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说的对，你爷爷说的也对，可是，你也不可能一辈子跟你爷爷不是吗？”
与他历历在目的一切，她好似都不曾忘记，随即她笑着看向门里坐着对自己目不转睛的白凡凡，含羞的低了下头，问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你真的已经喜欢上他了。”古良水是个不懂得隐藏自己的姑娘，亦许，也是因为这样，对她，她既是一点敌意也没有，甚至还很喜欢。
不管是以前的黎明义，还是现在的黎明义，她想，可能也是因为她不知隐藏的性子和明明脆弱却总是坚强的性子，才喜欢上的吧。
于是，白凡凡也不再迟疑，拿下小拇指上当初自己为自己买下的戒指，看着古良水轻笑道，“古良水给你。”
“什么？”
“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这么神秘。”古良水半信半疑的走到白凡凡身前，凝眼盯着她手里亮晃晃的小玩意。
“来。”白凡凡小心翼翼的拉过她的手，将戒指套在她的小拇指上，“黎明义以前说过，这是连心扣，戴上了，你就会一直幸福下去，和你喜欢的人。”
“是吗？”摸着小拇指上多出的小玩意，古良水笑的含蓄。
白凡凡笑着，看着她痴笑的模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当初学校外，她以为自己会是黎萧然的唯一，可如今，再想，那样的想法好是荒唐。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选择感情的权利，包括眼前的阿水。
从始至终，其实，都是她的错。若是那夜，她不去海边，不绝望，黎明义是不是就不会消失，黎萧然是不是就不会来到这里代替另一个他根本就不熟悉的男人。可事已至此，她又再胡思乱想什么？缘乃天定，她相信的，她们一定能走到一起。
然而，她也相信，此时，她的谎言，总有一天，黎明义定会拿着当日她还给他的戒指，替她圆谎，然后告诉眼前这个傻丫头，“古良水，阿水，我喜欢你，这是我送你的连心扣。”
一定，她相信，坚信那个浑然弱势的黎明义一定会那样做。
“傀儡。”白小皓虚弱的望着二楼依靠在门旁的女人，“傀儡，你下来。”
“傀儡，白凡凡下面好像是白小皓，你下去看看。”抚过小拇指上的戒指，古良水看也不看身后的说道。
“好。”白凡凡放下茶壶，站起身，“那你进来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恩。”古良水明白的点了点头，便与她擦肩而过进到屋内。
依附与古良水的约定，弗如的事情按照理所当然之说，她也必须如实告诉白小皓，可是，若是茫然告诉给了他，以他多疑的性子又怎会相信。
“傀儡，我知道你知道了。”白小皓默然望着阶梯上盯着自己久久不肯下楼的女人，道。
“什么？”白凡凡晃过神，魂不守舍的扶着一边的木栏，缓步朝着楼下走去。直到落款到最后一个阶梯，她才开口，“你方才说了什么？”
“傀儡，认识韩心吗？”白小皓缓缓道出。
“认识。”
“那你知道她和公良白亦的事情吗？”他又问。
白凡凡不觉慌张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公良白亦和她怎么了吗？”
“没事，就是，那个什么？”白凡凡是个脆弱的女人，虽不知她对公良白亦的感情有多深，但再想那刚刚离世的小山，若是知道了，想必她也会不开心，所以，沉默七分，喧言三分，他还是闭嘴了。
看他支支吾吾不肯道出但又为难的样子，白凡凡小心道：“怎么了？以前的小皓子可不这样的，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瞒着我不敢说吗？还是，楚风出事了，大半天了，都没看见。”说着，她努嘴扫视了遍他空空无人的身后，淡然笑了一下，“还是楚风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眼前这个白痴当真是个浑然不知，只懂得关心别人的白痴，拿出怀里放着的盒子，看着她懵然呆滞的眼眸，白小皓轻声道：“御寒给你准备的，你爱吃的糕点。”
“我以为他都已经把我忘了呢。”白凡凡接过盒子，苦涩的咧了下嘴角，“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他还是老样子，总是摆着脸，却处处为人着想，如果不是太监，一定会是个惹人疼惜的好丈夫。”
“其实太监也是可以娶妻，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说说。”白小皓玩笑的说道。
“其实那样也可以，不过，你怎么想到去三王爷府了，难道就是为了那糕点吗？”白凡凡笑问。
白小皓时觉无奈的卸下肩膀上多余的包袱，在她眼前晃了晃，“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穿衣，不要再像以前一样了，再怎么说也是王妃。”
“王妃，那也只是个称呼而已。”听着那个称呼，白凡凡不自然的接过包袱，“但还是谢谢你，我会好好穿的。”人生在世几多愁，笑问人间无奈何。亦许在这乱世当中，她也只剩下他们了吧。王妃也好，普通人也罢，接受些，承担些，总比没个名分，无辜原当妖物的好。
“对了，那个韩心和三王爷有什么事情了？”白凡凡木然问道。
“没事。”
“没事，怎会没事，说是不是她有所举动了，像是勾引了公良白亦什么的。”白凡凡眯眼勾出一抹离异的微笑。
白小皓沉默不语，淡然的看着她。
白凡凡继续问道：“然后你看见了，被她给诬陷了，最后呢？好在三王爷比较明理，放你离开了？我说的对吗？”
白小皓仍是淡定，专注的盯着她认真的表情，“既然都知道，为何一定要离开。”
“因为王爷喜欢她啊。”还记得那日书房内看到的公良白亦，痴痴注视着手里画像的模样，再记那日刚好也是韩心离开的日子，如此一来，韩心和三王爷的感情定也是有目共睹的吧。所以，就算斤斤计较又能如何。
“没事了，这样也好，仔细想想，公良白亦和韩心还梃配的。”白凡凡落寞的攒着袖子，强忍着心中欲要上升的悲气。
“那若是王爷喜欢你，你会如何，回去吗？”
“回去作甚，不是你的东西越想得到，越不容易得到，所以呢？关于那个高高在上的三王爷府，我是不回去了，至于你呢？我找你刚好想要说一件事情，但是，就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白凡凡假装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你说我应该如何开口呢？”
“你都已经开口了，又有什么问的。”白小皓无奈的回视着她。
“好，那我说了，你发誓不能拒绝。”白凡凡鬼祟的眯了下眼，又是道：“你如若不发誓，那我就不说了。”
白小皓轻笑，“那你就别说了。”
“恩，那就不说了，反正这件事情和一个小丫头有关，至于那丫头的身份想必你应该也是非常在乎的。”白凡凡渡步避开他，看了眼楼上望着自己的男人，便没了声气，闭了嘴。
“白凡凡。”公良白亦含笑看着楼下的女人，笑道：“原来你来了这里。”
“公良白亦，”白小皓恍惚望着楼上突然出现的男人，迟迟唤道。
公良白亦眯眼看着白小皓，“谢谢你，今日能出现。”
“什么意思？”白小皓不解。
“没什么没意思，就是你今日的那句，白凡凡还没死，你就这样，再怎么也得等她答应，我才来的。”随即，他面带无情的看向白凡凡，“我现在来问你了，你是否对我有情，白小皓让御寒给我传达的那些话，确定也是你让传达的？”
“傀儡。”听他那些言辞，白小皓略带慌张的看了眼迟钝不语的白凡凡。
“对，都是我说的，至于对你的情感，自然是有的，就像当日浑然无忆时说的一样，我喜欢你。”看白小皓几近便秘的模样，白凡凡强是应了声。
“那你是否愿意我娶了韩心。”
“随便。”最终，她也只是他眼中虚无的慰问品吗？王妃之称最终也只是她生存在这里的一个把柄吧。不过，这样也好，寻求自己真实的感情，不管对她还是他都是好的。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去纠结，纠禅呢？
“既然，喜欢就娶。”于是，白凡凡不再用情，抱紧怀里的包袱和点心盒，落寞的转过身，对着白小皓苦笑了下，小声道：“倒是你，小皓子，也不用发誓了，我呢？也不玩笑了，古良弗如当了皇妃，我只想寻你帮忙。”
亦许，对他公良白亦而言，白凡凡的出现只是揪起他忘记阿水的交换品吧？有情，但他又怎能为了自己去奢求她放弃属于她的自由。于是，他不想再阻碍，不再追问，离开了。
“还是不能坦诚自己的感情，真是个笨蛋。”古良水小心翼翼的看望着黑夜中离开的公良白亦，轻斥道：“公良白亦，当真感情懦夫。”
“阿水姑娘。”
“叫我作甚。”古良水懊恼的转向身后忽然起身的无信，吼道。
无信委屈的眨了两下眼睛，直直盯着被她踩在脚下的衣服，“阿水姑娘，我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