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无所谓的,不代表永远。方才林枫的话,她又怎能忘记,那个恩将仇报,或身想要将她弄死的韩心,她岂能放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韩心她不想再一忍再忍。
“除了这女人,王爷随意。”白凡凡咬牙切齿。
“一会儿后悔,一会儿这样,你以为你是王妃就可以胡作非为,操纵本王吗?”公良白亦还在笑。
“对,可以了,以前以为不行,但是现在觉得百分百可以。”
“百分百?”
“对,百分百。”,仰起头,白凡凡理直气壮的瞪着眼,“我我,我是王妃,她是奴才,我不允许一个奴才登上我的脑袋,不行,绝对不行。”
“那你什么意思?”公良白亦抿嘴看向那边一动不动的白小皓,“亲,除了本王之外的人,你何时考虑过本王的感受。”
“那都是王爷自作的,你和这个女人在一起,都做了什么?”白凡凡无谓的看了眼白小皓,傲娇的翻个白眼。
见她如此态度,公良白亦怒道:“那你跟那些个本王之外的男人又做了什么?”
白凡凡依旧不以为然,将嘴角清晰的咧出一个弧度,“能做什么?我可没有你肤浅,才几天就上榻,前些日还口口声声的问我是否同意,现在呢?怎么也不经过我同意了。”
“那你亲白小皓经过本王同意了吗?”
“没有,怎地,反正你对我无情,此刻之所以和您在这里废话,我也只想提醒下您,仅此而已。”亦许废话真的有些多了,继而抱着攒七分,说三分的精神,白凡凡又是无所谓的看了眼身后吃里扒外的白小皓,怒道:“骗子,失望,我对你算是失望了。”
本想维持的淑女气质算是被打破了,但若在这里不懂得明哲保身,先下手为强,早晚要被欺负,然而,被一个比自己还要降价,不懂得感恩的女人欺负,还不如被他公良白亦惩罚来得干脆。
继续方才没说完的话,看着白小皓,白凡凡又道:“发誓的话,你可能才不会被降死罪,怎么以前的白小皓小声殆尽了吗?”
“没有。”感受着她的怒气,白小皓感概的抬了下眼,“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就问你,你方才跟我说的那些话是否真,或否假,”提着有些无力了的脚步,白凡凡缓步走到他耳边,小声问道:“你说出来,我不恨你,若是继续隐瞒,欺骗,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她的话,意犹未尽。
但是,那半分不差的感情,怎会是假。
喜欢她,保护她,带走她,他从未假意过。从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喜欢上了,可又像她说的那样,她是三王妃,她喜欢的永远只能是三王爷。既是已经得到的答案,若是说了实话,她是否会更加讨厌自己。
“都是假的,不要当真。”白小皓故作无情的推开她,“保持距离,不要再做让三王爷伤心的事情了。”
“那你为何要说自己是太子。”她死皮赖脸的抓住住他的肩膀,又问。
“为了试探你。”侧过脸,白小皓嫌弃的捏起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袖边,“滚一边,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可是,我感觉你就是。”白凡凡委屈的看着他还在撒谎但已经尴尬的模样,“以前的小皓子从来不会撒谎的。”
“那是你的错觉。”白小皓故意忽视过她,看向公良白亦,便不再言辞。
但是,对于他的言辞,她不相信,永远都不会相信,就像方才想象中的一样,她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他不能承认。
半天前。
坐在凉亭内,公良白亦淡漠的看着一侧默不作声的孩子,问道:“你对白凡凡感情很深?”
听他奇怪的问词,白小皓聪明的笑了一下,“不深,只是觉得她脑子不好,怕失了人就会被人欺负。”
“那韩心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拿起手旁的画像,公良白亦淡淡道:“那日安尔的事情你也知晓,弟弟,我说的对吗?”
侧目瞅着他手里安尔的画像,白小皓也不再隐瞒,坦诚的点了点头,“对,都知道,韩心野心太大,曾经的她宁可为了荣华富贵,舍弃她娘亲的命来到公良,”盯着画像,他木然停顿了下,继续道:“只是,她娘的事情,王爷可还记得?”
“记得。”公良白亦苦笑,“外传我毁了她的容,可殊不知,那日其实都是她自己所为,只是为了隐瞒罪行,我便全全拦了下来。”
那年的记忆,楚惊天时常都会当做一种故事同他续上几回,可其中连楚惊天都要隐瞒的,他为何要告诉自己?已然成了他不能问出口的疑惑。固然为了隐瞒住自己的疑惑,他故意拿起一旁的点心,假装不知的吃了起来,直到觜巴堵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他才呆呆的抬起头。
看他滑稽带着可笑的模样,公良白亦顺手替他辞去嘴角的碎屑,“有些事情没必要知道,告诉你,也只望你把我当成哥哥,不要再想你那离世的娘亲。”
娘亲,听他牟然说出的说辞,白小皓顿时没了咀嚼的力气。
“想必,当年那些遗落的皇子们,还是没能告诉你事实。”凝视着他好似空洞的眼眸,他的语气变得悲怆,“其实,欧阳将军是因为皇太后才那样做的,直到消息传遍,太后才有了后悔,可当在去找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为什么告诉我?”吐掉嘴里多余的点心,白小皓恍惚的看着他,问道。
“因为,白凡凡那个愚蠢的女人。”看着他,公良白亦小心开口,“几日的昏迷,她有了些懦弱,像当初你娘亲一样的懦弱,我怕她会因为她自己而选择离开,或是被人陷害。”
白凡凡那个蠢女人,从来都不懂得保护自己的蠢女人,最终还是因为她,他只能全身不顾的去答应,继而让她变回以前那个只怕死亡,执着任性却懂得保护自己的白凡凡。
所以,他做到了,侧目看着一旁执着恢复的女人,白小皓欣慰的扬了下嘴角,倘然又道:“收回方才的话,对你,我怎会动情,怎会实话,若是觉得不服气,就来打我啊。”
“你。”白小皓还是以前的样子,最初她以为一切都变了,可此时她才发现,原来这些月,这些日,变得只有自己。
明明决定不再离开,可三心二意之外,她又在做什么?懦弱自己,可怜自己,从不懂得宽容自己,这样的白凡凡又岂能是自己能够接受的。亦许,今日,不管是凑巧,还是意外,还是他们故意彩排下整蛊她的戏码,她都应该坦率接受,至于对面那个说是狐狸精,但又侮辱狐狸精的女人,白凡凡亦是没了再埋怨的理由。
毕竟,她是王爷喜欢的女人,她呢?永远也只是那个被人丢三落四的傻子。
“不闹了,王爷,我先告退了。”说着,白凡凡顺势揪住白小皓的后衣领,不顾一切的将他强行向着自己拉近了两步。
白小皓气馁,但仍是一副服输的模样,“你放手,我跟你好好说话还不好吗?”
“不好。”睨眼瞪着他,白凡凡怒道:“骗我的下场,按理来说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当然清楚。”白小皓自知廉耻的捂住方才被她偷袭的嘴唇,支支吾吾的摇了摇头,“但是,王爷在那边,你不能再胡乱了。”
“不会。”白凡凡贱兮兮的看向那边的公良白亦,随即又盯向他身后的女人,竖了个小拇指,“倒是那个女人是何等来历,小皓子你总能给我搜集来吧?”
“搜集?”巧眼望着那边他熟知的韩心,白小皓还在伪装,“不懂。”
闻其言,白凡凡无奈的皱了下眉,故作平和的口气,又问:“那调查总明白吧?”
“明白。”韩心的故事亦许只有他和公良白亦知道,可如今,对于眼前这个他和公良白亦联合改变的女人想知道,他又怎敢不应。
“我帮你。”说完,白小皓悲痛的看了眼那边浑然无视的公良白亦撇了下嘴。
返眼看着白小皓悲楚的神情,公良白亦自感无奈,又尴尬的将韩心拉入怀里,“那个,本王走了。”
“不行。”听他好似胆怯的声音,白凡凡又挑衅的看向他,笑道:“经过我同意了吗?”
“王爷。”韩心悲哀的扬起眼,直勾勾的望着他为难的表情,“你晚上说的话,忘记了吗?”
回视着韩心悲愤的小模样,白凡凡习惯性的抱起双臂,又喊道:“晚上的话,他怎会记得?难道韩心姑娘的脑子也秀逗了吗?”
“王爷。”听她狂言韩心更是委屈了些。
漠视过怀里的女人,公良白亦假装理直气壮的抬起头,“看来王妃很了解男人啊?”
白凡凡启齿淡笑,“当然了解,都是人有何难了解的。”
“那如此说来,王妃在嫁给本王之前应该有过吧?”
“怎会?”突袭而来的尴尬让她决然没了应付下去的言辞,可再看那边好像又开始幸灾乐祸的韩心,白凡凡便是义勇奋战,傲然冲着他喊道:“那是必须的,所以,王爷我俩也算拉平了。”
公良白亦依旧淡定的看着她,“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浑然无措的局面当真是她不能消受的,但若是没了招数,岂不是会输的很惨,不行,她可不能输,“然后走了,再见。”说着,她慌张的揪住白小皓,不由分说的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