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小问听他的话，偏转头，不去看他，也不往后看。
凤笙将手从她眼上移去。
她的眼前是一方水池，如纱朦胧的薄雾浮于池面，使池中水变得若隐若现，虚幻迷离。宫殿里妖异的香气和不散的薄雾似乎都是从水池中散发出来的。
暖小问直勾勾地盯着水池，“那是什么？”
凤笙平静道：“蚀骨池。”
“做什么用的？”
“对普通人来说，它是毒池，不慎掉入的话，瞬间腐蚀皮肉骨血，最终化作一缕烟雾，什么都不剩，所以我叫它‘蚀骨池’。对尸人、活尸人是没有效果的，因为池中是葬花城数万、乃至数十万活尸人的尸毒混合而成。当然，圣子免疫尸毒，也是无害的。”
暖小问想一想，道：“你昨天问我‘敢不敢跳入蚀骨池’，它对我有什么特别作用？”
“洗髓换骨，令活尸人都听从你的号令。”凤笙微微一笑，带着些许轻蔑，“这是圣教长久以来追寻的秘术。圣教的驭尸术只能指挥尸人，不能控制活尸人，就算尸人，同一时间最多不过指挥十人。所以十七年前，圣教试图改变人的体质，最终孕育出免疫尸毒的圣子，圣子利用自身气息指挥尸人，可以不使用蛊笛。可惜圣教这些年一直没有进展，冰儿和那个死掉的圣子只能限制我的行动，不能使我听令。”
暖小问想起冰儿，冰儿只带四只尸人，显然再多就指挥不了了。她又想起圣左使王烨，王烨身边只有一只尸人柔儿，需要以蛊笛控制，这是和圣子的区别。她想到自己的血可以限制活尸人的行动，却不能控制它们行走。
凤笙冷笑起来，“圣教一定想不到，我凤笙从未到过圣教，也不是毒医，却比他们更早发现‘洗髓换骨’的秘密。”
他忽然将暖小问抱坐在他腿上，一手搂着暖小问的纤腰，一手指着薄雾弥漫的水池，说道：“凤笙的蚀骨池只接纳问儿一人，问儿会是尸人与活尸人的首领，凌驾于圣教教主之上的存在，从前没有，今后也不会再有，我会销毁蚀骨池，问儿会是独一无二的圣子，是我凤笙独一无二的珍宝。”
暖小问动容。
东方鹤也曾宠过她，将她护在身后，为她挡风遮雨。
可凤笙的宠爱不一样，他将力量给她，让她自己保护自己。
她回头去看凤笙。
凤笙的手托住她的头，令她看前方，“问儿，能感觉到容宇的气息不一样了吗？”
暖小问静思片刻，点点头。
后面的容宇不再有活人的气息，事实上，是活尸人的腐朽与死亡气息变得强烈，所以他不再是活人，而是活尸人。
“问儿使用什么武器？”凤笙突然问。
“重剑。”暖小问答道。
凤笙严肃地道：“好，问儿就将容宇当成重剑，容宇身上的气息就是附在重剑上的魂骨，现在用你的内气去抓住容宇的气息。告诉我，它在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