面的所有人固然是好风光,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和你蓝丞相一般有这样的宏图大志,尤其是我洛楚楚,就看不得这般利欲熏心不择手段之人,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蓝丞相好自为之。”清雅说罢,又看了看还倚在假山旁正对着蓝琪思怒目而视的武澄雨,对她说道,“澄雨,我们回去吧,记得你要赔我十身新衣服。”
“切,不就是新衣服么,我堂堂雨王爷还赔不起你衣服了,再说了,又不是没赔过。”武澄雨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跟在清雅身边一同走着,一脸傲娇的嘟囔着,“再说了,本王爷不就是在你肩膀上小小的哭了一下么,真是小气。”
“因为我穷啊,你想想,我一个山野之人,从小吃糠咽菜的,能满足温饱就已经很幸福了,我可就这么一件体面衣服穿来觐见女皇陛下的,如今这件被你的泪水泡了便再穿不得,可是我又哪有这么多的钱来买衣服,所以你就要送我衣服啊。”清雅极为认真的告诉武澄雨,自己穷的叮当响,真的买不起衣服,而且这种衣服的布料是由一种极其神奇的叫做泪蚕的蚕丝织成,柔软无比且轻盈贴身,但是一旦遇上了眼泪这种东西,布料就会变得硬起啦,衣服自然也就不能再穿。
“哼,你就装吧,母皇给你的赏赐你都放哪里去了。”武澄雨白了清雅一眼,心中暗暗腹诽道,楚楚又开始胡扯了,母皇明明在她搬进国师府的时候赏赐了许多金银珠宝,而且当初做的假身份竟然现在被她拿来说事,真是可恶,可是自己却每每都是败在她的伶牙俐齿下,哎,真是没办法。
“我都散给穷人们了。”清雅很无辜的说道。
“你活该。”武澄月是彻底服了清雅了。
“我这是在做好事。”清雅努力辩解道。
“你……”武澄雨无语。
武澄月站在小院的门口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的看着清雅和武澄雨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怒浪滔天,雨儿竟然在别人的衣服上落下眼泪,这是说明雨儿已经把洛楚楚当作了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么?
“王爷,这火扑不灭啊,怎么浇水都还是烧的那么旺,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蔓延到别处了。”一个侍卫满脸黑灰,焦急的跑来跟武澄月报告。
武澄月闻言,眉头紧锁,却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这时,远远的,清雅听到了那侍卫的话,心道时间也差不多了,那些东西应该也都被烧尽了,于是心中意念一动,将火焰都收了回来,而正忙着往小院里泼水的侍卫却惊奇的发现一直都肆意熊熊的火焰此时竟是连一丝火星都没有了,众人虽是一脸奇怪,但心中却是欢喜的。
见此情景,武澄月的眉锁的更紧了,洛楚楚,本王是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等着吧,本王一定要揭开你的面纱,瞧瞧你的真面目,然后将雨儿夺回身边,会的,一定会的。
一大早,两辆朴实无华却非常宽敞的马车一前一后急驶着奔出了京都的城门,守城的士兵甚至还打着哈欠,有一个还睡醒惺忪的起来和同伴交班,望着那辆绝尘而去的马车,心中感叹这是不是哪家的公子和小姐私奔去了,不过,搞这么大排场,不怕跑不到城南小树林就被抓回来么。
宽敞的马车里,一蓝一紫两个美丽的女子正极为惬意的靠着软枕,斜倚在在铺了柔软的皮毛的地板上,一边笑着,还一边吃着水果。
紫衣的是清雅,至于蓝衣的女子,那自然就是小跟屁虫武澄雨,至于第二辆马车里,那当然是吟风和流月小两口啦,为了方便他们说话,清雅特意安排他们两个自己一辆马车,说让吟风来照顾这一车的行李。
那天清雅向女皇陛下辞了行便开始准备去西南要用的东西,而武澄雨却也死活的闹着要去,清雅本打算悄悄前去,而且又想到此行的危险性,于是便说,你若是求得你母皇同意,你便随我一起去,清雅本想着以此来打消了武澄雨的念头,没想到武澄雨却真的立马去了皇宫求女皇陛下,天晓得她到底是怎么软磨硬泡的竟然还真的获得了她家母皇大人的首肯,并且还带来了大批物资,比如说盘缠啊,食物啊,不过这食物,估计就便宜了流月那个小吃货了,额,还有一道圣旨,就是以此证明二人身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