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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营帐外空气却异常的紧张,地上坐着被五花大绑的狼人乔治,他的身后还站着阿尔塞纳他们还有狼人沃德以及他的儿子约翰,而在周围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士兵,空气仿佛要凝固一般。

塞西尔走过去对阿尔塞纳问道:“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是你的老相好带我们来的。”他看看路易斯,然后指着地上的乔治说,“这家伙想要逃跑,正好被我们抓到,然后就遇到了这位帅气的长官。”

塞西尔瞥了一眼乔治,他一定是嗅到了他的气味,知道事情要败露所以才趁夜出逃。

“这位一定是公主殿下。”阿尔塞纳首先行礼,嘴角挂着猥琐的笑意,盖比也跟着一同行礼,而利奥则瞥了一眼,和卡里一起视若无物。

“你是吸血鬼?塞西尔公爵的朋友?”公主淡定地说。

“是的,公主殿下。”阿尔塞纳答道。

赛琳娜公主点点头,然后狠狠盯着地上早已吓得瘫软的乔治厉声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乔治蜷缩在地上,怯怯地说:“是吸血鬼莱恩让我这么做的,并没有什么狼人和吸血鬼的谋划,都是为了引开圣光盟和削弱巴黎的防御力量。”

“还可以对付我们,真是一箭双雕。”阿尔塞纳冷笑了一下,看来被那个莱恩玩弄得死去活来多多少少让他有些生气。

“不可能,巴黎剩余的兵力足够暂时抵挡任何力量,哪怕是吸血鬼。”路易斯自信满满地说。

“莱恩他得到了楚天雨…”

未等乔治说完,阿尔塞纳抢声打断他,“所谓楚天雨是吸血鬼莱恩研制的一种毒药,这种毒药会把人变成行尸,被行尸咬死的人不会死掉而是会被同化,继续感染其他的人类。也就是说,人类越多,莱恩就越强大。”

“啊?”乔治回头看看阿尔塞纳,阿尔塞纳发出信号危险的阴冷微笑,乔治立刻点头说,“是是,就是这样。”

塞西尔知道楚天雨的存在绝对不能让人类知道,否则一定会引起恐慌,他足以威胁人类的生存。

“该死的乔治,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出卖自己的同族。”一旁沃德鄙夷又愤怒地看着他。

“他…给了我很多钱。”乔治已经开始全身颤抖,忽然他扑到沃德脚下,“沃德,看在我一直很照顾约翰的份上,救救我。——约翰,快求求你父亲,难道你希望看着首领死吗?”

约翰气愤地看着乔治,沃德则甩开他的手护着约翰后退了几步。

“公主殿下,这狼人该怎么办?”路易斯对赛琳娜公主问道。

“将他处死。”

“遵命,公主殿下。”路易斯转身喊道,“卫兵,处死这个狼人。”

这时从后面走上前来两个士兵拖起乔治向外走去,乔治挣扎着呐喊着,哀嚎声在黑夜的风中战栗发抖。

“公主殿下,”塞西尔说,“现在巴黎很危险,绝对不是单凭人类就能解决的。如果您还能信任我,我想我们可以帮助您。”

赛琳娜公主看着阿尔塞纳他们,心中却迟疑万分难以定夺。

“公主殿下,”这时路易斯对赛琳娜悄声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巴黎就危险了。”

赛琳娜公主看看塞西尔,他那眼睛中流露出的真诚即使变成吸血鬼也永不改变,“好吧,对于你们的帮助我代表法兰西致以诚挚的感谢。”赛琳娜对阿尔塞纳点头致意,然后又对路易斯说,“通知全军立刻返回巴黎,要快。”

“公主殿下,我想除了我们还需要另一些人的帮助。”塞西尔看看沃德。

赛琳娜公主看看那两个大小狼人,聪慧的她深刻明白,如果巴黎的病毒早已扩散开,那么把一群人类军队投进去简直是自寻死路,反而有这些不怕病毒的狼人和吸血鬼更加有优势。赛琳娜公主走过去对沃德说:“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歉意,但还是希望您能说服您的族人帮帮法兰西,也是帮助你们自己。”

沃德犹豫了片刻,说:“我愿意帮助你们,我们都希望有一天能够与人类真正的和平共处,但是我的族人…”

“他们可刚刚毁了我们的镇子。”约翰一脸抗议的表情,但父亲却并不理会他,他也只好闭嘴,经历了这么多他也终于学乖了一些。

“我愿意与您一起会说服您的族人。”赛琳娜昂首挺胸说。

“公主殿下,这怎么可以…”路易斯对赛琳娜公主的决定很是惊讶,几分钟前他们还在进攻那些狼人。

“不要说了,我已经决定了。”赛琳娜语气坚定。

随后赛琳娜公主与在几个人的陪同下与沃德前往了梅杰夫,与设想的那样,不仅仅狼人连同人类居民都不愿与他们对话,要将他们赶出去。

“他们也是迫不得已,都是被那个吸血鬼所骗。”沃德帮助他们辩护着。

“巴黎还有很多无辜的人,他们也将失去孩子和父母,甚至自己的性命,就如你们所经历的那样,这一切都是那个吸血鬼的错。看在上帝的份上,就算是救救你们自己,疾病一旦扩散没有人会幸免遇难,你们将再次失去家园。”赛琳娜激昂地说。

大家都开始不再说话,这番话确实不无道理,而且这一切都是那该死的吸血鬼所为,应该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沃德看看周围大家仍然在迟疑,“我能提个条件吗?”沃德说,“我希望给我们狼人享有法兰西公民的权利,可以让我们安稳地生活在梅杰夫。”

人群里立刻爆发出议论来,这些是狼人最想得到的,他们从此以后就不必担心被猎杀,可以安稳的生活。

赛琳娜公主走上前来对着狼人们庄严地宣布:“我赛琳娜公主保证,梅杰夫镇的狼人将作为法兰西的子民可以自由在梅杰夫生活,你们将享有公民的所有权利,只要不触犯法兰西的法律绝对不会有人打扰你们。”

随之而来的是沸腾的欢呼声,几千年来狼人和人类一直势如水火,如今狼人终于有了自己的栖息之所,两族人的关系也向着和平共处迈出了第一步,这历史性的跨越势必让梅杰夫这个不起眼的小镇让所有人铭记。

如此一来狼人们纷纷表示同意,他们愿意用生命为自己也为后世的子孙换取一块栖息之地。

黑夜之中,军队开始向着巴黎前进,他们甩弃了重炮,必须赶在莱恩行动病毒扩散之前阻止这场灾难。在军队一侧一支狼人队伍随行着,他们在树林中穿梭着,矫健的身躯仿佛丛林精灵。

不幸他们遇到了大雨,军队也早已疲惫不堪,他们不得不停下休息到次日出发,否则即使去了也无法作战。而且据阿尔塞纳说,那些行尸也和吸血鬼一样惧怕日出,所以天亮病毒也会暂时停止扩散。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停歇了,营地里开始鼾声阵阵,比夏夜吵闹的蚊虫还要扰人。塞西尔与路易斯坐在一起,他们似乎应该有许多话要说,但塞西尔却只觉得他的龙骑剑闪烁得他们无法睁开眼。

路易斯忽然问起关于吸血鬼的事,要知道这种怪物可不是天天能遇到,因为全世界才有一千多个吸血鬼,幸运的猎魔人一生能遇到一次,不幸的能多遇到几次,在遇到阿尔塞纳他们以前,塞西尔也只是在“上帝右手”的牧师口中听过对他们的描述。

“你不可以告诉人类关于我们的事,那对我们很危险。”阿尔塞纳是这么对塞西尔说的,但当他想到以前多次被那些歪曲不实的资料弄得险些丧命之时,塞西尔还是把吸血鬼的秘密告诉了路易斯,他们在血液中能知道过去的能力,比狼人还要强大的复原能力和敏健身手,以及那些邪恶天赋。

就在塞西尔为路易斯讲述吸血鬼的事的时候,忽然一阵哨兵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两个哨兵架着一个受伤的士兵急匆匆赶了过来,“路易斯大人,国王陛下的传令兵,巴黎那边传来消息。”

这时赛琳娜公主也出了营帐里,阿尔塞纳和沃德他们都赶了出来。

“巴黎怎么样了?”所有人都围着这个奄奄一息的士兵。

“公主…殿下,巴黎…遭到了袭击。”未等他们把话问完,那士兵就晕厥了过去,恐怕他是凭借毅力一直坚持到这里的。

士兵们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我们必须赶快返回巴黎。”赛琳娜公主说,士兵们也都赞同,仿佛所有人的疲惫一下都消失了。

这时就见那个传令兵忽然抽搐了一下,然后就像蛇一样在那里扭曲着。

“你怎么了?”在他一旁的士兵问道。

只见那传令兵忽然仰起头呲着尖牙向着一旁的人欲扑过去,这时阿尔塞纳猛然冲了过来,手臂如利刃一下削下了传令兵的脑袋,鲜血从他脖颈的窟窿里直涌出来,所有人仿佛都木讷住了。

阿尔塞纳舔舔手上的血,“他被感染了,割下他们的脑袋,这是最好的方法。”

再也没有人愿意躺在这里睡觉,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变成这个样子,队伍再次拔营前进,即便前面再如何黑夜,他们也要必须杀出个黎明。

当军队达到巴黎的时候早已经天亮了,塞西尔他们只得躲进棺木里,沉睡前他们已经商议好,趁着白天这个好时机立刻控制住这些行尸。

似乎是在进入巴黎以前,他们好像是遇到了出逃的国王,他们得知吸血鬼莱恩就在皇宫里,瘟疫从那里开始扩散,起初他们试图用军队控制住行尸,但没想到他们反而越来越多,现如今已经扩散到皇宫周围的四五个街区。

“父亲,那个吸血鬼到底对您做了什么!”赛琳娜公主说。

“他…说可以让我永生。”国王的声音中带着羞愧。

“真没新意。”这声音是阿尔塞纳,塞西尔躺在棺木里也笑了起来,阿尔塞纳用这招诱惑了英国国王,莱恩又用同一个方式诱惑了法国国王,这些贤明的君主不知要被吸血鬼们愚弄到什么时候。

“这些棺材是怎么回事?”国王有些惊诧地说,“里面是谁在说话?”

“是吸血鬼。”赛琳娜公主叹息着。

“又是吸血鬼。”国王用哭丧的腔调喊着。

很快他们似乎已经进了城,周围有乱哄哄的人群,似乎是准备逃离巴黎。然后他们走了许久,直到人群的声音远去渐渐消失,他们应该是到了皇宫周围被封锁的街区。

路易斯开始指挥分配任务,然后他拖着那沉重的军靴走到塞西尔的棺木旁,“据说皇宫已经完全被占领了,以我们的力量恐怕暂时只能清理这几个街区。”说完路易斯便带着队伍去寻找那些躲藏起来的行尸。塞西尔闭上眼,棺木外正在行走的是死人,而沉睡在棺木里的是思想的鬼。

吸血鬼的睡眠总是没有梦,也毫无安详可言。而塞西尔的睡眠则多了几分沉重,他似乎梦见路易斯在四下寻找着行尸砍下他们的脑袋,一具具尸体被拖到大街上焚烧,又是那令人作呕的烧焦味,耳边仿佛能听到血肉之躯被烧得吱吱有声。

“塞西尔,你醒了嘛,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

“是的。”塞西尔被路易斯在睡梦中唤醒,饥饿感有些令他困乏。这时棺木被打开了一道缝隙,路易斯将血袋递了进来。塞西尔用手遮挡着透进来的光芒接过血袋,外面似乎是黄昏,但和以往记忆的已然不同,每个物体仿佛都被镀上了金子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尽管不是面对太阳,但那灼热的光已经让塞西尔每一根血管都暴跳出来。

“狼人已经帮助我们把那些行尸一一找了出来,街区已经清理完成,皇宫也被我们清洗掉了一部分,但马上就要天黑了,那些行尸都开始苏醒,我们不得不退出来,现在我们已封锁了皇宫的出入口。”

“我们曾经试图找到那个莱恩,但没办法,没人见过他不知道他的气味,而且这些行尸的气味和你们吸血鬼基本相似。”沃德说。

塞西尔一口喝完了血,身体里仿佛一下子充满了力量,“还要多久天才能全部黑掉。”

“半个钟头。”

“你们都醒了?”塞西尔问。

“你觉得呢。”阿尔塞纳说。

“准备好大干一场吧。”塞西尔似乎能闻到利奥血液中散发出的兴奋。

“我们去看看士兵们准备得怎么样了。”路易斯和沃德一起离开了。

“你们几个以前是不是也这么猎杀怪物的。”阿尔塞纳突然问道。

“原来你都知道。”塞西尔盯着棺木顶,“欢迎加入,有什么感想吗?”

“说不清楚,忽然有了一种…还活着的感觉。”阿尔塞纳说,他似乎很久已经没有审视人类这种东西,自从做了吸血鬼似乎就已经忘记了与人类共处是怎样的,因为那一起早已留在了前世的微笑中。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路易斯跑来掀开了塞西尔的棺材,“不妙了,那些行尸正在试图冲出皇宫。”

“有多少?”塞西尔在棺材里坐起来。

“一大批,现在狼人和我们的士兵正在全力阻止他们逃出来。”

塞西尔从马车上跳下来,阿尔塞纳他们也按耐不住纷纷跳出棺材。皇宫的门口果然聚集了成批的行尸,他们正在蜂拥着向外冲出来,庆幸的是他们行动缓慢,几头变了身的狼人作为第一防线将他们的脑袋一一拧下,逾越过来的才由后方士兵们解决。

“如果不赶快找到莱恩,这件事永远不会终止。”阿尔塞纳说。

“所有的入口都是如此吗?”塞西尔问。

“是的。”

塞西尔抬头看看光滑的城墙,没有可以让他们借力的突兀处,“有什么可以越过这道墙吗?”

“投石机可以。”阿尔塞纳说。

“把人弹过去?”塞西尔对阿尔塞纳的想象力很是怀疑。

“为什么不呢!”

在所有人确定阿尔塞纳不是开玩笑以后,路易斯说:“我立刻去找。”

路易斯很快找来了几个投石机,他们把棺材放在上面,然后塞西尔、阿尔塞纳、利奥、盖比还有卡里躺了上去。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塞西尔心中还是很担忧他这种方法。

“我以前玩过。”阿尔塞纳说。

“一切准备就绪,你确定可以吗,塞西尔?”路易斯也对这种方法表示怀疑。

塞西尔看看躺在投石机上一脸无忧无虑的阿尔塞纳,“应该没问题,来吧。”

“好吧,准备好了吗?”塞西尔点点头,路易斯喊道,“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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