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打开了充好电的手机不久,竟接到了宝宝娘的电话。
“你怎么一直不开电话?”宝宝娘说道。
“没电了。”我说道。
“昨晚我把宝宝的事儿给他说了,他同意拿出一些钱来,不过剩下的钱,还需要你自己想办法。”宝宝娘说道。
“他打算给多少?”我说道。
“五万。”宝宝娘说道。
“什么时候拿钱?”我说道。
“下午,在文化广场。”宝宝娘说道。
宝宝娘说完挂了电话,而我因为有了五万块钱的承认后,心中又感到了少许的安慰,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
我起床后,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房间,便赶往了医院。到医院后,我依旧是不能看到儿子,本想再次到隔离病房的后窗,却在翻越绿化带的时候被医院里的保安制止住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回到病房楼的时候,又一次遇到了那位热心的护士,于是我急忙迎了上去。
“护士,护士。”我说道。
“哦,是你啊,有什么事儿?”护士说道。
“我想知道我儿子现在怎么样了?”我说道。
“你不要这么着急,到明天早上才算渡过理论上的休克期,现在还看不出有什么好转,还是恶化的,给你说的再多,你也不懂,还是安心等着吧。”护士说道。
“难道看不出一点好转的迹象吗?我说道。
“烧伤和别的伤真的不一样,有些烧伤看着挺严重,确实问题并不是很大,通过治疗连一个疤都没有。有些刚送来的时候,看着像是二度的烧伤,确实热损伤早就到达里面了,过了许多天才能正式确诊为三度烧伤,这种现象很常见。像你儿子这样,还没有渡过休克期,谁也不敢打包票。不过你儿子这几次醒来,总是对着窗户看,想必是为了看到你,看来我真不该一时心软给你出了那样的主意。“护士说道。
护士说完长长出了一口气,我心中更为的难受了。突然间,我想到王婶儿昨晚给我说的话,心中猛的发紧。
“我儿子又提到那个小姐姐没有?”我急忙说道。
“提到过两次,不过我还是没有看到所谓的姐姐,我从窗户向外看,只看到了传染科楼顶的彩旗,可能那就是造成孩子幻视的原因吧。”护士说道。
护士说完,离开了。
我蹲坐在楼梯的阶梯上,我似乎感到了某种不祥的预感,儿子看到小姐姐的事情看来应该没有幻视那样简单。
“你可以不用这样烦恼的。”突然有人在我的身后说道。
我忙站起身来,回头看,是昨天那个黑衣人。看着对方,我心中的疑问不由的产生,这个人到底是谁?
“你可选择放弃的。”黑衣人又说道。
“我决不会放弃的,就算是明明知道他注定救不过来,我也不会放弃,除非是我死了,那怕是我死了,我也不会放弃的。”我说道。
我说完便向楼外走去,不愿再见到这个不说好话的家伙。
“你还有什么办法吗?”黑衣人在我身后说道。
黑衣人的语气中透着对我的十分了解,我心中的疑问更为加重。
“你到底是谁?”我说道。
我说着猛的回头,让我感到十分的奇怪,那黑衣人竟然不见了。
……
当我在下午赶到文化广场的时候,宝宝娘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手里提着一个纸袋焦急的不住张望着,她的丈夫在不远的长凳上坐着。
宝宝娘见到我后,急忙的迎了过来。
“你怎么才来呀。”宝宝娘有些埋怨的说道。
“路上有点堵车。”我说道。
“他已经有点等的不耐烦了。这是五万,刚取的。”宝宝娘说道。
宝宝娘一边说着,一边把纸袋递给我,就在我伸手接过纸袋的时候,发现她的手臂上有大块的淤青,我心中感到了奇怪,不禁看着那伤痕愣住了。
“你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我说道。
“你不要管。”宝宝娘急忙的说道。
宝宝娘用另一只手遮挡住手臂上的伤痕,用已经受伤的手,遮挡住脸颊。
这时候我才发现,宝宝娘长发下的脸颊上也是带着伤痕的。
“这人他打你?”我有些伤心的说道。
我的伤心一半是为了宝宝娘,一半是为了自己,我又感到了自己的窝囊,一个女人宁愿被别人当做宠物养着,任由打骂。也不愿让我去疼爱。
“他不希望我们今后见面,不希望你再来找我,你今后也别再和我联系了。别告诉宝宝,他还有这个娘,你们都忘了我吧。”宝宝娘说道。
宝宝娘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也禁不住掉下了眼泪。
就在这时候,宝宝娘的丈夫从长凳上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然后向宝宝娘招了招手。那人并没有说话,宝宝娘却已经明白了那人的意思,慢慢的走了过去。
“你怎么还哭了?”宝宝娘的丈夫低下头,看了看宝宝娘的脸,然后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像是说,怎么样?你心爱的女人在我的面前就是这样的下场。
宝宝娘的丈夫伸手拉着宝宝娘离开,宝宝娘刚走了几步,突然的回头,泪流满面的看着我。
“大有,你一定要照顾好宝宝,你一定要治好他。”宝宝娘对着我大喊道。
我相信我已经读懂了宝宝娘最后这一眼的眼神,那眼神里是无尽的无奈与懊悔。
“你少说废话。”宝宝娘的丈夫说道,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猛的一拽宝宝娘的手臂,他们最终离开了。
我看着宝宝娘被那人拉扯得有些踉跄的脚步,心中有了说不出的滋味,忍不住的想问宝宝娘,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有钱人生活吗?像只狗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