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睡够了没有。”白小皓不耐烦的俯视着榻上睡得正香的女人,没好气的喊道:“我说你是猪,怎么睡得这么死。”
“你是猪。”白凡凡昏昏沉沉的翻过身,顺手抱住胳膊下的被子,欣欣然的吧唧了两下嘴,“你是猪,你全家都是猪。”如此杀千刀的女人,白小皓决定今后再也不会跟她睡在一起。
扶眼瞅着自己此时的处境,他的脑门上不觉的又多出三条黑线。
“儿子,你说姑娘醒了吗?”
楚风困兮兮的打了个哈切,不顾面子的扶上的门框,大斥道:“白小皓快点开门,你师傅来了。”
“你师傅来了。”听闻此声的白凡凡惊慌的坐起身,“完了,忘了,白小皓咱们快点走吧?”白小皓一脸无奈的注视着这张与昨日完全不同的脸,眯了下眼,冷冷道:“你不是说不走了吗?”
不走了,那也是昨夜临时的决定,大千美好的世界,她可不能就此嫁给那个大叔,然后虚度自己后半生。“那是年少无知时的想法,今日我长大了,咱们走吧,求求你了。”她痛苦的拖着没力的伤腿,期望着白小皓后面的回答。
“不行,咱们不能离开,我只相信你晚上的话,白天的我不信。”白小皓阴险的笑了下,随即拉着被子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顺眼看着白小皓有些疲惫的背影,白凡凡吃力的喊道:“你要干什么?不要开门啊。”
听到白凡凡声音后,白小皓倒也不再迟疑,顺势拉开门闩,他贱兮兮的扫视着眼前的楚惊天,笑道:“大伯,我已经和白凡凡那个了,所以你也不要想了,从今后她是我的女人。”
此时想来,昨夜不想让楚风随意乱言的想法还是太过幼稚,一个从来不懂的反思的人儿,又怎会去相信他白小皓与白凡凡一夜后清白的关系,果断借此机会顺着楚风对自己的恨意,再此阶段上让楚惊天死心,亦是一项明理的选择。
“你说的都是真的?”扬眼瞅着白小皓略显得意的神情,楚惊天干笑道:“小皓子你以前不是这种孩子啊?”
白小皓不为所动的勾唇角,故意拉了下裤腰带,吊儿郎当的偏过头,“大伯,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以前,师傅都变了,白小皓为何不能改变。”
他的小皓子说得对,孩子大了自然也会改变,夫人走了两年他就耐不住了,想想也是荒唐,再想昨日被小皓子带回来的姑娘,看着也还是个孩子,一个和小皓子,楚风相龄的孩子。再想,自己对楚风的谎言已经无计可施,他又怎能再去拿一个孩子玩笑。
“小皓子说得对,那你也一定要对那个孩子认真。”说完,他笑着转向楚风,“儿子,爹爹想通了,爹爹心里只能有你娘一个,其他的女人,爹答应过你娘不会再看,走吧,爹带你去吃饭。”
几年下来的爹爹真的改变了,以前从未感受过的父爱,他终于感觉到了,斜眼再看一眼嬉皮笑脸的白小皓,楚风也淡然了,“好吧,爹想吃什么?楚风给你买,要不然以后就吃不到了。”
原来真的像白凡凡说的那样,楚惊天从始至终最爱的只会是自己的孩子。
憨笑莫首,白小皓关上门,“咱们不走了,因为你说的对。”
“小皓子。”门外他们之间的对话,她听得很清楚,小皓子有些粗重的声音,她也听得清楚。
白小皓是那个故事中的男主角,一个被人带走的孩子,一个为了保护自己活活把自己变成现在这般模样的孩子,是坚强的。
从来不懂的坚强的白凡凡,在白小皓明明失落,但还在坚持微笑的眼眸里明白了坚强。
“对不起,毁了你的名声。”白小皓惭愧的避过白凡凡默然的眸子,“楚风的为人,我比谁都清楚,所以今后有关你的事情也一定会被传的沸沸扬扬,到那时,我也一定会保护你。”
“你也为自己考虑一下,名声不是问题。”白凡凡心疼的看着这个还在‘假装’坚强的孩子,“我是妖物,已经习惯了,倒是你,也为自己考虑一下,今后不要再保护我了,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我知道你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那日房檐下被她打的落荒而逃的小黑,他记得清楚,可那又怎样,现在的她也只是个卧榻休养的病人,一点能力也没有的病人。
“好了,别说了,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打眼瞥过这个还在自以为是的病人,白小皓轻手丢掉坏里抱着的被子,径直朝外走去。
蓦然间看到的白小皓,她还是会心疼。
“王爷您好点了吗?”一夜的冥思,凌日轩已然接受了今日与昨日不同的一切,白凡凡的离开,他无能为力,但对这王爷病情的整治,就算无能为力,他也必须研发出解药,然后让他依赖自己。以至于不知哪天再见到阿凡时,有能力保护她。
遥望着房檐下鞠躬精粹的凌日轩,古良弗如不服气的握紧拳头,“白凡凡,凌日轩喜欢一个人就那么重要吗?就那么让你无法自拔吗?”
喜欢一个人固然重要,因为以前祖师爷说过,要想练好功夫就必须喜欢,要想活着就必须有毅力。
当年卧塌的她,听从了祖师爷的话,努力让自己喜欢上了,活着的感觉,多次的挣扎,在喜欢与死亡之间,她活了过来。在喜欢与怨恨之间,她克服了自己对爷爷抛下自己离开时产生的埋怨,在喜欢和嫉妒之间,她接受了当年和爹娘离开抛下自己的姐姐。
那今日她为何又要想着去阻止师傅对白凡凡的付出与喜欢。
“不要胡思乱想了,好生待在师傅左右,其它的不是你所想的。”自言完,她默无声息的朝着房檐下越去。
抬眼扫着离开的徒弟,凌日轩的唇角不由的勾出一抹笑意,“弗如长大了。”
“你为何要救我,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公良白亦遥眼望着天边的云山,淡淡道:“若不是母后让你来的,那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出现。”
“是我让他来的。”古良水端着点心盘,满面笑意的走到公良白亦身旁,斜眼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凌日轩,笑道:“先生,走吧,王爷暂时不需要你。”
凌日轩明白的点了下头,“知道了。”见着与弗如同样的面相,他顺然点了下头,放下袖间的药瓶,也离开了。
侧身拿过先生留下的药瓶,古良水轻手将它放入袖边,随即拉过公良白亦,轻声道:“白亦哥哥,您的身体比任何都重要,若是你再出个三长两短,您让我,让我们怎么办?王府。”
“王府没了我也可以,倒是你。”打断着她后面的话,他小心的转过身,轻轻的捧起阿水有些尴尬的脸,温声道:“那若是这样,你也不会恨我?”他低眼凝视着她的眼眸,假设那日与白凡凡的场景,没有犹豫的亲上她的嘴唇。
感受着唇隙之间与那日不同的气息,公良白亦疑惑了!
不再依恋的推开阿水,他呆呆的摸了下自己的唇角,重复着那日与白凡凡说的话。“怎么样?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仍沉醉在他温柔中的古良水,不明白的摇了摇头,问道:“白亦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回味着那日与白凡凡的那下,他又迟疑了,“阿水,你喜欢的是黎明义,那我亲你的时候有感觉吗?”
“不知道。”她不知道公良白亦为何要这样做,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在喜欢这个男人,就算有感觉也不能再喜欢。
“好了,我走了,那个点心放在这里,你吃好啊。”说完,她慌里慌张的跑开了。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直到那个女人出现,对阿水的感情好似也没了以前的感觉,对她,他倒是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可是,又为什么?那种感觉会那么微妙。
想着,公良白亦不解的皱了下眉,随即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小盒子,“白凡凡,可恶的女人,不可能,我不可能喜欢上她。”
“阿嚏,阿嚏,小皓子,你这饭里面放了多少调料,这么难吃。”打眼瞧着饭桌上摆着的餐盘,白凡凡有了些嫌弃,“这能吃吗?”她无奈的夹起一块看上去十分景观的菜叶子,干笑道。
“我能给你做就不错,别挑剔。”白小皓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做下的金品根本就不想理事这个挑三拣四的女人。
也是,一个小屁孩能给自己做饭就不错了,还这样挑三拣四的确实不太好,算了算了,她还是强为所难的吃了吧!重新夹起菜叶子,白凡凡生生的咽了下喉咙,“真好吃,看着就好吃。”
咀嚼着这难以下口的玩意儿,白凡凡痛苦的埋下头,随手扒了两口咯牙的米饭,“小皓子做饭真好吃。”她便秘的点着头。
白小皓欣欣然的接受着她对自己的称赞,随手又替她夹了两块看似完美的肥肉,温柔道:“慢慢吃,别噎着了。”
“恩恩。”好是痛苦的感觉,垂眼盯着碗里多出的‘食物’白凡凡故作开心的哼出声:“好吃,好吃。”