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师傅不让他与王朝搭上关系,也不让他与三王爷拉上联系,可如今,为了这个女人,他违抗了所有。
“王朝之事一旦碰上,想要松手那可就难了啊,日轩,记住师傅的话,千万不要染上朝廷,记住了吗?”师傅的话,他最终只是记住了表面。如今得到了三王爷的信任,想来日后他也不可能再变为最初的凌日轩。
“想要保护这个女人,就必须远离她,逃避她,就像我和阿水,我选择放手,因为她应该有自己需要的幸福。”公良白亦说得对,最开始他以为进了三王爷府,得了三王爷的信任就能给她带去幸福。
然而,那日听着她口中再次喊出的名字,他发现自己错了。
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保护一个人,不就应该将自己演变成影子慢慢离开她吗?
继续笑着,他牵强的俯视着白凡凡倔强的眼眸,说道:“王爷不会对你怎样,阿凡不要害怕。”
还没等她开口,他便已经拉着白小皓走了出去。
凝眼探着被缓缓关上的房门,白凡凡哭笑不得的看着塌边坐着的孩子,“你知道我想打你吗?”
某小孩天真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娘亲从来不打我的。”
“那你一定认错人了,我的孩子我会天天打,你知道为什么吗?”白凡凡阴险一笑。
“不知道。”
“因为,他撒谎,因为他贪图名利,因为他贪生怕死,因为他是个孬种,因为他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一个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只会说谎,作为娘亲,要是你你打他吗?”看着这个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还要撒谎的孩子,她是真的快要疯了。
可是,他却还在笑,“那娘亲打我吧?我撒谎了,娘亲,我撒谎了。”
紧绷着十天的心悬,他毅然没了在绷下去的力气。
每日看着三王爷的背影,他都会胆怯,但是,他又不能退缩。
“不行,我的孩子不见了,我不能走。”女人含泪看着男人哭道。
男人用力捂住女人,轻声道:“就当死了,走吧,不要了,那孩子本就不是你生的。走吧。”
厮杀之后,他失去了把他养大的爹娘,失去了那个从来只会喊着小山的娘亲。
于是,那之后,他不敢再相信他们,躲在房檐下,他无助的望着那边举着长箭的女人,喊道:“娘,我害怕,娘小山真的好害怕,娘,不能杀人,娘你不是说过不能杀人吗?”那一声他喊得辛苦,心虚。
可是,那种痛,他知道自己不能说出来,就算憋屈,就算真的撒谎了,他也不能说出来。
无奈看着他脏兮兮的小脸蛋,白凡凡苦笑道:“撒谎,撒谎我是你的娘亲,孩子你的城府太深,走吧,”说着,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榻边看戏的公良白亦,“带着你爹走吧,我不是你娘。”
“打小孩的娘亲可不是好娘亲。”仔细端听着她们的对话,丝不迟疑的站起身,公良白亦笑着贴近白凡凡紧紧抿着的嘴唇,轻声道:“亲了你一下,你就给我生了个孩子,那若是真的发生了关系,那你还会给我生一屋子的孩子吗?”
听此言,白凡凡不自然的朝后移了移,随即一把将某小孩拉到身前,不自然的咽了下喉咙,“从王爷口中听到这种话,本人诧异,所以,所以,请你带着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离开吧?”
“那我若是不离开呢?”他轻手抓住孩子的小脑袋,故意将身子向前探了探。
“那我离开。”对视着他莫名怪异的眼眸,再想那日客栈的一幕,白凡凡生是没了暗等坐闲的意识。
他是当今王朝被下药快死的三王爷,而自己只是个比平民还要可怜的可怜人。
为了自己的后半生,她可不能把自己投入这个快死之人的怀抱,最后再被那阴险的公良民心按上个抹杀三王爷的罪行,如此想来,那她的死法不是更惨。
不行,她可不能那样苟且的活着。
“我走,我这就走,可以吗?”想明白一切后的白凡凡一边说一边逼着自己坐起身。
“你要丢下你的孩子走吗?”直视着她慌张的双手,公良白亦淡淡道。
“他不是我的孩子。”
“娘,不要走了。不要再走了。”某孩子苦楚着表情,无力的拽着白凡凡,“求求你了,不要再离开我了,求求你了。”
垂帘看着孩子红肿的小手,公良白亦轻声道:“不瞒你说,那日救你回来,是听见了你对林雄的指责,难道你忘记自己说过什么了吗?”
厮杀中孩子啼哭的声音,让她生气,厮杀中,那男人的一句玩笑让她烦躁。可今日的自己呢?一个无助的孩子,拉着自己,可能就想要一个亲人,可自己又在做什么?和男人一样的做法,和男人一样去伤害一个可怜的孩子,这个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我认他有我的理由,你呢?刑场上的善心去哪里了?十日的闲心去哪里了?就当我是个普通的男人,你好好跟我说一下你此时的想法,我绝对不会责怪你。”公良白亦变得温柔。
是否就像他说的这样,她也应该和他一样去接受这个孩子。
但若是接受了,她又该如何是好。自己的身份本就平庸,更别说去养一个与自己一丢关系都没有的孩子。
“对不起,我还是不能认他。就算可怜,我也不能认他。”她淡定的推开孩子挡着自己的手臂,“对不起,孩子对不起,我不是你娘亲,我更没能力做你的娘亲。”
“娘亲。”孩子仍在坚持。
可是,他的坚持在白凡凡的眼里,像是一场天降的笑话。丝毫不被引起重视。
贴着木栏,白小皓质疑的看着凌日轩问道:“你不是很喜欢傀儡吗?那为何不帮她,还让他和三王爷在一起。”
凌日轩淡然一笑,“那你呢?几日前,你说她是你的姐姐,怎么听话的和我出来了?”
白小皓语塞了。十日来公良白亦的笑话,他已经看够,亦是如此悠闲的看戏想法,他定是没了之前的主见,所以就跟着走了出来。
得解白小皓的凌日轩,看着他语塞的模样,也不再追问那些有的没的。
十日来的安宁,最终还是换来了宫内的狂风暴雨,正坐大殿中央,微服出巡结束的皇太后悲愤的看着一旁的公良民心,斥道:“白亦已经将皇位给你,你说你为何还要那般残忍。”
“可这一切不是皇太后想要的吗?”公良民心悠哉的玩弄着手心内攒着的夜明珠,“本王以为皇太后,也是这样想的,故以才那样做了。”
亦许当初的自己确实偏心了,小时懂事的白亦要不是自己这个做娘亲的没做好,他也不可能被自己的哥哥谋害吧!无神看着手心里的解药,皇太后这才发现一切都晚了。
“那他现在已经死了吗?”她无力的扬眼看着这个已经和自己一样残忍的儿子。
公良民心笑道:“十日前还在为了给您证明,开的宴会,您就不记得了,想来皇太后和白亦的感情果真不深。”
“什么为了我?我怎么不知道?”难道这小子又向白亦隐瞒了自己的行踪,编造了些让白亦不想活下去的理由。
“算了,我只问你,白亦还活着吗?”她又问。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您还听不懂吗?”公良民心着实无奈。
“不是不懂,只是证实。”说着,她顺手将解药交给一旁的小李子,命令道:“这是解药,送到三王爷府,若是没送到,看我怎么收拾你。”
抬眼瞟着皇上若无其事的模样,小李子胆怯的接住药瓶,急急忙忙向外跑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有快失去了才会觉得可怜。
三日后。三王爷府内。
“那个讨厌的孩子已经走了,开心了吧?”石桌旁,白小皓阴阳怪气的说道,“真搞不懂,你的心何时变得这么硬。”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白凡凡随手将苹果塞入白小皓又要开口的嘴中,冷冷道:“大叔和公良白亦的感情续够了没,还不走。”
白小皓无奈的啃了口苹果,“不知道,说是那日的事情蹊跷,还要在过些日子。”
“确定是因为事情蹊跷,不是因为这里的钱财。”白凡凡笑道。
“有些事情你不懂,我也不懂,若是真的为了钱财,想必大伯早就带着咱们走了。”白小皓又啃了下苹果,随即看向那边被古良弗如束缚着的楚风,“可是,是不如今,看来就算大伯要带咱们走,楚风也走不了了。”
白凡凡看也不看的点了下头,轻声道:“小皓子总算聪明一回了,他当真走不了。”
古良弗如的性子,她比谁都清楚,虽不知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据她推论,肯定是一件比较严重的事情,要不,可爱的弗如怎会如此不知脸面的拉着一个男人。
太阳正中,白凡凡习惯性的看了眼神后空空如也的走廊,又道:“小皓子,我做的是否有些过分,他也只是个可怜想要娘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