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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去往安州

年节后,云老太爷进宫和明德帝密谈了一次,然后顶着太傅的头衔荣休了。大舅舅被任命为宣徽南院使,大表哥授归德郎将,二舅舅则派往西北边境镇守,看来明德帝暂时不会对云府下手了。

因为小说的里的情节,自己一直尽量避开沐简熙。害怕走近会受伤,没想到他会为自己做这些事情。翻了医书又询问了李太医,才知道用纯阳内力帮忙驱毒损耗极大。不敢问,也不敢深思沐简熙做这一切的原因,方晴依心中堵得慌,就出府找孙雪芙散散心。

孙雪芙在府中呆得也很闷,虽然她不在乎旁人的想法,但一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心中也不舒服。

“拜见舅舅,舅母。”

“依儿快起来,怎么无精打采的,风寒还没好?”

“已经好了,就是觉得闷得慌”

“跟雪芙去玩吧,四处走走转转。”

两人都兴致缺缺,薛氏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老爷,明日你回全州带雪芙过去散散心。”

“她一个女孩子跟着我也不方便,要是觉得闷去安州看看祖父祖母,替我们尽尽孝心。依儿也一起去探望外祖父外祖母,他们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就算自己回了方家,孙家依然把自己当作亲外孙看待,“依儿很想他们呢,安州暖和些,风景也好,雪芙姐姐咱们一起去吧?”

孙雪芙想想去安州呆段时间也好,每日自己郁郁寡欢父母看着也担心。

“依儿肯陪我过去那再好不过了,走吧,去书华园帮我收拾东西。”

薛氏笑道:“去吧去吧,你这孩子怎么说风就是雨的。

等两人走远,薛氏又道:“要不是元殊媳妇快生了我就跟着一起去,两个女孩子出门我哪里放心。”

“孩子出门探望祖父母这是小事,你要跟着一起去了皇上还以为你们是去安州告状。两个女孩子出门的确太危险,我又不顺路,元殊又有公务在身。问问淑妍吧,可以让云琅送她们过去。”

方晴依先回方府征询了方恒和云氏的意见,他们俩想到女儿及笄后要要嫁人,以后都难有机会出门就答应了。

方恒道:“只是你们俩去也太危险了,雇个武师吧。”

云氏道:“雇什么武师,不知根知底哪敢用。琅儿在家闲着,让他一起过去。”

“也就你这亲姑姑才敢说他在家闲着,你和依儿一起过去请琅儿护卫她们。”

到了云府,太夫人和孙氏一开始都不答应,方晴依软磨硬泡,她们才答应,条件是云琅必须跟着一起去。

云氏笑得直不起腰,她们本来就在打云琅的主意。

说是简单收拾,但是一旦答应让两人去安州,孙氏好几年没看见父母了,准备了大包小包的礼物。想到在路上诸多不便,云氏也帮着收拾了很多东西。以后,方晴依和孙雪芙的行礼都有三辆马车,再加上了丫鬟小厮车夫,又多加了两辆马车。

把最稳重又有武艺的问梅留在府中,方晴依只带了问竹和谷雨出门。有问梅和孙妈妈,府中的事应该不须太过担心。方恒又选几个忠心强壮的小厮,想想方晴依又带上了十步,每日把它拘在府内正好趁现在让它出去散散心。

没有急着赶路,一路游玩过去,到了安州已经二月下旬了。孙老太爷和孙太夫人早就接到京都的来信,什么都准备好了。

“雪芙给祖父祖母请安。”

“玦儿给外祖父祖母请安。”

“云琅给太老爷太夫人请安。”

因是长辈几人都是行大礼,孙太夫人忙扶起几人,“快起来,来,让我看看,雪芙怎么比去年见到时瘦了些?”

孙雪芙经过一路游山玩水,心情大好,面上再不见愁容,“回祖母,可能是坐太长时间的马车了。祖母别担心,雪芙很好呢。”

孙太夫人仔细端详方晴依,“我都好几年没见过玦儿了,长高了,都是大姑娘了。你娘说你现在回了方府,一切可习惯?”

“回外祖母,玦儿一切都好。”

孙太夫人又看着云琅,“琅儿还是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那时候顽皮得很。”

云琅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傻笑。

孙老太爷笑道:“孩子们一路上都累了,让他们先歇一歇。”

“好,好,你们先歇着,我去做饭。”

“外祖母做菜最好吃了,要不要我来帮忙。”

“不用,一会就好了,你们先歇着。”

“是啊,你过去只会帮倒忙。”逮到机会云琅就开始损方晴依。

方晴依瞪了云琅一眼,“外祖母您看,表哥现在和小时候一样皮。光长个子,不长脑袋。”

“我至少长了个子,哪像你。”云琅用手比划,“两三年没见你长个子!”

“云琅你别跑……”

孙老太爷和太夫人就住在蒙山上,身边只有两三老仆,很多事都亲力亲为,就像一对平常夫妻。蒙山景色宜人,清幽宁静,呆上半天马上就喜欢得不得了。

每日陪两位老人散散步聊聊天,太夫人还指导三人书法作画,日子倒也悠闲自在。

看着两位老人相处,方晴依一阵感动。两位老人相濡以沫的过了一辈子,什么都不说都能知道对方想什么。孙老太爷温和睿智,平易近人,完全看不出这是当年连中三元,执掌宰执之权,做过天子帝师又一手创办了天下最大书院的人。

老太爷的书房有很多珍藏,孙雪芙方晴依总会边晒太阳边看书,云琅则每日都去树林练剑。

云琅满头大汗的提着剑回来看到方晴依在太阳下都快睡着了,“别总坐在那,去练练剑。”

方晴依用手挡着眼睛避免太阳直射,“琅哥哥,你的纯阳内功练得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

“就是,有没有练到可以救命的地步。”

“你在瞎说什么?”

“难到你来这里之前外祖母没有交待你什么事情?”方晴依坐起身盯着云琅。

“当然交待了,让我看着你,别让你瞎胡闹。”

“是吗?就没提什么冰魄之类的。”方晴依见云琅明显神色有异,接着说,“我与你比剑,如果我赢了,你就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实情,如何?”

“算了,我直接告诉你吧,反正你又会用阴谋诡计赢我。”

云琅神色无比严肃,解释了一遍冰魄的危害以及解毒的方法,和沐简熙说的差不多。

“真的没有其他方法解毒?”

云琅犹豫片刻,“有,在南纪国皇宫有一种奇怪的花,唤作烈焰。这烈焰只在每年的夏至日开放,花期只有一天,且极难储存。冰魄为世间至冷之毒,烈焰为世间至热之物,所以烈焰花可解冰魄之毒。自你出生,云家就一直想尽办法想获得一朵烈焰花,但烈焰花一直被南纪皇室派重兵把守,云家又不能随意与南纪来往,所以至今未能如愿。”

方晴依沉默,心中寻思到底是谁在她一出生就给她下这种阴冷之毒,想到张姨娘在云氏生产前做的一切手脚,难道真是张姨娘?

云琅叹了口气,“依儿,你就安心嫁给沐侯爷。这天下之大,把纯阳内宫练到极致的没几人。咱们都知根知底的,也不怕你嫁过去会吃亏。”

“我是不会吃亏,但我何德何能让武安候吃亏。琅哥哥,你知道用纯阳内宫驱毒对人的伤害吗?从小外祖父外祖还有舅舅舅母们就教导我做人的道理,可从来没教我无缘无故的占别人便宜或伤害他人!咱们怎么能平白无故的让旁人牺牲这么多!”

“你觉得武安候是那种能让别人随便占便宜的人,庆功宴那晚太后说出赐婚的话后,外祖父外祖母就找过武安候,跟他说明了一切情况如果他不愿意,你们是不可能被赐婚的。”

之后,方晴依一直呆坐在屋外,脑袋里不停的回旋着云琅的那些话。孙雪芙走出房门就见方晴依坐在那儿双眼无神的看着远方。

“发什么呆呢?我一直好奇我是不想出门就听见一些风言风语才闷在家中,你又是为何?”

“人吃五谷杂粮,总会有不开心的时候。”

“什么歪理。我猜猜啊,你这个样子难道与武安候有关?”

“猜得一点都不准!”

“是吗?怎么你劝起我来头头是道,轮到自己就如此想不开。”

“人不都是这样,再说,如果我什么都想得开,不是圣人就是傻子!”

“别贫嘴,到底武安候怎么惹到你了,总不可能有梁泰昱那般无耻吧?”

“他如果像梁泰昱那般无耻那就好办了,直接拆穿阴谋就好了。你说,一位男子突然对你很好是不是很奇怪?”

孙太夫人坐到两人身旁,“男子突然对你很好无非是两种情况,要么是爱慕,要么是别有所图。”

方晴依狂冒冷汗,怎么她见到的古人一个比一个彪悍,什么都敢说,也不知太夫人听到了多少。武安候府世袭侯爵家大业大,是真正的世家大族,会对自己别有所图吗?爱慕就更不靠谱了,她一直觉得沐简熙该是喜欢方晴柔那样柔情似水的女子。

孙雪芙捂嘴偷笑,“我觉得不是突然吧,你们是不是在边关就认识?”

方晴依惊讶的看着孙雪芙,“你要是去街上摆个算卦摊子,肯定能赚不少钱。”

“我只是觉得沐侯爷那般冷情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对旁人那么好,不知你在烦恼什么,你二人明明是天作之合。”

“这你又是从哪看出来的,难道是掐指一算?”

孙雪芙没理会方晴依的揶揄,好奇的问道:“祖母,您是如何做到让祖父一生只有你一人,一辈子相守到老的?”

孙太夫人娓娓道来:“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多少女子的心愿,但是大部分男子的心愿却是坐拥贤妻美妾,所以夫妻间的矛盾就越来越多。你们俩都到了适婚年龄,如果以后你爱慕你的夫婿,首先要做的不是一味铲除他身边的女子,而是好好想想如何让他对你难以割舍。如果你尝试了各种办法,他还是要纳妾,让他去吧,不用气急败坏失了本心,你不是为了他而活。夫妻之间如何相处是门学问,每对夫妻都不一样,这得靠你们婚后自己摸索。”

孙太夫人又讲了她和老太爷的相处的故事,方晴依感觉太夫人这一辈子都活得十分明白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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